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把折疊椅抵在防盜門內側，小骷髏正蜷在玄關啃咬生鏽的門栓。他第17次劃亮手機屏幕，2359的冷光刺進瞳孔。
    “明明提前三天蹲守……”他踢開腳邊堆成小山的速食包裝袋，金屬椅腿與地磚刮擦聲驚得小骷髏縮進陰影，“這次連陰界裂縫爆發點都還沒形成，你們憑什麽消失？”
    電子鍾突然跳轉為0000。
    【叮——】
    手機在掌心震動，發件人“母親”的短信氣泡浮現在屏保照片上方——那對夫婦在遊樂園抱著幼年版林夜的笑容被文字切割：
    “小夜，爸媽臨時接到地質勘探任務，出差期間照顧好自己。”
    林夜猛地拽起小骷髏撞向大門，骨爪在“出差通知”的電子鎖鍵盤上抓出火花：“截住他們！現在！”
    保安嚼著口香糖敲鍵盤：“說了監控沒異常，你父母刷身份證進站的記錄都在。”他指著屏幕裏穿過安檢機的西裝夫婦，“看，這不就是……”
    林夜突然按住保安後頸壓向顯示屏，小骷髏的指骨“哢嚓”戳進畫麵放大鍵：“第三秒！黑霧從傳送帶底下漫出來了！”
    “嘶……你發什麽瘋！”保安掙紮著拍響警報器，“哪有什麽黑霧？這兩人正常過安檢……喂！別破壞設備！”
    畫麵中的母親回頭一笑，行李箱突然爆出瀝青狀黏液。林夜抄起消防斧砸向監控主機，卻發現斧刃穿過黑霧虛影，劈碎的隻有跳閘的電箱。
    小骷髏眼眶騰起幽藍鬼火，在林夜嘶吼中撲向監控屏幕：“用【白骨突刺】打斷傳送！”
    【警告！禁止幹涉因果律主體！】
    血紅色係統彈窗炸開氣浪，把林夜掀翻在電纜堆裏。他咳著血沫抓住重新具象化的小骷髏：“繼續攻擊！他們還沒完全被吞噬！”
    黑霧中倏然刺出半透明巨指，靈界至尊的殘影發出混著電磁雜音的冷笑：“你該感謝輪回……滋……讓我提前品嚐他們的恐懼……”
    小骷髏突然調轉骨牙咬穿林夜手腕，劇痛讓他下意識鬆開契約桎梏。保安們衝進來時，隻看見滿地冒煙的電路板和蜷縮在牆角發抖的少年。
    “瘋子……”保安隊長拽起林夜衣領，“你父母坐的k233列車十分鍾前就發車了！”
    林夜癱坐在鐵軌隔離網上，小骷髏正舔舐他手腕滲血的牙印。手機地圖顯示“陰界裂縫舊址”定位正在火車站地底300米處跳動，而此刻那裏隻是普通的地下商業街。
    “連攻擊指令都會觸發契約反噬？”他掰開小骷髏的下頜骨，在舌根處發現若隱若現的黑色符文，“是你動了手腳……還是係統在阻止我？”
    【建議宿主停止無意義調查】
    係統突然用男中音播報，驚得小骷髏撞進垃圾桶。林夜攥緊粉碎的火車站廣播通知單，紙屑從指縫漏進鐵軌縫隙：“裝什麽人性化……你不過是個怕被拆穿真相的懦夫。”
    遠處傳來汽笛聲，k233列車此刻正駛向已成廢墟的終點站——在原本的時間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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