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測站內紅光瘋狂閃爍，陳浩一腳踹開控製室的門，手裏捏著半塊血契羅盤碎片，金屬邊緣還在滴落黑血。
    “林夜！裂縫的靈壓值飆到47萬了！”他額頭青筋暴起，將碎片砸在操作台上，“這破羅盤根本不是賠罪禮，是特麽定時炸彈！”
    林夜單手撐住震顫的鋼化玻璃，盯著下方擴張的裂縫。陰界之門的邊緣如同被撕爛的腐肉，滲出墨綠色黏液，係統懸浮框在他視野中不斷彈出警告：
    【警告！裂縫穩定度跌破閾值，建議立刻撤離！】
    【腐蝕性檢測值超標320倍，參照第22章b級汙染事件處理方案——】
    “處理個屁！”陳浩一拳砸向警報器，轉身揪住技術員的衣領，“三分鍾前我就讓你們啟動應急屏障，現在毒潭都漫到市中心了！”
    技術員臉色慘白：“屏障能源被切斷了，是、是幽冥閣的獨立供電係統……”
    玻璃幕牆外突然傳來巨響，地麵裂開一道百米寬的溝壑，墨綠色毒潭翻湧而出。一頭通勤巴士栽進毒潭，輪胎瞬間碳化，乘客的尖叫聲在接觸到液麵的刹那戛然而止——他們的骨骼在3秒內化成泡沫，順著毒霧飄向裂縫。
    “輪回點還能撐多久？”林夜按住耳麥。
    【當前靈魂穩定性61，可維持完全戰鬥狀態9分12秒。】
    “夠了。”他扯下防護服的氧氣麵罩，露出嘴角冷笑，“把蘇靈兒的頻道接進來。”
    耳麥裏炸開刺耳的電磁音，緊接著是蘇靈兒沙啞的吼聲：“林夜！立刻離開觀測站！第五街區的毒霧濃度——”
    她的話被一聲非人類的嘶吼打斷。陰界裂縫中猛然探出九顆蛇頭，中央頭顱張口噴出紫黑色毒霧，所經之處的摩天大樓如同被潑了強酸的奶油，外牆層層剝落。
    “相柳……”林夜眯起眼。
    九頭凶獸的第五顆頭顱突然轉向觀測站，額間冰魄族符文藍光暴漲。陳浩的契約獸【鐵甲犀】本能地擋在主人身前，卻被符文光束擊穿眉心，轟然倒地。
    “老子的犀牛！”陳浩拔出腰間的靈能霰彈槍，“這玩意怎麽專挑貴的地方打！”
    “因為它認得出冰魄族血脈。”林夜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方的藍色紋路——那是陰界核心與肉體融合的痕跡。相柳的九雙豎瞳同時收縮，毒霧化作十八道龍卷風壓向觀測站。
    蘇靈兒的聲音再次插入頻道，背景是密集的爆炸聲：“林夜！禦獸協會的空中編隊全滅了，相柳的毒霧能腐蝕契約獸神經鏈接！”
    “告訴他們別用活體武器。”林夜翻身躍出破碎的玻璃窗，判官筆在掌心旋轉，“對付死人，就得用死人的辦法。”
    陳浩啐了口血沫，給霰彈槍填裝墨綠色彈丸：“你最好指的是我的‘屍爆彈’而不是字麵意思！”
    “都是。”林夜在半空中劈開一道毒霧，筆尖直指相柳第五頭顱，“那枚符文是冰魄族鎮壓凶獸的魂契——蘇靈兒，我要你黑進協會數據庫，調取所有關於相柳的古代壁畫！”
    “給我三十秒！”頻道那頭傳來鍵盤敲擊聲。
    “我們可沒有三十秒！”陳浩對著蛇頸連開三槍，屍爆彈在鱗片上炸出腐肉，“第七顆頭繞到你背後了！”
    林夜頭也不回地甩出判官筆。小骷髏從毒潭陰影中竄出，骨刃精準刺入相柳第七頭顱的鼻孔，暗綠色麻痹素順著血管注入。凶獸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其餘八顆頭顱瘋狂砸向地麵，整座城市在毒霧中分崩離析。
    【靈魂穩定性下降至53，剩餘戰鬥時間6分44秒。】
    係統提示染上血紅色。林夜擦掉嘴角滲出的血，在判官筆崩裂的脆響中咧開嘴角：“找到弱點了，陳浩。”
    “你他媽最好沒賭錯！”陳浩打空最後一發屍爆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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