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踹開生鏽的鐵門，戰術手電筒的光束刺破黑暗。潮濕黴味裹著血腥氣撲麵而來，混凝土裂縫裏滲出暗紅色液體，在靴底發出粘膩的擠壓聲。
    “能量殘餘濃度76，符合幽冥閣撤退路徑。”智能腕表在寂靜中報出數據，藍光映出小骷髏眼眶裏躍動的魂火。它肩胛骨上三道新鮮裂痕還沾著半小時前的戰場泥灰——那是剿滅幽冥閣第三分壇的紀念品。
    三對猩紅瞳孔在二樓橫梁上驟然亮起。
    “地階初期波動！後撤！”林夜拽住小骷髏的脊椎暴退，原先站立的位置已被陰氣腐蝕出半米深坑。鋼筋支架在尖銳的摩擦聲中扭曲，三頭肩高超過兩米的黑狼撕開通風管道躍下，暗紫色紋路順著獠牙爬滿全身。
    噬魂狼。幽冥閣量產型戰獸，標配腐蝕毒霧和群體狩獵本能。
    “白骨領域，展開！”林夜按著顫抖的右臂下令，先前戰鬥造成的經脈損傷讓靈力運轉遲滯了0.3秒。小骷髏雙掌拍地，森白骨質呈放射狀蔓延，十七根倒刺骨樁破土封住狼群撲擊路線。
    領頭的狼王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暴漲出三寸幽芒。“戰術變更！它們進化出實體爪刃了！”林夜甩出應急用的靈力護盾發生器，淡金色屏障與骨樁碰撞出刺眼火花。狼王左爪撕開屏障的同時，右爪已掏向小骷髏頭顱。
    “鏘！”
    金屬斷裂聲炸響，預想中的頭顱粉碎沒有發生。穿著灰色連帽衫的男人不知何時站在骨樁頂端，左手捏著狼王爪刃，右手食指抵在狼王眉心。
    “陸遠？”林夜看著這個三天前還在幫自己修車的中年男人，對方此刻周身翻湧的能量波動讓腕表發出刺耳警報：“警告！檢測到地階巔峰能量波動！”
    “哢嚓。”陸遠五指收攏，狼王頭顱如同被液壓機擠壓的西瓜般爆裂。黑紅色陰氣試圖逃竄，卻被他掌心浮現的青色鱗片虛影絞成碎末。剩餘兩頭噬魂狼剛要嘶吼，脖頸突然呈九十度扭曲折斷。
    “你究竟是誰？”林夜按住腰間佩刀，小骷髏的骨刺已經抵住陸遠後心，“上周的車輛檢修，你故意弄鬆了我的刹車油管？”
    陸遠甩掉手上的黑血，咳嗽聲在空曠廠房裏格外清晰：“那輛改裝車就算沒有刹車，你也死不了。”
    “兩個月前西郊倉庫爆炸，監控拍到你在現場。”林夜向前逼近一步，“還有昨天的醫療站襲擊事件...”
    “你現在該問的不是這些。”陸遠掀開兜帽，露出左額角暗紫色的陳舊傷疤，“林向陽的兒子就隻會翻舊賬？”
    空氣驟然凝固。林夜瞳孔收縮，佩刀出鞘三寸：“你怎麽知道我父親的名字？”
    陸遠從懷中掏出半塊青銅牌，表麵氧化層遮不住中央的「林」字凹痕。當啷一聲，林夜懷裏的另半塊禦獸牌自動飛出，嚴絲合縫地拚接成完整令牌。幽光中浮現出模糊影像：暴雨夜的懸崖邊，年輕版陸遠正將昏迷的男嬰塞進救援艙。
    “這是...二十年前陰界之門現場的記錄？”林夜看著影像裏與自己眉眼相似的男子被骨爪拖入裂縫，腕表突然發出尖銳提示音：
    【警告！檢測到同源能量體接近！】
    陸遠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滲出混著冰碴的黑血：“你父母臨死前...”話未說完，他猛地轉身揮掌，青色蛟龍虛影轟穿工廠牆壁，外麵傳來肉體爆裂的悶響。
    “第七個竊聽者。”陸遠擦掉嘴角血漬，將完整的青銅禦獸牌拋給林夜，“剩下的事，等清理完雜魚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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