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小骷髏的左臂骨被赤炎地龍的尾錘砸成三段，暗金色魂火順著裂縫噴湧而出。它踉蹌著後退兩步，用僅剩的右臂死死抵住插在地上的骨劍，劍鋒在地麵犁出三米長的溝壑才勉強止住退勢。
    “何必負隅頑抗？”葉崇山踩著熔岩翻湧的地麵走來，他身後的赤炎地龍鼻孔噴出硫磺氣息，工廠的鋼架結構在高溫下扭曲變形，“把陰界之門碎片交出來，老夫可以讓你選個舒服點的死法。”
    林夜背靠著一根被燒紅的承重柱，右手悄悄按在腰間暗袋上。他能感覺到黃泉劍意在經脈中沸騰，那是師父臨終前封印在他體內的最後一道保命劍氣。
    “三年前你們葉家血洗林家時，可沒給過選擇的機會。”他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左手快速結出禦獸印。小骷髏眼眶中的魂火猛然暴漲，斷裂的左臂骨突然爆開，化作漫天骨刺射向葉崇山。
    “雕蟲小技！”葉家隊伍裏穿墨綠作戰服的女人冷笑，她肩頭的碧鱗毒蟒張口噴出毒霧，骨刺還未靠近就被腐蝕成灰燼。
    赤炎地龍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暗紅色的熔岩吐息直接熔穿了工廠東側的牆體。月光混著風雪灌進來，照在林夜腳邊那灘正在凝固的血跡上——那是十分鍾前被他反殺的四階禦獸師留下的。
    “最後問一次，”葉崇山抬手製止要撲上去的赤炎地龍，布滿老年斑的臉上露出貓戲老鼠的神情，“碎片在哪？”
    林夜的手指已經觸到暗袋裏的劍形玉符，他能感受到黃泉劍意正在瘋狂抽取生命力。師父說過，這道劍氣一旦釋放，方圓百米都會化為死域。
    “你們不是想要陰界之門的鑰匙嗎？”他忽然咧嘴笑了，鮮血順著下巴滴落，“就在這裏——”
    話音未落，工廠西側突然傳來劇烈的爆炸聲。林夜瞳孔驟縮，他看到小骷髏不知何時繞到了赤炎地龍背後，殘缺的右臂骨深深插進地龍的尾椎骨縫隙，魂火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
    “找死！”葉崇山暴喝，赤炎地龍吃痛之下猛地甩尾，小骷髏的肋骨瞬間斷了大半。但它依然死死扣住地龍的鱗片，頭骨轉向林夜的方向，下頜骨開合發出無聲的嘶吼。
    那是禦獸契約傳來的最後訊息：
    【逃！】
    林夜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三年前那個雨夜，當他從林家廢墟裏挖出這顆沾滿血汙的骷髏頭時，從未想過這個最低等的亡靈係禦獸會陪他走到今天。
    “真是主仆情深。”碧鱗毒蟒的主人陰陽怪氣地鼓起掌，“要不這樣，你交出碎片，我們給你的小寵物留個全屍？”
    赤炎地龍再次凝聚熔岩吐息，這次對準的是小骷髏的頭顱。高溫讓周圍的空氣都開始扭曲，林夜能看到小骷髏的魂火在狂暴的能量流中忽明忽滅。
    就是現在！
    黃泉劍意轟然爆發，林夜七竅同時滲出血絲。一道灰蒙蒙的劍氣從他掌心竄出，所過之處連熔岩都凍結成漆黑的石塊。葉崇山臉色大變，瘋狂後退的同時甩出七張金光符籙：“快退！這是黃泉——”
    劍氣撞上符籙的瞬間，整個工廠的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瞬。緊接著，以碰撞點為中心，密密麻麻的黑色裂紋在空氣中蔓延開來，像是打碎了一麵看不見的鏡子。
    “咳咳...”林夜跪倒在地，視野開始模糊。他能感覺到生命力正在急速流逝，但嘴角卻揚起猙獰的弧度——師父說得沒錯，黃泉劍意確實能拖五階禦獸師陪葬。
    然而預想中的爆炸沒有發生。
    一隻覆蓋冰晶的手掌突然穿透空間裂縫，輕輕捏住了那道暴走的劍氣。林夜勉強抬頭，看到漫天風雪中浮現出一道窈窕身影，冰藍色長發在狂風中獵獵飛舞。
    “蘇...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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