槳板與頭骨相撞的悶響令人牙酸。那男人眼白一翻立即昏了過去，如死魚般浮在水麵。沈念棠胸口劇烈起伏，掌心被木刺紮得生疼，卻不敢鬆懈—遠處已有三四條人影“撲通”跳下水，狗刨似的朝她逼近。
    顧霆川看見這一幕，瞳孔驟縮。他猛地踹開麵前敵人，縱身躍入湖中。冰涼的湖水灌入領口，他卻渾然不覺，雙臂劃開波浪，拚命向小船遊去。
    船上，兩個濕淋淋的漢子已爬了上來，眼中閃著貪婪的光。
    沈念棠同樣再次揮起船槳，卻被男人趁機抓住船槳。另一人趁機撲來，船身劇烈搖晃，她重心不穩，踉蹌著朝水中跌落。
    “唔！”
    冰冷的湖水瞬間吞沒了她。沈念棠不會遊泳，四肢胡亂撲騰，肺裏的空氣被擠壓殆盡
    還好顧霆川一把攬住她的腰，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毫不猶豫地貼上她的唇。溫熱的氣息渡入口中，沈念棠瀕臨混沌的意識被猛地拉回。她睜開眼，對上顧霆川近在咫尺的眸子——那裏麵翻湧著她從未見過的慌亂與決絕。
    顧霆川帶著沈念棠浮上了水麵。
    “抱緊我。”
    他在她唇間含糊道，一手箍住她的腰，一手劃水向船遊去。沈念棠死死環住他的脖子，臉頰貼在他頸側，聽見他心跳如擂鼓。
    此時岸邊慕宇已經帶著許多人將這裏包圍了起來。
    湖麵上的風漸漸平息，夕陽的餘暉灑在水麵上，泛起粼粼波光。慕宇帶著一隊公安人員迅速包圍了碼頭，岸上的嘈雜聲逐漸被控製。那些原本凶神惡煞的漢子們，此刻紛紛被按倒在地，銀亮的手銬“哢嚓”一聲鎖住了他們的手腕。有人不甘心地掙紮，卻被公安人員厲聲喝止，
    “老實點！”
    沈念棠被顧霆川緊緊摟在懷裏，冰冷的湖水讓她渾身發抖，濕透的藍布裙子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纖細的輪廓。她下意識地往顧霆川懷裏縮了縮，試圖汲取一絲溫暖。顧霆川察覺到她的動作，手臂收得更緊，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裏。
    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她的肩膀，濕透的衣料變得半透明，隱約透出肌膚的瑩白。
    顧霆川的呼吸一滯，眼底閃過一絲暗色。他急忙移開視線，可那抹春光卻像烙印般刻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沈念棠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抬起頭疑惑地望向他，卻對上了他熾熱的目光。
    “你……你怎麽了？”
    沈念棠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因為他的眼神太過直白。
    顧霆川喉結滾動了一下，嗓音沙啞，
    “沒事。”
    他努力壓下心中的躁動，可目光卻不受控製地再次落在她身上。沈念棠順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看，頓時臉頰燒得通紅。她驚呼一聲，慌忙鬆開環住他脖頸的手，緊緊捂住胸口，羞得無地自容。
    “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她的聲音羞澀，耳根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顧霆川其實心裏早已經暗爽的不行。
    顧霆川單手解開自己的外套，動作有些笨拙，卻小心翼翼地將她裹住。粗糙的布料遮住了她濕透的衣衫，可他的指尖還是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肌膚，引得她輕輕一顫。
    “冷嗎？”
    他低聲問道，聲音裏帶著一絲壓抑的關切。
    沈念棠搖搖頭，可蒼白的嘴唇卻出賣了她。顧霆川眉頭緊鎖，將她摟得更緊，試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她的發絲濕漉漉地貼在臉頰上，水珠順著下巴滴落，顯得格外楚楚可憐。顧霆川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撞了一下，隨即身體直接誠實的吻上了沈念棠。
    自己懷裏的小人嘴唇溫軟甘甜令顧霆川很是癡迷，不停的索取著。沈念棠則是被顧霆川的動作嚇了一跳，可是現在自己又不能推開他，隻能被他占著便宜。
    岸上，慕宇焦急地張望著，卻隻能看到顧霆川的背影。他高聲喊道，
    “顧團長！你們沒事吧？”
    顧霆川這才回過神來，緩緩鬆開了沈念棠眼神依舊迷離，沈念棠不敢看男人極具侵略性的目光幹脆一下靠在顧霆川的懷裏。
    “沒事！”
    顧霆川轉身回答慕宇然後他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沈念棠，輕聲道，
    “我們上岸。”
    沈念棠點點頭，但是由於她不會遊泳現在依舊是很害怕。顧霆川察覺到她的不適，幹脆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朝著岸邊遊去。沈念棠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莫名感到一陣安心。
    岸邊的工作人員早已準備好了毛毯，見兩人靠近，連忙伸手接過沈念棠，用厚厚的毛毯將她裹得嚴嚴實實。沈念棠低垂著頭，不敢看周圍人的目光，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謝謝……”
    她小聲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絲羞赧。
    工作人員是個中年婦女，見她這副模樣，心疼地說道，
    “姑娘，快跟我去換身幹淨衣裳，別著涼了。”
    沈念棠點點頭，剛要邁步，卻覺得雙腿一軟，差點跌倒。顧霆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肩膀，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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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送你過去。”
    他的語氣不容拒絕，沈念棠也不好推辭，隻能任由他攙扶著，跟著那位婦女走向附近的一間小屋。路上，顧霆川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生怕她再有什麽閃失。
    進了屋子，婦女拿出一套幹淨的粗布衣裳遞給沈念棠，
    “這衣服不大好，不過你先換上吧。”
    “謝謝。”
    婦女擺擺手，轉身出了門，留下沈念棠一人在屋內換衣服。她脫下濕透的裙子，換上幹燥的衣裳，這才覺得暖和了許多。可一想到剛才在水中的情景，她的臉又紅了起來。顧霆川的眼神、他的懷抱、還有他那個突如其來的吻……一切都讓她心跳加速。
    門外，顧霆川靠在牆邊，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沈念棠濕漉漉的模樣。他握緊拳頭，努力壓下心中的衝動。他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可感情卻像決堤的洪水，怎麽也控製不住。
    “顧團長。”
    慕宇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顧霆川抬起頭，見慕宇一臉擔憂地站在麵前，手裏還拿著一件幹爽的外套。
    “您也去換身衣裳吧，別著涼了。”
    慕宇將外套遞給他，語氣中帶著關切。顧霆川接過外套，淡淡道，
    “嗯，文物都安置好了嗎？”
    慕宇點頭，神情很是高興，這次的任務還好沒出什麽差錯。
    “已經全部交給公安了，那些人也被押走了。”
    顧霆川“嗯”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麽。可他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那扇門，仿佛能透過木板看到裏麵的人。
    過了一會兒，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沈念棠走了出來。她換上了一件淺藍色的粗布上衣和黑色長褲，雖然樸素，卻掩不住她的清麗。頭發還濕著，被她隨意地挽在腦後，露出白皙的脖頸。
    顧霆川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時間竟移不開眼。沈念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慕宇見狀，識趣地找了個借口離開，留下兩人獨處。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尷尬，卻又帶著說不清的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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