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反噬！”林夜扯開蘇靈兒浸血的衣襟，她心口的冰凰紋印正在吞噬周圍皮膚的血色，“小骷髏，把止血草根莖碾碎！”
    骷髏兵跪在冰麵上，用斷裂的掌骨將翠綠草葉拍成糊狀。林夜徒手挖出草泥時，發現指縫間滲出的血珠在觸碰到冰凰紋印時，竟被吸成一縷暗紅霧氣。
    “別浪費體力...…”蘇靈兒突然睜眼，瞳孔邊緣泛著冰晶裂紋，“雪凰王的暴走消耗了...咳！”她猛地側頭吐出一口冰碴，發梢的白化區域已蔓延至耳際。
    林夜扯下束發的布帶紮緊她右臂爆裂的血管：“三年前你偷塞給我三個凍饅頭的時候，怎麽不怕浪費體力？”
    “那是...看你餓得啃樹皮...”蘇靈兒試圖扯動嘴角，卻牽動脖頸處崩開的冰脈，“小心止血草...根莖有麻痹毒素...”
    “毒不死人。”林夜將草泥敷在她肩胛骨斷裂處，冰層下突然傳來震動。雪凰王立刻展開羽翼罩住兩人，十二根冰棱破土而出，將撲來的影蛛殘肢釘在半空。
    蘇靈兒指尖微動，冰棱精準貫穿影蛛複眼：“葉家的偵查傀儡...必須毀掉...”
    “先管好你自己！”林夜按住她試圖結印的手，發現腕骨已經凍得青紫，“小骷髏，玄冰棺還能用嗎？”
    骷髏兵敲擊棺蓋發出三短兩長的聲響，魂火在空中勾勒出簡易路線圖。林夜皺眉辨認：“你說西北方向有三處未凍結的靈脈節點？”
    “是陷阱...”蘇靈兒突然攥住林夜手腕，冰凰紋印爆發的寒氣瞬間凍住他半條胳膊，“葉崇山撤退前...在東北方位埋了七枚熔岩爆彈...”
    雪凰王突然發出預警的長鳴，地麵冰層開始不規則隆起。林夜單手抱起蘇靈兒躍上凰背：“抓緊！”
    五道岩漿柱在他們原本位置炸開，高溫蒸汽融化了方圓百米的冰棱矩陣。蘇靈兒伏在林夜肩頭劇烈咳嗽，白發掃過他頸側尚未愈合的燒傷：“放我下去...帶著雪凰王目標太大...”
    “三年前火場裏你也說過這句話。”林夜扯斷纏在凰羽上的影蛛神經索，“結果呢？”他忽然翻轉手腕，黃泉劍意殘餘能量注入雪凰王尾翎。
    冰晶風暴驟然加強，將追來的熔岩爆彈凍成啞彈。蘇靈兒瞳孔微縮：“你強行融合黃泉與極冰能量...會引發...”
    “血脈衝突？”林夜扯開衣領露出心口暗金咒印，“從覺醒弑神者天賦那天起，我每分鍾都在和這東西對抗。”他忽然壓住蘇靈兒後頸，將兩人額頭相貼，“倒是你，冰凰紋印在吞噬蘇家血脈，為什麽不早說？”
    雪凰王突然俯衝避開熔岩彈，劇烈顛簸中蘇靈兒的唇擦過林夜耳垂：“說了...你會讓我跟來？”
    地麵傳來小骷髏急促的骨響信號，前方冰層裂開百米寬的溝壑。林夜操控雪凰王急轉彎時，蘇靈兒突然悶哼一聲——她後心的冰晶已蔓延至第四根脊椎。
    “幽冥閣的地下冷庫...”林夜翻出布滿冰碴的通訊器，“小骷髏，能定位最近的...”
    骷髏兵突然將掌骨插入自己眼眶，扯出兩簇魂火按在冰麵上。燃燒的幽藍火焰中浮現出城市下水道三維圖，三條紅線標注著葉家封鎖點。
    “走七號排汙管。”蘇靈兒指尖凝結冰刃劃破掌心，血珠滴入魂火後點亮第四條通道，“我在那裏埋過...咳...反偵察符陣...…”
    雪凰王化作流光鑽入地縫時，朝陽正刺破雲層。林夜用身體擋住照在蘇靈兒臉上的晨光，卻發現她垂落的發絲在陽光下泛著血色的冰晶。
    “係統，”他盯著蘇靈兒脖頸處持續擴散的咒縛印記，“兌換所有積分，換一顆續命丹。”
    虛空泛起漣漪，青銅色的藥丸落入掌心時，小骷髏的魂火驟然黯淡了三分之一——那是用契約獸本源能量強行開啟係統商店的代價。
    蘇靈兒突然咬破舌尖噴出血霧，續命丹被冰霜裹挾著彈飛：“不準...用禁術...”
    “由不得你！”林夜捏住她下頜強行喂藥，卻發現蘇靈兒齒間早已凝出冰鎖。雪凰王突然哀鳴著降低高度——前方排汙管出口處，十二具葉家機械守衛正在組裝高能粒子炮。
    晨光徹底籠罩廢墟時，最後一縷冰霧消散在排汙管鏽蝕的閘門前。三百米外的熔岩坑裏，那株被踩碎的止血草突然抽出新芽，葉片上的冰晶折射出血色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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