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棠疑惑地轉過頭，剛一動，唇上便傳來溫熱的觸感。
    顧霆川的舌尖輕輕舔舐了一下她的唇瓣，輕輕吮咬片刻之後便放開了她。
    “今天肚子還疼嗎？”
    顧霆川收緊手臂，將她往懷裏帶了帶，下巴輕輕抵在她的發頂。他的聲音低沉溫柔，帶著沐浴後特有的沙啞，呼出的氣息拂過她的額發，癢癢的。
    沈念棠搖搖頭，發絲在枕頭上摩擦出細微的聲響。
    “好多了。”
    顧霆川的手掌此時已經緩緩遊弋到她的小腹上，男人的之間輕柔的碾磨著沈念棠小肚子上的衣料，溫熱透過薄薄的睡衣傳來。
    “下午在辦公室的時候，你在想什麽？”
    沈念棠這才突然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似的，蛄蛹著在他懷裏翻了個身，變成麵對麵的姿勢。沈念棠仰起頭，看見月光下顧霆川的臉。
    他的輪廓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分明，高挺的鼻梁投下一小片陰影，濃密的睫毛在眼下形成扇形的暗影。
    “霆川，你...上過大學嗎？”
    顧霆川微微挑眉，似乎沒料到她會問這個。
    “上過。”
    他點點頭，手指輕輕將她頰邊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後，
    “當時是組織推薦去的軍事大學。”
    沈念棠往顧霆川懷裏又蹭了蹭，鼻尖幾乎貼上他的鎖骨。
    “那...你喜不喜歡小孩，就是近期有沒有要孩子的打算？”
    顧霆川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他稍稍拉開距離，借著月光端詳懷裏溫軟女人的表情。沈念棠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臉上逡巡，像是要找出什麽蛛絲馬跡。她的臉頰開始發燙，不自覺地垂下眼簾，長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顫動的陰影。
    “暫時不想。”
    顧霆川最終開口，聲音比平時更加低沉。他伸手撫上沈念棠的臉頰，拇指輕輕擦過她泛紅的眼尾。
    “你還小，而且...”
    他停頓了一下，喉結上下滾動，
    “我想多和你過幾年二人世界。”
    沈念棠的眼眶突然有些發熱。在這個家家戶戶都盼著添丁進口的年代，在這個結婚就意味著立刻準備生育的社會裏，顧霆川卻把她放在了第一位。她的鼻子一酸，把臉埋進顧霆川的胸膛，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感動。
    顧霆川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寬厚的手掌輕輕撫過她的後背，像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動物。
    “怎麽了？”
    他低聲問，聲音裏帶著顯而易見的擔憂。沈念棠深吸一口氣，聞到了顧霆川身上淡淡的肥皂香，混合著陽光曬過棉布的氣息。
    “你相信嗎，我覺得...不出兩年，國家就會恢複高考，到時候我想上大學。”
    “但如果我去上學，可能要住校，我們就不能天天見麵了。而且...”
    沈念棠的聲音越來越小，
    “在校期間我也不想懷孕，所以...”
    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隻剩下兩人交織的呼吸聲。顧霆川沉默了很久，久到沈念棠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就在她準備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顧霆川突然開口。
    “甜甜你想去就去，無論到時候國家會不會恢複高考，我都會幫你。
    但是...
    至於你說的，你要是上了大學我不會同意你住校的。你都是我的媳婦了，我很害怕大學裏那些比我年輕帥氣的小夥子來勾引你。到時候我可以申請調去北京軍區。
    我會在你學校附近買一個房子，我們不要分開睡好不好。”
    沈念棠睜大了眼睛，她沒想到顧霆川會是這樣的說辭，明明兩個人考慮的事情都不一樣。
    她原以為顧霆川會想要一個自己的小孩，誰知道這個大男人根本不在乎孩子，隻在乎能不能和她不分居。
    顧霆川傾身向前，雙手捧住她的臉，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
    沈念棠蜷縮在顧霆川的懷裏，臉頰貼著他溫熱的胸膛，像隻慵懶的貓兒般蹭了蹭他的頸窩。
    “霆川……”
    她輕聲呢喃，指尖無意識地在他胸口畫著圈，
    “你身上真好聞，香香的我好喜歡。”
    顧霆川的呼吸微微一滯，喉結滾動了一下。他垂下眼眸，看著懷裏的小女人像隻撒嬌的小獸般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柔軟的發絲掃過他的下巴，帶起一陣細微的癢意。他的手臂不自覺地收緊，將她往懷裏帶了帶，聲音低沉沙啞，
    “別亂動。”
    沈念棠卻渾然不覺，隻覺得他的懷抱溫暖又舒適，忍不住又往他懷裏鑽了鑽，小腿也不安分地蹭著他的。她的腳趾無意間碰到他的小腿，冰涼的觸感讓他渾身一僵。
    “甜甜……”
    他的聲音更啞了，帶著一絲隱忍的克製。
    沈念棠終於察覺到不對勁，抬起頭，正對上顧霆川深邃的眼眸。月光下，他的眼睛黑得發亮，像是兩團跳動的火焰，灼熱得讓她心尖發顫。他的脖頸和耳根通紅一片，額角沁出細密的汗珠，緊繃的下頜線顯示出他正在極力忍耐著什麽。
    “你怎麽了？”
    顧霆川猛地抓住她作亂的小手，力道大得讓她微微吃痛。他深吸一口氣，聲音粗啞得不像話，
    “你……是不是故意的？”
    沈念棠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臉頰瞬間燒得通紅。她慌亂地搖頭，想要掙脫他的桎梏，
    “我、我沒有……”
    話音未落，顧霆川已經一個翻身，將她牢牢壓在身下。他的重量讓她喘不過氣來，熾熱的體溫透過單薄的睡衣傳遞到她身上，像是要將她融化。他的呼吸灼熱，噴在她的頸側，激起一陣細小的戰栗。
    “顧霆川我...我錯了……我不知道你會...”
    顧霆川沒有回答，隻是低頭埋在她的頸窩處，滾燙的唇瓣輕輕摩挲著她細膩的肌膚，呼吸粗重。他的手掌緊緊扣住她的腰肢，力道大得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裏。
    沈念棠緊閉雙眼，睫毛輕顫，心跳快得像是要衝出胸膛。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每一塊肌肉的緊繃，以及那不容忽視的灼熱。
    夜風從窗外溜進來，帶著院子裏月季的清香，卻吹不散滿室的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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