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的黑色戰術靴碾過地板上未幹的中和劑痕跡，六翼雷虎的第三對翅膀擦著天花板吊燈掠過，電火花在燈罩上燒出焦黑的裂痕。林夜的後頸肌肉微微繃緊——小骷髏正蹲在他腳邊調整骨刃塗層，而雷虎的陰影已經覆蓋了骨刃上的熒光。
    “叮。”
    一枚銀色注射器外殼從葉辰指間滑落，滾到林夜鞋尖前。外殼內壁殘留的紫黑色黏液泛著啞光，邊緣刻著葉家內部實驗室的三角形標識。蘇靈兒的冰晶蝶突然降落在林夜肩頭，蝶翼扇動的寒氣讓黏液瞬間凝固成冰晶。
    “狂化藥劑，b級違禁品。”蘇靈兒用鞋尖碾碎冰晶，戰術目鏡的掃描數據直接投射到林夜的視網膜上，“雷係靈獸注射後靈核輸出功率提升300，但審查係統居然顯示葉辰的靈獸能量波動正常。”
    葉辰輕笑一聲，右手漫不經心地梳理六翼雷虎的頸毛。虎皮下的肌肉突然不規則抽搐，金色毛發被頂起時露出指甲蓋大小的暗紅色符文——那是用噬能金屬刺青的禁術回路，此刻正隨著雷虎的呼吸明滅。林夜注意到符文的紋路與葉無涯的靈石通訊器頻率同步，每隔五秒閃爍一次。
    小骷髏的骨刃突然橫擋在林夜身前。六翼雷虎的尾巴“無意”掃過備戰區器械架，一架重達200公斤的靈能修複艙轟然傾倒。林夜急速後撤時，小骷髏的肩胛骨已經抵住修複艙側麵，骨關節在金屬擠壓下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葉辰俯身貼近林夜耳側，聲音壓得恰到好處：“賽場的死亡名額，足夠讓你的骨頭渣都檢測不出靈能反應。”
    雷虎的尾巴尖端擦過小骷髏的肋骨，暗藏的放電腺體釋放出15萬伏脈衝電流。小骷髏眼窩中的魂火驟然膨脹，骨刃表層塗裝的麻痹毒劑被電解成刺鼻的藍煙。林夜的手環立刻發出違規警報，但趕來的裁判隻是瞥了一眼就按下“誤觸”判定鍵——他的裁判袍袖口沾著葉家特供的龍涎香，那是隻有長老級人物才能接觸的熏香。
    “選手通道禁止私鬥！”裁判的警告喇叭對準林夜，卻對葉辰雷虎尾巴上仍在跳動的電弧視而不見。蘇靈兒突然拽住林夜的手腕後退三步，她的冰晶蝶在雷虎頭頂灑下一片冰粉，落地後凝結成《禦獸競賽守則》第182條：“非主動攻擊行為不予追責”。
    葉辰屈指彈飛又一枚空注射器，這次外殼滾到了裁判腳邊。裁判的瞳孔在看清內部編碼時收縮了一瞬，隨即用鞋底將外殼碾進地縫：“請選手盡快前往準備區，倒計時還剩十分鍾。”
    六翼雷虎的瞳孔突然分裂成雙重虹膜，內圈的金色紋路扭曲成葉家族徽的九瓣菊形態。當它的爪子第三次“無意”撞向小骷髏時，林夜突然抽出靈能測繪筆插進地板縫隙。筆尖爆發的藍色光幕強製隔開兩人，這是賽事規則允許的防騷擾屏障。
    “感謝提醒。”林夜盯著光幕對麵葉辰的影子，“我會記住死亡配額的使用順序。”
    小骷髏的骨刃突然插入屏障能量流，刃尖吸收的靈能轉化成數據流湧入林夜的手環。全息投影瞬間展開，六翼雷虎的三維模型上浮出七個紅點：雷核超載節點、人工翼骨連接處、尾椎放電腺體改造痕跡……每個紅點都標注著葉家實驗室的加密代碼。蘇靈兒的戰術目鏡立刻開啟錄像功能，但文件生成瞬間就被未知信號源強製粉碎。
    “沒用的。”葉辰撫摸雷虎新長出的第四根尾椎，那裏凸起的金屬接口還帶著新鮮的手術痕跡，“你們看到的每一幀畫麵，都會比肉體消亡得更快。”
    走廊燈光突然頻閃，這是選手入場的前兆。林夜的手環收到強製指令：【請綠色編碼隊伍立即前往3號傳送台】。小骷髏在轉身時突然僵住，它的骨掌按在走廊防火牆的應急麵板上——原本應該顯示實時監控的屏幕，此刻正回放三十秒前的循環錄像：畫麵中的葉辰始終站在原地，而雷虎的攻擊都被替換成無害的甩尾動作。
    “電磁幹擾彈。”蘇靈兒將一枚紐扣大小的銀色裝置拋給林夜，“能癱瘓偽裝型攝像頭8秒，足夠你取證了。”
    六翼雷虎的咆哮聲突然提高八度，虎爪拍地時震碎了走廊兩側的聲控燈。在爆裂的玻璃雨中，葉辰的冷笑混著電流雜音傳來：“傳送台右側的防禦符文有0.5秒延遲，很適合安置‘意外事故’。”
    林夜握緊電磁幹擾彈，掌心觸到彈體側麵微凸的葉家反製標識——這枚從黑市流出的武器，顯然也被葉家的情報網監控著。小骷髏突然用骨刃劃開自己的肋骨，掏出一塊備用靈能電池塞進幹擾彈卡槽。電池外殼的磨損痕跡顯示，這是從半決賽被摧毀的機械獸殘骸裏回收的零件，完全脫離葉家的數據追蹤網。
    當傳送台的藍光包裹住林夜小隊時，他看見葉辰抬手向裁判比了個手勢。後者立刻按下控製台的橙色按鈕，3號傳送台的防禦符文果然延遲了0.5秒——足以讓一道偽裝成靜電的脈衝波穿透防護罩。小骷髏的脊椎突然彎曲成詭異的角度，骨縫間迸發的電火花與狂化藥劑的能量波動產生共振。
    “記住，是你們先用了違規武器。”葉辰的聲音通過傳送台公共頻道傳來。他的六翼雷虎正在舔舐爪尖，那裏沾著小骷髏關節上被震落的麻痹毒劑碎屑——足夠在賽後報告中反咬一口。
    蘇靈兒突然抓住林夜的手腕，用他的指紋解鎖了戰術包夾層。內置的微型信號塔立刻啟動，將小骷髏遭受的異常能量波動上傳至雲端——這是她提前準備的第三方公證儲存器，服務器地址顯示為聯邦禦獸協會總部。
    “葉家能黑進賽場係統，但動不了協會的中央數據庫。”她的冰晶蝶將翅膀貼合在傳送台外壁，蝶粉在防護罩上蝕刻出倒計時，“隻要撐過狂化藥劑的有效期……”
    震耳欲聾的入場鍾聲吞沒了後半句話。林夜在傳送強光中閉上眼睛，視網膜殘留的影像裏，葉辰正將第六支狂化藥劑注射進雷虎的頸動脈——那支金屬管的編號是000，屬於實驗室原型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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