一路上華就跟在符羽的身邊走著，符羽沒有開口說話，她也識趣的閉嘴。
    不知為何她好像感受得到師父現在的心情算不上好？
    華不清楚，她一向不怎麽喜歡揣摩人的心思，哪怕是符羽也一樣。
    有什麽事說清楚不就行了，哪有那麽多彎彎繞繞，到頭來還不是徒增煩惱……
    當然這話她是不敢對著符羽說出來的，雖然羽一向把她寵的沒邊，但是嘛……總感覺是大不敬的事情。
    萬一師父哭出來怎麽辦？她也不一定哄得好啊！
    一旁裝高冷，實際上在偷偷聽華心聲的符羽沉默著，臉上的表情隱隱有些繃不住。
    那家夥到底是怎麽想的？
    這孩子的思維有些太跳脫了。
    作為老年人一時間還有些接受不了的符羽默默在心裏念了幾遍靜心咒，平複了一下略起波瀾的心境。
    絕對不是被雷到了！
    他哪有那麽容易破防，還有哭出來什麽的……逆徒，絕對是逆徒！
    看著自家師父背後不斷冒出的怨念，華一時有些呆住了。
    華(cpu未響應)：唉？
    眼前的這個師父有些奇怪呢……不過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思考一下華還是選擇了先開口，在這夢境之中的都是符羽的過去，或者說是那時符羽的殘留意識。
    都是可以自由活動和思考的。
    所以還是把他們當做真人來看比較好。
    “師父，我們接下來要去哪？”
    符羽聞言低頭，看著就在他身側站著的小家夥正眼巴巴的望著他。
    一時間所有的怨念都煙消雲散了，這小家夥還，還挺可愛的。
    就，就原諒她了吧……反正他養大的孩子也沒幾個是對他有尊重的，唉，難道他真的不會帶孩子嗎？
    不！一定是養孩子的方法出了問題，他還就不信了，這次他要一對一全方位的教導。
    哪怕隻是夢境，不過這孩子學的應該和自己的差不多，武道長空看樣子也學了，就是不太會用。
    那就教她武道長空吧，其他的東西他來教可能還沒那小子教得好。
    現在留在這的也就是殘念罷了，憶海把他們這些本該死去的老東西重新翻了出來，不過到底是不是憶海的本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回家。”
    “哦。”
    隻不過這個家的所在地和華想象中的差距有些大。
    具體有多大呢？
    華看著一望無際的密林，陷入了沉思。
    所以師父的意思是讓她一個五六歲的孩子穿過這片森林？
    “你在想些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為師還不至於那麽不當人。”
    兩根手指在華的小腦袋上敲了敲，華有些吃痛，瞪了符羽一眼。
    然後趁著符羽不注意直接上嘴咬了上去。
    “鬆口。”
    華搖頭。
    符羽沉默。
    這孩子好像不是一般的難搞。
    但是怎麽感覺她是故意的呢？
    華當然有自己的考量，隻不過頭一回見到這樣的羽，好奇心占據了大頭，所以她選擇順應自己的內心。
    反正羽也說了，隨她，那她可就不客氣了，雖然出去之後可能會被羽教育，但是問題不大，現在的她可是超級耐揍的！
    華(自豪驕傲雙手叉腰)。
    符羽(沉默不語眼神莫名)。
    總的來說他們師徒兩個相處的還算是……和諧？
    華不知道，符羽也不知道，一個是單純沒多想，另一個則是想的太多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做。
    “那就我帶著你走。”
    說罷撈起華，直接踏空而行。
    華：“？？？”
    能飛你倒是早說啊，害得她走了這麽遠的路。
    華越發覺得這個符羽的心好黑啊，根本不是她印象裏的溫文爾雅的那個羽。
    懂了，是壞東西。
    那她可就不客氣了……哼哼哼~
    年齡不過六歲，實際年齡不過二十的小丫頭這樣想道。
    符羽還挺希望華開朗一些的，跟他待久了容易被感染，變得越來越像他這個老頭子。
    年紀輕輕就一把年紀的可不好……
    不過那家夥是不是來的太快了些？
    感受著身體的掌控權逐漸被剝離，符羽的臉上露出了無語的表情。
    這是聞著味就來了？
    華隻能勉強感受到身邊之人的氣場一變，變回了那個她十分熟悉的人……
    嗯？這是怎麽回事？
    在華看不到的地方，符羽和“符羽”之間的對話也在進行著。
    “所以說有必要那麽急嗎？這小家夥你就這麽在意，容不得我教一點？這可不像你啊，羽。”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臉上沒什麽表情的青年人，“符羽”嘴角上揚，真是難得，居然看的到這孩子表現出這樣的……
    很好，最後一次看到他這樣，那他們這些老東西也可以安心去了。
    “她是教出來的孩子，理應由我教完，而不是你。”
    急了呢~
    看破不說破，“符羽”隻是微笑的看著眼前之人，最後走上前抱住了對方，在其略帶詫異的目光中化作光點消失。
    “保重，小子。”
    “嗯。”
    兩人之間沒有過多的交流，或者說“符羽”之間也不需要這些東西，他們足夠了解彼此。
    現在來到此處夢境的隻是符羽本體的一縷分身，畢竟還要坐鎮憶海，出來實在是有些不方便，好在現在身邊還有幾個可以幫著分擔的，所以壓力可以說是……幾乎沒有。
    算算時間就分出了幾個分身來看看剩下幾個的情況。
    華這邊，符羽承認看著華喊過去的自己師父……他急了。
    但是沒有關係，隻要頂號就好，很快的，快到華應該是看不出什麽。
    隻不過這一次可能要讓符羽失望了。
    他好像有些小瞧了華對他的了解。
    “羽？”
    隻是剛剛看到符羽回過神，華就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她本來就對各種氣息很敏感，分辨出來更是輕鬆。
    所有見過的氣息之中可能也就隻有羽的是最難忘的。
    幾乎沒有。
    就像是不存在這個世上一樣。
    所以反而是最容易分辨出來的。
    被點破的符羽一個踉蹌，差點摔了一跤。
    “……你發現了？”
    “老師就是老師，羽就是羽，我不會認錯，永遠。”
    “……”
    感受頭上傳來的觸感，華閉上了眼睛，隻不過現在的她好像還是小孩子的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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