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棠的臉一下就紅了。
    顧霆川這是說的什麽話，什麽叫還挺有勁兒，難道她很重嗎。
    沈念棠氣呼呼地看向顧霆川，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緊接著頭頂傳來一聲輕笑。沈念棠驚訝地抬頭，隻見顧霆川冷峻的臉上竟浮現出一絲笑意，眼角微微彎起，在夕陽下顯得格外溫柔。
    “沒事。”
    顧霆川說著就把自己的上衣給脫了，隻留下了白色的大背心，顧霆川順便彎腰撿起地上的鋤頭，
    “你要在這裏種東西？”
    沈念棠點點頭，把種藥材的事簡單說了。顧霆川聽完，二話不說掄起鋤頭，動作利落地開始除草。他手臂肌肉線條分明，每一鋤下去都深切入土，雜草連根翻起，效率比沈念棠高了不知多少倍。
    “顧隊長，你...你不用訓練了嗎？”
    沈念棠站在一旁，手足無措地問。
    顧霆川頭也不抬，隻是一味地幹著手裏的活。
    “加練結束了。”
    說著又是一鋤下去，原本地裏亂糟糟的雜草以及藤蔓很快就被顧霆川清理得幹幹淨淨。
    沈念棠看得目瞪口呆，心裏暗暗佩服。她也不好閑著，蹲下身開始撿碎石塊。有些石頭太大，她得雙手才能抱起來，沒一會兒就累得氣喘籲籲。
    “放著我來。”
    顧霆川不知何時走到她身邊，輕鬆地搬起一塊她死活挪不動的大石頭，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沈念棠偷偷瞄了一眼，又趕緊低下頭，真好這是給她送福利來嗎，男人手臂上的青筋看起來就好好摸的樣子。
    沈念棠累得坐在田埂上休息，看著顧霆川忙碌的背影出神。夕陽給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汗水浸濕的軍服貼在背上，勾勒出結實的肌肉線條。
    “給。”
    顧霆川突然轉身，遞來一個軍用水壺。沈念棠慌忙收回視線，接過水壺小口啜飲。清涼的水滑過喉嚨，帶著一絲淡淡的茶香。
    “謝謝顧團長...”
    她小聲說，雙手捧著水壺還給他。指尖不經意相觸，像被燙到似的迅速縮回。
    顧霆川似乎沒注意到她的異樣，仰頭喝了幾口水，喉結上下滾動。他看了眼天色，
    “今天先到這裏吧。”
    沈念棠這才發現暮色已經籠罩了田野。她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土。
    “我...我先去還鋤頭。”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王梅家。王梅見到他們這副模樣，驚訝地睜大了眼。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嘴角漸漸揚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沈念棠將鋤頭遞給王梅，王梅笑著接過鋤頭。
    走在回營區的土路上，沈念棠跟在顧霆川身後。夜風拂過汗濕的衣衫，帶來絲絲涼意。
    顧霆川陪著沈念棠回到宿舍樓下時，夜色已深。營區裏靜悄悄的，隻有幾盞昏黃的路燈亮著，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沈念棠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珠，黏膩的感覺讓她渾身不自在。她低頭嗅了嗅自己的衣領，一股汗酸味直衝鼻腔，不由得皺了皺鼻子。
    ”顧團長......“
    沈念棠猶豫了一下，仰起小臉看向身旁高大的男人，眼神清澈。
    ”咱們都出了一身汗，要不......一起去澡堂洗洗？“
    這話一出口，顧霆川的腳步猛地頓住。他轉過頭，深邃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明亮，直直地望進沈念棠清澈的眸子裏。小姑娘一臉天真，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曖昧。顧霆川喉結滾動了一下，幹燥的喉嚨像是著了火。
    “你......”
    顧霆川的聲音比平時低啞了幾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沈念棠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點頭。
    “知道啊，就是去澡堂洗澡嘛。這會兒人少，水應該還熱著。”
    說著沈念棠還指了指自己汗濕的衣襟，
    “你看，都粘在身上了，多難受。再說了，我們兩個一起去，順便做一個伴兒。”
    顧霆川的呼吸不自覺地加重，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她沐浴時的畫麵——水珠順著白皙的脖頸滑落，烏黑的長發濕漉漉地貼在背上......
    “顧團長？”
    沈念棠見他發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去不去呀？”
    顧霆川猛地回神，耳根燒得發燙。他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去。”
    “那咱們各自回去拿換洗衣物。”
    沈念棠歡快地說完，轉身就往女兵宿舍跑去。
    顧霆川站在原地，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他一定是瘋了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腳步卻不受控製地朝自己的宿舍走去，甚至比平時快了幾分。
    十分鍾後，顧霆川拿著臉盆和換洗衣物站在宿舍門口。
    “顧團長！”
    沈念棠小跑著過來，懷裏抱著個搪瓷臉盆，裏麵放著肥皂和毛巾，
    “等很久了嗎？”
    顧霆川搖搖頭，目光卻不自覺地落在她身上。小姑娘換了一身幹淨的藍布衣裳，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他趕緊移開視線，幹咳一聲。
    “走吧。”
    澡堂分男女兩區，中間隔著一道磚牆。顧霆川站在男澡堂門口，聽著隔壁傳來的水聲，整個人僵得像塊木頭。嘩啦啦的水聲仿佛就在耳邊，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象著牆那邊的景象。
    “嘖。”
    顧霆川在心裏說了一句髒話，猛地擰開水龍頭。冰涼的水兜頭澆下，卻澆不滅他心頭那股莫名的燥熱。他用力搓洗著身體，仿佛這樣就能把那些不該有的念頭一起洗掉。
    隔壁的水聲時斷時續，偶爾還能聽到沈念棠輕聲哼著歌。顧霆川的動作越來越慢，最後幹脆關掉水龍頭，靠在牆上發呆。水滴順著他的發梢滴落，在結實的胸膛上蜿蜒而下。
    “顧團長？你洗好了嗎？”
    沈念棠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嚇得顧霆川一個激靈。
    “馬、馬上！”
    他手忙腳亂地擦幹身子，套上幹淨的軍褲和白背心。推開門時，沈念棠已經等在門口了。她換了一身淺藍色的棉布裙，濕漉漉的頭發披在肩上，散發著淡淡的皂角香。白皙的臉蛋被熱氣熏得紅撲撲的，像顆熟透的水蜜桃。
    顧霆川的呼吸一滯，喉結不自覺地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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