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二願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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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清跟著漆木山和芩婆回了暫住的院子。隻是在打開自己房間的房門時,她瞬間發現了異常之處。
    “有人來過我的房間?”有一種很淺很淡的陌生味道在房中遺留。如果是其他人或許注意不到,但桃清卻是一個對氣味很是敏銳的人。
    “那些侍女我特意吩咐過,晚上不會進入我的房間,所以來的是不請自來的惡客。”
    在不知道具體情況的時候,桃清很謹慎地停留在門口,吩咐係統:“開啟掃描。我倒要看看來人究竟是給我送了東西,還是取走了什麽東西。”
    【好的,宿主,開啟掃描。房間中多出來的東西已標注,請查收。】
    桃清點開係統地圖,然後發現在自己的床底下,床邊的榻下,還有桌子底下都被人放置了不少雷火彈。
    “埋得這麽深,我又不會觸碰到,怎麽引爆雷火彈?”
    【宿主,隻要那人在你的房間縱火或者從窗戶投入一顆雷火彈,爆炸的餘威就可以引爆其餘的雷火彈。】
    想到李相夷之前跟她說的話,桃清忍不住吐槽道:“角麗譙的人還是有幾分能耐的。這麽多的雷火彈被帶入了四顧門,四顧門的人卻一無所知,漏得跟個篩子一樣。”
    【宿主,四顧門各方勢力匯聚,不一定是他們自己人疏忽的緣故。有沒有一種可能,那人的雷火彈正大光明帶進來的。比如,四顧門的賓客中有一個勢力是江南霹靂堂,他們隨身攜帶雷火彈並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桃清一想也對,“你說的對。角麗譙的愛慕者遍布江湖,江南霹靂堂應該也有她的愛慕者。否則,她購買大量的能夠將金鴛盟總壇夷為平地的雷火彈不可能不透露一點風聲。”
    【係統實時監控角麗譙,並未發現她有跟人接頭的行跡。】
    桃清也有注意角麗譙,在離開四顧門前,角麗譙都沒有跟她的下屬接頭:“我知道。但角麗譙不需要親自部署,她一個難過的眼神,自有無數愛慕者們前赴後繼為她效命。可惜她愛慕者的私自行動,不能算在角麗譙身上,而且,她也不會認的。”
    桃清假裝什麽也沒有發現,自如進入房間,然後洗漱,很快就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休憩。
    等到了半夜,萬籟俱寂之時,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客居的院子中溜出來,摸到了桃清的院子。
    他借著昏暗的月光,透過窗戶的縫隙朝裏麵看去,隻看到厚重的床帳中好似有一團人形的起伏。
    他狠狠鬆了一口氣,將手裏提著的一桶油沿著窗簷灌入房間之中。隻要窗邊的軟榻點燃了,就可以引爆埋在榻下的雷火彈。
    有風吹過,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桃清聞到了一股菜籽油的味道,這是從廚房偷的油?
    或許是天氣太冷了,那人哆哆嗦嗦了半天,才從懷裏掏出火折子,準備點火。
    【宿主,五點鍾方向,有帶著惡意之人正朝著你這個方向而來,速度很快,疑似用了輕功。】
    桃清聞言,迅速出手,將準備縱火的人點住了。那人來不及反應就被她帶入了房間之中,扔在了床上。而她自己則站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裏,藏入黑暗之中。
    片刻後,她聽到有人落在她屋頂的輕微之聲,她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地盯著係統監控。
    隻見屋頂上的不速之客揭開一片瓦片,快速朝著屋內看了兩眼,手中的小石子啪地一聲打在窗戶上,窗戶發出吱呀一聲輕響。
    桃清嘴角勾起一個笑容,她好似明白了對方的意圖。她運起內力,手中勁風一動,床帳突然掀了開來。
    在床帳掀開的一瞬間,屋頂上那個早就做好了準備的人對著床上射出了水箭,接二連三,沒有停歇。
    那水箭落在飄蕩的床帳上,白紗頃刻間破了一個大洞,發出滋滋的聲響,還冒出一股股白煙。
    桃清捂了捂鼻子,這麽難聞的味道,他撒出來的水究竟是強硫酸還是化屍水?這是知道她擅醫擅毒,所以棄用毒藥,改用其他殺傷性巨大的東西?還是看她年紀小,所以低估了她的武功?
    床上的人被水箭射中,發出一道悶哼聲。聲音低沉,不似女人。屋頂上那人驚疑不定地朝下看去,卻突然頭暈眼花,他雙腿一軟,整個人癱軟在屋頂之上。
    客房屋頂上這麽大的動靜,已經驚醒了旁邊本就淺眠的漆木山和芩婆。他們兩個衝出房門,看到桃清從屋頂上跳了下來,手裏還提著一個黑衣人。念頭一轉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漆木山冷著臉,一把拽下黑衣人的麵罩,“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麽人,敢在四顧門撒野。”
    結果是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漆木山隱居多年,江湖上的生麵孔很多都不認識,他提著人打算送到李相夷那裏去。
    漆木山是個急性子,馬上就要帶著人出去,桃清趕緊攔住他,“漆前輩,等等。”
    話音未落,隻見鋪天蓋地的暗器朝著他們而來,桃清拔出腰間軟劍,一陣叮叮當當的脆響,所有的暗器都被她打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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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襲的那人是個老手,一擊即退,壓根沒有要看偷襲成果的意思。隻是,他剛剛飛奔不過幾米遠,就被人當胸一腳給踹了回來,狠狠砸在了院子裏。芩婆眼疾手快地給人點了穴道。
    白衣墨發的李相夷身形輕盈,以一種極其優雅的姿態緩緩降落在了院子當中,沒有激起一絲塵埃,仿若踏月而來的仙人。
    他環顧四周,看到一地暗器,又看到漆木山手中的黑衣人,關切道:“師父師娘,你們沒事吧?”
    他的眼睛掃過漆木山和芩婆,又快速掃了一眼桃清,確定他們都沒事才輕出一口氣。
    漆木山將兩個賊人扔在一起:“沒事,就是有兩個小毛賊闖了進來,你來的正好,把他們帶下去問問。”
    李相夷答應了一聲,就要出去叫人,結果桃清叫住他道:“等等,李門主,我房裏還有一人,等會一起帶走。”
    李相夷腳步一拐,跟著桃清走入她的房間。結果意外地發現被桃清扔在床上的人已經摔倒了床底下,他的身上被那具有腐蝕的水箭給侵蝕了一部分,手臂上鮮血淋漓的,可他卻借著那份疼痛竟然衝開了手上的穴道,掙紮著爬下了床,並取出了火折子。
    火光照耀下,他的臉色十分猙獰,李相夷一腳踏入屋內,看到火折子與雷火彈的一瞬間,就攬住桃清的肩膀,踩著婆娑步迅速後退。
    “師父師娘,請後退。”
    漆木山和芩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們反應很快,兩人各抓著一個黑衣人,迅速提氣後退。
    幾乎在他們落地的一瞬間,“轟”地一聲巨響,桃清的房間就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這一場爆炸炸得四顧門人仰馬翻。
    李相夷黑著臉站在已經成了一片廢墟的土地上。他剛跟桃清保證了四顧門很安全,結果晚上就慘遭打臉。他的臉色不黑才怪。
    除了抓到的那兩人被押下去審問了,剩下就是一具從爆炸後的廢墟中挖出來的焦黑的屍體。
    雖然無法分辨那人的麵目,但是空氣中那種雷火彈爆炸過後殘留的味道很是濃鬱,一聞就知道。四顧門的門人已經去請江南霹靂堂的人了。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李相夷覺得這裏發生的一切絕對跟角麗譙脫不了幹係。
    李相夷沉著臉,對著桃清歉意道:“抱歉,今天的事情是我的疏忽。今天這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看來夜間巡視的人還是太少了,這才讓人鑽了空子。
    “不關李門主的事情。”桃清早就發現了端倪,隻是覺得自己可以解決而已,這才沒有對外透露一點,“是我托大了,倒累得兩位前輩跟著我受驚一場。”
    漆木山擺擺手,不在意道:“我們兩個老骨頭還能動一動,不礙事。倒是相夷你可得好好查一查,那些人也太猖狂了,若是不能震懾一二,怕是還會有第二次。”
    李相夷頷首,“師父,我明白的。他們在四顧門作案,就是在挑釁整個四顧門,我一定會挖出他們身後的人的。”
    芩婆看看天色,怕是再說下去,天就要亮了,她道:“這房子炸了,小桃姑娘晚上沒地方休息了,相夷,你重新安排個客房。”
    李相夷吩咐趕過來處理事情的門人:“我院子裏的客房還空著,那就請師父師娘,和清姑娘暫時住在我那邊。”
    師父師娘的房間雖然沒有爆炸,但同一個院子,味道也不好聞,幹脆一起住到他那邊去好了。他就不信,還有人敢當著他的麵搞偷襲。
    桃清無所謂。又不是跟李相夷住一個房間,隻是一個院子而已,更何況還有漆木山和芩婆一起。
    至於李相夷自己,他是不準備休息了。“今天抓到的人,我親自去審。”
    案情並不複雜,不過是其他門派中角麗譙的愛慕者為了給她出氣,鋌而走險罷了。他們的嘴並沒有那麽硬,或者說他們不吝於表示自己對於角麗譙的愛意。所以事情很快就清晰了。
    年少有為的少俠、名門正派的大俠,還有德高望重的前輩,李相夷實在不能理解角麗譙這樣的女人哪來的魅力,讓那麽多人甘願為了她赴死。
    李相夷端著茶杯沉思,角麗譙的危險程度要重新評估。她本身就是心狠手辣的人,好在她武功不高,且一心係在笛飛聲身上,弱點明顯。隻是她在江湖上的仰慕者眾多,如何將她的裙下之臣一網打盡才是最麻煩的事情。
    那三人的門派簡直恨死了他們,卻不得不捏著鼻子跟四顧門道歉賠償。他們原本寄希望於李相夷不公布真相,畢竟四顧門被襲擊麵上也無光。
    但李相夷卻拒絕了。他將事情原原本本透露出去,一是為了震懾,四顧門的威嚴不容侵犯,做錯了事必須付出代價,二是為了釣魚。如果其他門派中還有角麗譙的愛慕者,願意為她死的那種,還是盡快抓出來為妙。
    第二日早飯之後,桃清找上李相夷:“李門主,你信不信我?”
    李相夷有些不解:“為什麽這麽問?你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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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清道:“我呢,會看一點麵相,算卦也會那麽一點點。我幫你拔兩顆釘子,怎麽樣?”
    角麗譙的人對她下手了,不反擊一把,她咽不下這口氣。
    係統:【天眼,所有一切在你的眼中無所遁形,限時三個時辰,十積分。】它的宿主十分摳門,總喜歡縮短時限把價格壓到最低。
    “看相,算命?”李相夷笑著看著桃清,“失敬失敬,是在下淺薄了,不知清姑娘原來不僅武藝高強,醫術高深,還會那等莫測的手段。”
    李相夷口中說著失敬,神色明顯是不信,桃清聳聳肩:“李門主,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嘛,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行呢?不如暫時放下四顧門的事務,陪我走一趟怎麽樣?我們就去人最多的地方。”
    看相準不準不重要,四顧門也沒有急到需要他立刻處理的事情,倒是可以陪她走一趟,李相夷道:“這會人最多的應該是演武場。”
    江湖人都有一顆尚武之心,難得聚在一起,個個都想證明自己比別人強,說一千道一萬,沒有真材實料,都是虛的。於是上演武場,手底下見真章。
    自各大門派齊聚四顧門觀天機,四顧門的演武場就沒有空閑的時候。
    李相夷帶著桃清往演武場走去,遠遠的就聽到一片叫好之聲,他們倆停留在一棵視野還算開闊的大樹下,並不走近。
    演武場上兩個年輕的少俠一個穿著四顧門的弟子服飾,一個是不知名門派的服飾,台下觀看比武的人就十分混雜,好像各個門派都有。
    台上的兩人你來我往,打得十分火熱,旁觀的人指指點點,嘻嘻哈哈,也十分熱鬧。
    但桃清卻想閉上眼睛,實在是菜雞互啄,沒什麽看頭。她看著勢均力敵的兩人,語氣微妙道,“兩位少俠,未來可提升的空間很大。”
    現在很弱,所以未來可提升的空間很大。李相夷嘴角微勾,無聲地笑了一下,“你口中的兩位少俠,年紀應該比你大。”所以,不用給他們留麵子,也不需要在他們麵前充當長者。
    桃清委婉道:“都是一派之主,其他門派的掌門人也比李門主你的年紀大啊。”李相夷可以跟他們平輩論交,但也得給他們留點麵子不是?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均帶著笑意。
    時間有限,桃清很快進入狀態。天眼掃過在場所有人,每個人的頭頂自動生成一張簡約的名片,歸屬勢力,有明麵上的,還有實際歸屬。這是她在剔除其他信息後,保留的不多的信息之一。
    她很快就發現了潛藏在四顧門的探子,有角麗譙的,也有單孤刀的,甚至還有朝廷的。
    “正前方,最靠近演武場的那群人中,那個看起來年紀二十五六歲,半披著頭發,腰間懸掛青色玉佩的男人是角麗譙的人。”
    好似怕別人聽到他們的對話,她距離李相夷極近,近到好似整個人趴在他的懷中。她抬頭,李相夷低頭,有一種呼吸交纏的錯覺。
    跟著李相夷到演武場,卻不敢靠近的江一舟目光瞥到這一幕,瞬間紅著臉低下了頭。
    李相夷卻麵色淡然,不閃不避,隻是聽她描述了那人之後,才微微側頭,鎖定了人群中那個看起來一臉正氣的年輕人,濃眉大眼,劍眉星目,桃清是怎麽看出來他是角麗譙的人?
    “我隻聽說從麵相能看出一個人是忠還是奸,怎麽判斷他是誰的人?”
    桃清伸出手指,當著李相夷的麵,裝模作樣,掐著手指頭一通亂算,“我會算命啊。我從他的麵相看出來他不是個好人,再掐指一算,算出他跟角麗譙之間存在某種因果聯係。”
    看她一臉認真的神色,李相夷失笑,他也不說信還是不信,隻道:“既然你覺得他不是好人,那我讓人去查一查他。等結果出來了再告訴你。”
    桃清手一揮,斷然道:“不用那麽麻煩,我既然能算出他是角麗譙的人,自然能算出證據在哪裏。李門主,他房間的房梁上,你會找到你想要的東西。”
    桃清神色不像是開玩笑,語氣也很篤定,李相夷也不由得認真了起來,他沉默片刻,傳音給了江一舟,讓他立刻前去那人的房間查找證據。
    桃清雖然沒有聽到李相夷的傳音入密,但她看到了離去的江一舟。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她對著李相夷道:“李門主,我們不妨等待片刻,看看我算的究竟準不準。如果我算準了,你可不能再懷疑我了。”
    李相夷點頭:“好。”
    李相夷一身紅衣是個顯眼包,演武場中的人早就看到了他們兩人。隻是沒人敢走近,隻是偶爾掃過來的視線有些灼熱。
    因為李相夷親至,四顧門的門人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昂首挺胸,走路帶風,在演武場上的弟子更是大發神威,將其他門派的人打得落花流水。每次打完,他們都會下意識地看向李相夷的位置,好像等待老師表揚的小學生一樣。
    桃清看著他們幼稚的求表揚的姿態樂不可支。四顧門的門人挺有意思的,他們對李相夷的崇拜隔著幾百米的距離,桃清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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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相夷無奈地捏緊手中的少師。平日裏四顧門的門人也是這般看他,他並不覺得哪裏有問題,隻是在桃清的淺笑聲中,他的臉皮有些熱。
    四顧門的人可能確實不太穩重,他腦中閃過一絲念頭,是不是請個老師過來改一改他們的性子?江湖人多為豪放不羈,但也不能像個傻子吧。
    很快,江一舟就返了回來,他的神色不是很好,眼神中還帶著憤怒,他手中的信件李相夷不用看也能猜到內容。
    桃清得意一笑:“李門主,如何,我算命是不是很準?”
    李相夷雖然對算命一說仍保留著懷疑的態度,卻不再懷疑桃清的消息準確性,天機石上她手下的組織收集情報是好手,他從善如流道:“清姑娘算的很準,那麽這裏可還有其他懷疑的對象?”
    “自然是有的。”桃清下巴微抬,對著演武場上最角落的地方努努嘴,“那邊那胡子拉碴,一臉陰沉,腳還有點跛的人也是別人安插的奸細。”
    “也是角麗譙的人?”
    “不,他是單孤刀的人。他跟單孤刀來往的信件在他床頭的暗格之中。”
    李相夷眼睛瞬間冷了一分,吩咐江一舟將人低調帶走。
    “李門主,除了四顧門,其他門派中角麗譙的愛慕者追隨者你想知道嗎?”
    “清姑娘願意說,在下感激不盡。”角麗譙都打了四顧門的臉了,當然要好好回敬一番。
    桃清勾了勾嘴角,“可他們除了隨身攜帶角麗譙送的一二物品以解相思之情,身上並沒有其他更有力的證明。若是狡辯說是其他女子所贈也無從查起,李門主,這樣你還要去查嗎?
    對於桃清所言之事,李相夷卻不覺得為難,“清姑娘隻管告訴我是誰,能不能讓他們開口,開口到哪種程度,那就看我的本事。”
    李相夷不愧是李相夷,他身上有著旁人沒有的自信和篤定。
    桃清笑容燦爛,“那今日就請李門主盡一下地主之誼,陪我好好逛一逛四顧門了。”
    李相夷伸手做出一個邀請的動作,“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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