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三願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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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第三願5
    桃清盤算著做什麽實惠又好吃的菜讓李蓮花對她刮目相看,李蓮花盤算著去哪裏掙一筆錢填補他存銀的缺失。兩人各有打算,一時竟是無言。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地傳來,他們蹙眉,同時抬頭看去。
    眨眼之間,一匹雄健的駿馬如閃電般疾馳而至,猶如一道疾風,從小攤位旁邊呼嘯而過。
    突然間,馬背上那人猛地一拉韁繩,口中發出一聲低沉而有力的吆喝。受到指令的駿馬前蹄高高抬起,在空中懸停了片刻,隨後重重地踏在地麵上,濺起一片塵土。
    那人利索地從馬背上翻身而下,牽著馬走到小攤子旁,停在李蓮花麵前,從懷裏掏出一封信,恭敬遞過去。
    “李樓主,這是我家少爺讓我轉交給您的信,請過目。”不等李蓮花發問,他又解釋道,“在下是方氏的人。”
    李蓮花接過信,隨口問道:“你家少爺人呢?”
    那人解釋道:“少爺正在路上,我騎快馬過來給先生送信。”
    李蓮花了然,他抽出信件,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然後將信放在了桌上,皺眉不語。原來是方氏接到了佛彼白石的委托,讓他們幫忙查明慕容無顏等人蹊蹺死亡真相。
    雖然自詡足智多謀,將病弱貴公子人設拿捏得死死的方多病十分自信,但是如果有李蓮花的參與,自然更是十拿九穩的,便來信邀請他一起。
    事涉熙陵,還有慕容無顏等人的死亡,甚至這裏麵還有笛飛聲的事情,李蓮花對於這種事是很感興趣的。隻是他如今還收留著一個重病在身的人,自然不好輕易離去,便有幾分苦惱。
    桃清看他的樣子好似有些為難,便笑道,“先生有事隻管忙去,若是信得過我,我替先生看著小樓,若是不方便,那我……”跟著你一起去。
    李蓮花敲了一下桌子,打斷她的話,“自然是信得過桃姑娘的,隻是我若是離開,不知道具體需要多長時間,姑娘一個人……”
    桃清連忙道:“先生放心,我如今身體已經大好,能照顧自己,先生莫要因為我耽誤了正事才是。”
    桃清的態度很是誠懇,她又不是離不得人的病秧子,完全可以照顧自己。李蓮花沉吟片刻後,還是決定要去。
    他對著方氏傳信之人道,“回去告訴你家少爺,我一會就動身,在樸鋤鎮上的曉月客棧見。”
    方氏的人得到確切回複後,快速應了一聲,然後翻身上馬,告辭離去。
    等人離開了,桃清這才好奇道,“李先生要去樸鋤鎮?可是那青衣人偷盜熙陵的事發了?”
    李蓮花啊了一聲,搖搖頭道,“不太清楚,信上也沒說明白,隻說有人死在了熙陵外的杉樹林中。方氏大少爺方多病受托調查此事,邀我去看熱鬧。”
    他頓了一下,又道,“你跟著那人一段時間,看到他殺人了嗎?”
    桃清想了想,道,“沒有。在我遇到那人到離開之前並沒有見到他殺人,至於我負傷離開之後,他有沒有回去殺人,我就不清楚了。”
    李蓮花又問:“你們是在哪裏動的手?”
    桃清道:“是在距離熙陵三四公裏處動了手,當時也不過是隔空對了一掌,我掌力不及他,被他打得吐了一口血,自知不敵後轉身就跑,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動靜。”
    李蓮花皺了皺眉,不再說話,暗自沉思著。如果是笛飛聲殺的,他為什麽要殺人,莫非是被人認出來了,所以要殺人滅口。可是不對,他並沒有追殺桃清,但如果不是他,那又會是誰呢,難道除了他們兩人,還有第三人在場?
    桃清看著李蓮花欲言又止,最終歎息道:“李先生,你若是非去不可,還請千萬小心,莫要單獨一人,那人武功極高,非常不好對付。”
    李蓮花微微一笑:“啊……當然,我可是十分惜命的。”
    李蓮花要走,卻也並沒有那麽著急。屏山鎮距離熙陵並不算遠,完全可以慢慢來。
    他帶著桃清在屏山鎮慢悠悠地轉了一圈,買了一些米麵蔬菜存著,夠她一個人吃上幾天的,最後還給她留了二兩銀子的買藥錢。
    目送著李蓮花離去,桃清回到蓮花樓裏,坐在一樓的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喝著。
    【宿主,你們認識才沒幾天,他心這麽大,不怕你偷他家嗎?】
    桃清嗤笑一聲,道:“你怎麽知道,這不是他的一次試探呢?或許他等的就是我的下一步動作。又或者他是覺得我可能有更大的圖謀,所以在達成我想要的目的之前,不會輕易暴露?”
    【宿主,我們需要做點什麽打消他的疑慮嗎?】
    桃清堅定道:“我隻是一個受重傷的病人,還是被他挖回來的病人,我隻想報恩,對他沒有任何圖謀,時間久了,他就會知道我是一個好人。”一動不如一靜,什麽也不做才符合她的人設啊。
    【……宿主人美心善,當然是一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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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清義正言辭道:“對,我是一個醫術高超,以濟世救人為己任的大夫,不論貧富貴賤,男女老少,所有的病人在我這裏都是一樣的。”
    【宿主,一次診費多少?】
    桃清想到李蓮花的收費,脫口而出,“五兩銀子。”桃清決定這輩子走李神醫的路,做一個隨心所欲的江湖遊醫。反正李小花他從不給人看病。
    係統違心道:【……不貴。】雖然比十萬金便宜了太多,但是一般人真的看不起這個病。
    桃清理所當然道:“當然,我可是神醫,專治疑難雜症,五兩銀子已經很便宜了。”普通的病症她不看。
    係統:【……】
    李蓮花耽誤了不少時間,但他到曉月客棧的時間居然還是比方多病早,當然,這可能跟他路上坐了別人的驢車有關。總歸是比自己走路要快很多的。
    方多病“砰”的一聲踹開大門,看到李蓮花的第一眼就衝到他的麵前,雙手拽著他的胳膊,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熱情道,“蓮花,聽說你收留了一個姑娘?怎麽回事,快跟本少爺說說,姑娘是哪裏的人,你是怎麽收留她的?”
    李蓮花被他嚇了一跳,啊了一聲還沒有回答,他懷裏抱著的曉月客棧老板娘的兒子就哇哇地哭了起來,如狼嚎般的哭聲堪稱魔音貫耳。
    方多病臉上興奮的神色頓時扭曲了起來。在李蓮花略帶譴責的目光中,他悻悻鬆開自己鉗著李蓮花的手,然後看著他走來走去,輕聲哄著那個長得並不可愛的小子。
    等那小子不哭了,方多病這才拍桌子道:“李蓮花,本少爺問你話呢?快說,快說,你什麽時候偷偷藏了一個姑娘?”
    他那下屬跟他說李蓮花那裏有病人,還是個女的,他這一路上簡直要好奇死了。
    李蓮花拍了拍那孩子的頭,這才慢吞吞道,“沒有藏。那姑娘是個病人,來找我治病的。”
    方多病哼了一聲,那神情分明是不信,“好你個李蓮花,你這話騙騙別人也就算了,還想騙你方大少爺?有人找你看病這事我信,但是你把人留下來了就不對。說吧,是不是你看人家長得漂亮,所以你就假裝自己會醫術,然後把人留下了?”
    李蓮花瞪大了眼睛,搖頭道,“怎麽可能,我當然告訴她了,我不會醫術,什麽頭疼感冒,我都不會治。而且,她也沒有生病,是受了重傷,要留下來養傷。”
    方多病皺眉:“養傷?哪裏受傷了,受得什麽傷?”
    李蓮花歎息道:“我不會醫術,也不知道她到底傷得如何,隻知道她受了很重的內傷,一時半會好不起來。”
    方多病打量了李蓮花好一會,突然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你怎麽知道對方受了內傷?說不定她就是想要賴上你呢。雖然你在江湖上的名聲比起本公子差了那麽一點點,但也算是鼎鼎有名的人物,有人看上你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聽到他的話,李蓮花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你想多了。她真的身受重傷,差點死了,我看到她的時候隻剩一口氣了。”
    方多病皺眉,“人都要死了,你還留著她,不怕她死在你的蓮花樓裏,到時候說不清楚?”
    李蓮花一呆:“我沒有想那麽多,隻是看她重傷在身,便收留她一段時間,這天寒地凍的,總不能把人扔出去吧,那樣的話,沒病死,也要凍死了。”
    方多病嘖了一聲,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就剩一口氣的人,你就應該送到官府去,而不是留在家裏,等她死了,官府追究起來怎麽辦?而且,既然她身受重傷,你又怎麽知道打傷她的人會不會追過來,就你那點武功,別英雄救美不成,反倒把自己搭進去了。”
    李蓮花連連點頭,像是被他說服一樣,期待地看著方多病,“你說得對。那要不,把人送到你那裏去?方少爺家大業大,人手充足,定然叫人討不得好。”
    方多病洋洋得意的神色一頓,連忙道,“你也說了本少爺家大業大,讓人賴上了怎麽辦?死蓮花,這事是你自己招惹的,你自己解決。”
    李蓮花看他態度堅決,不肯接手這個麻煩,頗為遺憾地歎了一口氣。
    方多病額頭的青筋暴起,狠狠地瞪了李蓮花一眼。李蓮花回以微笑。直到他懷裏的嬰兒又開始哼哼唧唧,李蓮花不得不繼續哄他。
    方多病看著他懷裏的嬰兒,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一段時間不見,你不僅收留女人,你還給別人帶上了孩子。李蓮花,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李蓮花神色呆呆的,“出發,去哪裏?”
    方多病忍不住將桌子拍得直響,“當然是跟本公子一起去調查慕容無顏和吳廣的死因。你去不去,去不去?”
    李蓮花歉然道:“翠花出門買醬油去了,得等她回來……”
    方多病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怎麽著,給寡婦帶孩子比調查慕容無顏和吳廣的死還重要?
    李蓮花和方多病開始一品墳的探案之旅,桃清這裏也不是很太平。夜裏她才入睡沒一會,就聞到了一股劣質的迷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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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了一會,覺得還是不宜在樓裏動手。哪怕隻是損壞了一張桌子一個椅子,李蓮花估計都要心痛死,更不用說有可能徹底拆了他的蓮花樓了。
    於是她給自己喂了一顆藥,然後坐起身來,一掌打了出去。那一掌打在窗戶上,卻沒損壞半點窗戶,而是以隔山打牛的勁打在外麵那人身上。
    隻是那人的武功也不弱,他竟然接下了桃清的一掌,僅僅隻是一個後翻,便毫發無損地落在了地上。
    桃清披了一件外袍,迅速打開窗戶,跳了出去。那人也沒有逃走,而是站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著桃清。
    他帶著麵具,看不清楚臉,卻能看到那渾濁的令人惡心的目光,桃清的眼中寒芒畢露:“你找死。”
    那人嗬嗬一笑,聲音沙啞道:“本以為是個柔弱的病美人,沒想到還是個帶刺的美人,不過沒關係,這樣的美人更有意思了。”
    聲音明顯是做了偽裝的,桃清懶得跟他廢話,袖中軟劍滑出,化成一道劍芒朝他而去。她要他死。
    劍光如雪,快如閃電,隻是一眨眼的時間,就已經落在那人眉心三寸之外。卻是直取眉心的殺招。
    她重傷未愈,如今這個身體支撐不了多久的戰鬥。實際上她每一次出招都會帶來鑽心的疼痛,隻是她沒有放在心上而已。但是,身體告訴她,她必須速戰速決!
    麵具人隻覺一股寒意迫近,轉眼便是生死之際。千鈞一發之際,他袖袍鼓蕩,蓄好的氣勁瞬間爆發出來,以四兩撥千斤的氣勁引得她的劍鋒偏轉了一寸。而他微微側頭,劍尖點在麵具之上,那醜陋的鬼臉麵具頓時碎了個幹淨,露出一張中年男人的臉。
    “太極之意,你是武當的人?”
    一個小小的采花賊武功居然這麽高,這個江湖有點意思。桃清心中生出一股趣味,臉上的神色卻變得愈發冰冷,原本美麗的雙眸此刻仿佛凝結著寒霜。
    那人麵具碎了,看著桃清的神色同樣帶著強烈的殺意,“你該死。”
    他大袖一揮,欲奪桃清劍刃。桃清不屑地冷笑了一聲,長劍抖動,如靈蛇般纏繞上他的手腕,欲要斷他一隻手。
    那人大駭,電光火石之間,他拚著損失一隻手的代價,另一隻手帶起一掌強勁的掌風,直取桃清本人。
    桃清挑眉,她可不願意跟這人兩敗俱傷,所以她選擇極速後退,躲過他那一掌,隻是,這樣一來,她的劍自然後撤,隻入肉三分,卻未及斷那人手腕。
    可惜,可惜。
    那人握著染血的手腕,深深地看了桃清一眼,然後轉身奔逃而去。
    等那人逃走了,桃清終於支撐不住,“噗”地一下,吐出一口血來。
    她掏出一塊手帕,冷漠地擦拭了一下嘴角,將嘴角的血跡擦幹後,沾了血跡的手帕被她扔到了空間裏。
    【宿主,你還好嗎?】
    “暫時死不了。”她舔了舔自己的唇角,“那人是誰?”
    【黃七。】
    “原來是他。”桃清了然,就是那個癡迷於角麗譙,所以躲在樸鋤鎮禍害少女的王八蛋。沒想到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可惜,讓他跑了。宿主,我們要追上去殺了他嗎?】
    桃清慢悠悠道:“跑不了。我在他身上下了兩種藥,一種破他氣海,三個月,他的氣海必碎,到時候就是一個廢人,另一種是蝕骨錐心的毒藥,他每一日都要遭受錐心蝕骨之痛,半年之內必然全身潰爛而死。”
    係統:【……】狠還是宿主狠啊,說好的做個好人呢?
    桃清抬頭望月,漫不經心道:“我這輩子準備做個好人,所以,斬殺惡人也是功德無量呢。”他活著讓她覺得不痛快,就這樣死了也覺得便宜他了,所以讓他體驗一段時間的生不如死,然後就可以去死了。
    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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