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單膝跪在坍塌的商場承重柱旁，混凝土碎渣混著血沫從喉頭嗆出來。右手腕上的陰界核心劇烈震顫，黑色晶體表麵浮起蛛網般的猩紅紋路，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從裏麵掙裂而出。
    “咳咳...這反噬比上次提前了十二分鍾。”他抹掉嘴角滲出的黑血，作戰服袖口擦過手背時帶下一塊皮膚——灰白色的裂紋正順著血管向上蔓延，像是被火燎過的符紙。
    【警告！宿主生命體征異常！】
    半透明的係統界麵突然在視網膜上炸開紅光，機械音刺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剩餘壽命：7天03小時，建議立即兌換“替命傀儡”服務】
    “又來推銷你那破業務？”林夜一拳砸在斷裂的鋼筋上，火星濺在係統彈出的兌換界麵：
    【是否剝離綁定禦獸“閻羅骨皇”靈智？】
    【是否】
    遠處傳來靈界追兵的咆哮，某種帶腐蝕性的黏液正滋滋灼燒著停車場出口。
    腳邊傳來骨節摩擦的哢嗒聲，披著玄鐵重甲的骷髏將骨爪插進水泥地。它眼眶裏的魂火忽明忽暗，指節在地麵劃出歪斜的刻痕——那是用靈界文字拚寫的“用…我…換…你…活”。
    “閉嘴！”林夜突然揪住骷髏的頸骨，斷裂的肋骨硌得他掌心發疼，“上次進化時怎麽答應我的？說好要一起殺穿靈界養殖場！”他扯開領口露出胸口的禦獸契約符，暗金色紋路正在褪色，“你現在給我玩自我犧牲？”
    閻羅骨皇的頭盔發出金屬變形的咯吱聲，它突然用額骨猛撞向陰界核心。黑色晶體表麵應聲浮出人形虛影——那是個披著鬥篷的持劍者殘像，劍鋒正對著林夜心髒的位置。
    “黃泉劍意！”林夜並指成劍點向虛影，森白劍氣卻在觸到陰界核心的瞬間被吞噬。裂紋瞬間爬滿整條右臂，他聽見自己骨骼發出枯木斷裂般的脆響。
    蘇靈兒的聲音穿透層層廢墟傳來時，林夜正用膝蓋壓住企圖自毀魂火的閻羅骨皇。“撐住！冰魄族的寒玉棺能凍結...”冰晶凝結的脆響混雜著腳步聲逼近，但他已經看不清任何東西了。
    “兌換個屁...”林夜在徹底陷入黑暗前死死攥住骷髏的手甲，係統冰冷的提示音與追兵的慘叫混成一片。閻羅骨皇魂火暴漲的刹那，他恍惚看見那具骷髏用口型比了句話——是三個月前在垃圾場簽訂契約時，小骷髏學會的第一個人類詞匯。
    那是帶著鐵鏽味的“朋友”。
    蘇靈兒的冰晶長靴碾碎最後一隻靈界追兵的頭顱時，寒玉棺正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她轉身看見閻羅骨皇用脊椎骨卡住棺蓋縫隙，眼眶裏的魂火幾乎要灼穿玄鐵麵甲。
    “讓開！陰界核心在加速他肉體崩解！”蘇靈兒指尖凝結出冰魄族秘紋，六棱冰柱從地底刺出試圖封鎖骨皇。
    骷髏突然發出金屬摩擦般的嘶吼，這聲音讓蘇靈兒的本命冰魄蝶瞬間炸開鱗粉——她從未聽過禦獸能發出如此近似人類的情緒。當看清骨皇用尾椎骨勾住的陰界核心，她才驚覺對方真正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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