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怎麽開始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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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麵人》計劃通過後,玩家們在戰場中挑選出身高符合的日軍屍體,在經過一番挑挑揀揀,最後終於找到了五具屍體。
還好這時期日軍部隊還未全部擴充,十七個常設師團都是根據《昭和二年兵役法》招收士兵,要求甲種兵役人員最低150厘米。
不過大部分身高也都在150160厘米之間,165厘米算是鳳毛麟角了。
玩家們通過軍隊手碟,從上麵了解日軍的名字、籍貫和參加過的戰役等信息,再加上視頻回放,準備晚上複活後就開始搞事。
甚至大部分玩家看到這個計劃,都準備開始學日語,不說太過流利吧,但起碼要知道鬼子在說什麽。
戰場旁邊,熊熊烈火正在燃燒著日軍的屍體,空氣中彌漫著肉體燒焦的糊味。
戰士們皺著眉,用布條打濕後捂在口鼻處。此刻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過多吸入這種人體燒糊後的味道。
在論壇裏開完會後,我不是炮灰回到遊戲裏,現在正用槍油仔細保養著手裏的MG42。
作為最早的玩家五人之一,他並沒有像其他四人一樣擔任職務,而是一直以一名普通士兵的身份戰鬥。
雖然我不是炮灰是玩家裏死亡次數算比較多的,但同時他的軍銜和功勳點也是最高的幾人之一。
有時候他也會覺得自己的昵稱,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魔力。
所以這樣就導致他扛的是中尉軍銜,卻還是普通士兵的奇怪景象。
張貴發看著旁邊這個正在保養機槍的人,雖然他沒有炮哥親切,但居然能在他身上找到些熟悉的影子。
“怎麽可能呢?炮哥還是我親手安葬的。”
張貴發在心裏暗笑一聲,自己怎麽會那麽天真,炮哥肯定已經犧牲了。旁邊這個人有些地方雖然熟悉,但樣子和聲音完全不一樣。
思索中,手摸到背著的布袋,那裏有個東西,四四方方的。張貴發把它的掏了出來,外麵還用一條方手帕包裹住。
看起來張貴發對它很珍惜,此刻正小心的把手帕一點一點剝開。
在剝開手帕後,上麵還覆蓋一塊大小正合適的木片。看來應該是不想讓下麵的東西在兜裏被壓壞。
“張貴發,你在看什麽呢?把子彈都給準備好。”
我不是炮灰正在擦著機槍,發現張貴發正貓在那不知道看什麽,隨即朝他大大咧咧地喊道。
在看到後者聽到自己聲音後,就急急忙忙的把東西收了起來,這不由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還藏起來了,都是一個戰壕的弟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給我看看。”
我不是炮灰看到張貴發那扭捏的樣子,還以為是這小子的心上人照片之類的,頓時吃瓜的心思大發。
“不…不是…好吧,是這個……”
張貴發起初還想拒絕,可看到對方那揶夷地神情。想了想最後還是把手帕打開,小心地遞了過去。
同時還囑咐道:“小心點哦,不要弄壞了。”
我不是炮灰看到麵前的這個東西愣了一下。這不是我們誌願隊的身份證件嗎,每個人都有一本啊。
炮灰兄可不知道自己遺體都是張貴發親手安葬的,甚至下葬前連斷腿都被他縫好了這種事。
畢竟論壇視頻那麽多,他可沒太多時間全部刷完。
“這小子手裏怎麽會有一本?還保存的那麽小心。”
我不是炮灰心裏有些納悶,然後從張貴發手裏接過這本誌願隊證件打開。
可當看到證件上麵的內容後,他就直接愣住了。
“孫炮輝…這不是我之前的名字嗎?”
看到上麵的名字,我不是炮灰才恍然大悟,這是自己之前那一本證件,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跑到張貴發手上了。
證件有一半被鮮血給浸透,但字還能夠辨認。隻是有一處字被擦掉了,上麵還有那種水擦紙張後引起的毛刺。
這裏應該是張貴發想把上麵的血擦掉,可試了後卻發現連字也跟著擦沒了,所以才沒有繼續弄下去,就一直保持著原樣。
“這是我哥的證件啊,怎麽在你手裏?”
我不是炮灰把證件翻了翻,一時玩心大起,朝張貴發滿臉驚訝的問道。
“炮哥是你哥?真的嗎?”
張貴發原本還擔心證件被弄壞了,可等對麵那人看完後,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他有些不敢相信。
見張貴發不相信,我不是炮灰哈哈一笑,掏出自己的誌願隊證件遞了過去。
“孫炮太…這怎麽可能!”
張貴發看到上麵的名字傻眼了,有那麽巧的事嗎。他是在這個人身上看到了炮哥的影子,可現在連名字都那麽像。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不是炮灰可不會告訴他,自己隻是懶得取名,名字是按照“輝(灰)太狼大王”排序的,等全部死完就再重新找一句。
“有什麽不可能的,你看名字都那麽像。”
我不是炮灰先是斬釘截鐵的回了一句,然後在腦子裏想了想,接著補充道:“現在的憲兵司令是你們安順的吧,他還有兩個兄弟名字也都很像啊。”
張貴發聽到這個例子愣愣的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說的是誰,甚至他家離這民國大員三兄弟家裏並不遠。
“炮哥他…”
見到張貴發相信了自己的解釋,此刻紅著眼正準備說什麽,我不是炮灰直接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沒事,我大哥既然決定回國,就早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我不是炮灰怕他自責,拍了拍肩膀安撫著他的情緒。
畢竟之前是自己看到鬼子炮彈過來後,就直接撲在了張貴發身上,然後腿才被炸斷的。
“哈哈,我大哥犧牲的光榮,沒有什麽好難過的,咱們以後多殺幾個鬼子就是了。”
看到孫炮太那灑脫的神情,張貴發自從炮哥死後自責的情緒少了一些。心底暗自發誓以後多殺鬼子,告慰炮哥的在天之靈。
見到張貴發沒之前那麽壓抑,我不是炮灰也鬆了口氣。他從上線找到張貴發後,發現這小子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變得沉默、戰場上不會慌亂,隻是在一旁冷靜的用步槍射殺鬼子。
還有不知道哪找到的斜挎包,一直背著,也不知道裏麵都裝了些什麽東西。
“你一直背著個包幹嘛呢,累不累啊。”
等張貴發情緒好了後,我不是炮灰好奇的問道。剛才打仗這小子都沒取下來,隻是把包斜甩在後麵。
肯定不會是口糧,那些東西他們都放在一旁挖得洞裏。
因為是炮哥兄弟的原因,現在張貴發覺得對方很親切。見他這麽問,於是就大方的把包遞了過去,示意可以翻翻看。
我不是炮灰也不客氣,打開後發現裏麵有一個有布包裹的東西。拆開一看,發現是之前送出的那把手槍。
“這是炮哥之前給我的,可是沒能救下他。”
聽著張貴發的話,我不是炮灰一拍額頭,對著張貴發說到:“沒事兒,好好拿著,看這槍都沒子彈了,等會我給你一些。”
之前送了槍,可卻沒給多少子彈,現在才想起這個問題。
“哦?《步兵操典》民國六年北洋弄的那版,行啊!”
看到是一本書,我不是炮灰朝張貴發豎起大拇指,雖然是二十年前的內容了,但內容還是蠻實用的。
張貴發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本書是找連長要的,可是沒人講解,有些內容他還搞不懂。
我不是炮灰繼續翻了翻,發現其他的都是些小玩意,不過在看到一個小紙盒後愣了愣。
“拿著吧,這叫巧克力,很好吃的。”
“長官,炮…炮哥,這我不能要……”
沒錯,這就是當初給張貴發的那塊巧克力,可現在還完完整整的,放在布包的夾層裏。
拿著這塊巧克力,我不是炮灰有些發愣,照耀著夕陽和在微風的吹拂下,他竟然一時有些分不清現實。
這…難道真的隻是個遊戲嗎?
張貴發見孫炮太拿著巧克力在發呆,解釋道:“這也是炮哥給的,叫巧…巧什麽力,好像是一種吃的,我一直還留著。”
被張貴發打斷思緒,我不是炮灰收起心裏那絲顫動,笑容有些勉強的解釋道:“這東西叫巧克力,吃了能頂飽。”
“真的嗎?”
“炮哥之前好像也說過,剛打完仗肚子也餓了,我們把它吃了吧。”
張貴發沒有察覺孫炮太的不對勁,隻是開心的提議,既然是炮灰哥的弟弟,那就把這個自己舍不得的東西一起吃了吧。
“好啊,很好吃的。”聽張貴發這麽說,我不是炮灰也是笑著讚同。
然後慢慢拆開包裝紙,卻發現因為之前張貴發揣兜裏太久,玻璃紙內的巧克力已經被體溫給融化了。
我不是炮灰把黏糊糊的玻璃紙撕開後,眼看著就要往地上扔。
但張貴發連忙阻止,他可是看到了什麽還粘這不少巧克力。從我不是炮灰手上接過後,小心的放進嘴裏舔了起來。
“嗯,真的和炮哥說的一樣,好吃!”
嚐到巧克力特有的苦與甜,再加上那種稠密的口感,幸福得讓張貴發眯上了眼。
“哈哈,就你不浪費。”看到張貴發的樣子,我不是炮灰笑了笑。
然後把手裏融化成一坨的巧克力掰成兩半,將大半遞了過去,小塊的直接放進嘴裏。
我不是炮灰看著周圍的戰場,遠處在焚燒日軍屍體火光衝天,夕陽和火光照耀在戰士們身上。
看著這一幕,他嘴裏感受著巧克力的苦澀,連心裏也苦澀起來。
“雖然很真實,但這不就是個遊戲而已嗎,心裏卻很堵得慌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