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天剛蒙蒙亮，張衛東就醒了。
    他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院子裏。
    朝天上看去，夏夜的星空依然是群星滿天，一顆比一顆晶亮。
    張衛東估計也就是淩晨四點多鍾，張衛東心想，正好走不了一會兒天就亮了。
    趁天還沒亮，天氣涼快，正好趕路。
    張衛東提起那半桶鱔魚，側耳傾聽了一下，這些魚都還活著，在水裏發出吐氣泡的聲音。
    張衛東提著魚，慢慢地開了大門。
    走出大門，他把兩扇門虛掩上了。
    他用意念把半桶魚收進了空間，然後甩開腳步朝村子外麵走去。
    二十歲的年紀，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累，雖然沒有吃飯，他一口氣走了一個多小時，來到了鎮子上。
    鎮的名字叫大屯鎮，現在天已經大亮，鎮上也有人在活動了。
    鎮子上有一個供銷社，算是比較顯眼的地方。
    有幾家飯店都很小。
    顯然，在這個鎮子上賣掉這些鱔魚可能性很小。
    張衛東也沒有多停留，從這個鎮子往南就是縣城了，也就是青雲縣。
    從這個鎮子到青雲縣，也就是十多裏地了。
    張衛東馬不停蹄，朝青雲縣趕去。
    當太陽升起來時，張衛東就來到了青雲縣。
    張衛東很快找到了一家飯店，在青雲縣，算是很有氣派的一家了。
    飯店的名字叫青雲飯店。
    飯店已經打開門，服務員開始打掃衛生，擦抹桌子。
    張衛東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在空間取出了那半桶鱔魚。
    他提著鱔魚就走進了飯店裏。
    一個20多歲的女服務員看見了張衛東，他走到張衛東跟前，問道：“你好，你有什麽事情？”
    張衛東也笑了一下，“你們飯店的經理在嗎？”
    女服務員四下一瞅，“他剛才還在這裏呢，你等一下我給你叫一下。”
    女服務員很快叫來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梳著大背頭，一身正式打扮。
    那個男人來到了張衛東跟前麵無表情的問道：“你找我？”
    張衛東馬上滿臉陪笑，“你好，經理，請問你這裏收魚嗎？”
    那個男人上下打量了張衛東幾眼，有點兒不相信的看著張衛東，他問道：“魚，什麽魚？你哪來的魚？”
    張衛東提起地下的水桶，笑了笑說：“您看一下，全是肥大的鱔魚，是我們在老家村裏水塘裏捉到的。”
    那個男人低頭一看，眼睛一亮。
    他抬起頭來，笑了笑，看著張衛東說道：“你想怎麽賣？”
    張衛東也笑了，“現在我也不知道說個什麽價格，你看著給吧。”
    那個男人眼珠一轉，笑了，“現在豬肉五毛錢一斤，再說了，在我們這個小縣城，大家也不一定喜歡吃鱔魚，所以呢，一毛錢你賣不賣？”
    張衛東聽了心裏有點失望，一毛錢一斤，太便宜了吧？鱔魚沒有刺，還筋道特別鮮美，怎麽會沒有人吃呢？
    於是張衛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經理，三毛錢你收不收？”
    那個男人瞬間又麵無表情了，他擺了擺手說：“三毛錢太貴了，要不你去別家轉一轉吧。”
    張衛東走了這麽遠的路，已經滿頭大汗，肚子也餓了，他真想一咬牙，一毛錢賣給他。
    但是他又一想，賣的錢越多，係統獎勵的東西就越多。
    俗話說貨比三家，我不能因為累，就把這麽多魚便宜的賣掉。
    對，再累也不能賣。
    等我出去喘口氣。
    我再想一想去哪裏賣？一定要賣個好價錢。
    張衛東對老板笑了笑說“：那不好意思了，經理，打擾您了，我走了。”
    那個男人一看張衛東想走，馬上叫住了張衛東，“哎，小同誌，你別走呀，一毛五，你賣不賣？”
    張衛東回頭一笑，“一毛五太低了，最少三毛。”
    那個男人冷冷的搖了搖頭，“不行不行，太貴了，你要真想賣的話，兩毛錢。”
    張衛東一聽，知道自己手裏的魚應該是值錢的，兩毛錢，他應該是壓到最低了，要是去四九城那種大地方，說不定五六毛錢都能賣到呢。
    對，出去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我要去四九城，青雲縣離四九城也就是十裏多地兒。
    豁出去了，賣的錢越多，再累也值得。
    張衛東這樣想著，提著魚就向飯店外麵走去。
    那個男人又叫住了他，“哎呀，你這個小同誌，你這麽著急走幹什麽？這樣吧，就聽你的，三毛。”
    張衛東心裏笑了，這個男人一點也不實在，還有，在這個討價還價的過程中，他知道了自己的黃鱔應該很值錢。
    所以，貨比三家永遠不會吃虧。
    這個魚我一定不能賣給這一家了，去大地方準能賣個好價錢。
    張衛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家飯店。
    他找了一個涼快的地方，蹲下來喘口氣。
    肚子已經餓地前胸貼後背了，但是他身上也沒有錢，隻能忍著，到了四九成賣了魚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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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歇夠了之後，張衛東又拽開腳步，朝四九城匆匆趕去。
    他邊走邊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又累又餓又渴！
    前麵四九城的樓房已經遙遙在望了，他長舒一口氣，加快腳步朝四九城趕去。
    終於四九城到了！
    60年代的四九城，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很多新蓋的建築夾雜著以前古樸的房子。
    看起來既充滿朝氣，又充滿古老的曆史氣息。
    張衛東打量著周圍的建築，寬大的馬路，來來往往的人群。
    他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在空間取出了那半桶鱔魚。
    他提著魚開始尋找買家。
    很快，他來到了一個挺大的飯店跟前，飯店的名字叫南巷酒家。
    張衛東提著半桶魚，推開了南巷酒家的門。
    南巷酒家的經理，也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他穿著白襯衫，粗布黑褲子，戴著一副眼鏡。
    他顯然是很忙，他匆匆來到張衛東跟前，馬上伸頭看向了桶裏。
    臉上立即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他抓住張衛東的手，“小同誌，我現在正需要一批魚啊，沒想到你就送來這麽多魚，你想怎麽賣呀？”
    張衛東考慮了一下，才慢慢地說道：“你好經理，不知道怎麽稱呼呀，您貴姓？”
    戴眼鏡的人笑了笑，說道：“我免貴姓胡。”
    張衛東聽完笑了笑，說道：“胡經理好，那我就有話直說了。現在豬肉五毛錢一斤，蟮魚這種東西也比較少，我覺得價格應該比豬肉貴一點，您看我說的有道理嗎？”
    胡經理聽完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話都說出口了，你這魚也真的是好東西，我也想要，你看七毛錢全賣給我怎麽樣？”
    張衛東心裏一聽，大喜過望。
    太好了，七毛錢一斤，差不多也就這個價了，這個胡經理還算是個實在人，要能長期合作，那就更好了。
    張衛東考慮了一下說道：“行，那就這樣，七毛錢一斤。找個秤稱一下吧。”
    胡經理在後麵拿了一杆秤和一個盆子和一個過濾的網子。
    先把魚和水桶一起稱了一下，總共是42斤。
    然後把魚撈到水盆裏，又稱了稱剩下的水桶和水的重量是11斤。
    最後算出鱔魚的重量是31斤。
    最後一共是21元七毛錢。
    胡經理的每一步操作，都讓張衛東看著。
    他最後說道：“你算一下是不是這麽個數，21元七毛錢？”
    張衛東心裏默算了一下，沒錯，就是這個數。
    他點了點頭，說道：“對，就是21元七毛。”
    胡經理轉身拿來21元七毛錢，交到了張衛東手中。
    他這才笑著問道：“小夥子，你在哪裏抓到了這麽多魚？其他的魚我也要。
    你是鄉下的吧？你們那裏有野兔子，野雞什麽的嗎？這些東西你要有的話也賣給我，價格我給的絕對比別人高。”
    張衛東聽了，心裏更高興了。
    他笑著說道：“我們那裏是山區，山上的林子很密，野兔，野雞這些東西太多了，我回去看一下，要是能抓到的話，我就給你送來。”
    胡經理一聽，臉笑成了一朵花，“那可真是太好了，現在豬肉都很緊俏的，我們店裏的顧客到飯點的時候都直是人滿為患，現在愁的就是食材。”
    “行，咱們說準了，你有東西就送到我這裏來，小同誌怎麽稱呼呀？”
    張衛東笑著說道：“我叫張衛東。”
    胡經理笑了，“嗯，好名字，你來的時候，我不一定在這裏，你等一下，我給你介紹一下負責廚房的李廚師長。”
    胡經理去後麵叫來了李廚師長。
    張衛東馬上伸出手和李廚師長握握手。
    胡經理對李廚師長說道：“這個小同誌，今天給咱們送來30多斤鱔魚，真是解了咱們的燃眉之急。
    下一步他有東西還送過來，我不一定在這裏，價格上一定要給個合理的價格，不要讓小同誌吃虧。”
    李廚師長看著張衛東，點點頭說“行，我知道了，胡哥。”
    張衛東又寒暄了幾句，正想離開，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笑著問胡經理，“胡經理，你知道這附近有賣漁具的嗎？”
    胡經理笑著說道：“這附近有一個供銷社，裏麵的東西倒是挺全的，可現在買什麽都需要票，買這些物資也得需要工業票呀，現在工業票不好弄呀。”
    張衛東有點小失望，他不死心地問道：“那這些工業票去哪裏弄呢？”
    胡主管小聲說道：“除非去黑市，那裏有倒賣各種票的，你有時間過去看看。”
    張衛東非常感激地說道：“多謝胡經理了，那我先走了。”
    就這樣，張衛東拿著21元七毛錢離開了南巷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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