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動門叮咚聲比前兩次更尖銳，林夜踹開滾落的空易拉罐。貨架上突兀地擺著粉紅包裝的草莓蛋糕，保質期欄印著“永恒”。
    “第三次了，要試試新品嗎？”店員女孩擦拭著根本不存在的櫃台，瞳孔裏的齒輪咬合聲清晰可聞，“這款蛋糕用的奶油......”
    “加了陰界蠕蟲卵？”林夜突然逼近櫃台，“上次輪回你被它們寄生時，可是求我燒死你的。”
    女孩的齒輪瞳孔驟然停轉：“顧客說笑了。”她指尖敲擊的節奏與便利店背景音樂同步，貨架上的關東煮突然沸騰出血泡。
    小骷髏突然撞翻貨架，熱湯潑灑的瞬間林夜甩出咖啡杯。褐色液體在地麵匯聚成坐標圖案時，他掏出手機連拍三張：“西郊汙水處理廠地下三十米——多謝指路。”
    “那是水漬。”女孩的手掌覆蓋地麵，坐標圖案開始扭曲，“需要我幫您清理......”
    林夜拽住她手腕，輪回烙印在接觸處灼出青煙：“清理你瞳孔裏的齒輪怎麽樣？”手機突然震動，剛拍攝的照片正在自動刪除，最後一張殘留著半組數字。
    關東煮機器傳來哢哢咀嚼聲，小骷髏把頭骨埋進湯鍋裏，銀白指骨正偷偷撈取發光的肉丸。林夜揪著它脊椎骨拎起來時，三枚骨片從頜骨縫隙掉進湯裏。
    “吐出來！”他掰開小骷髏的肋骨，銀色代碼正順著食道灼燒，“上次吃係統代碼還沒長記性？”
    小骷髏突然劇烈抽搐，嘔吐物裏混雜著拚圖般的骨片。林夜用收銀台上的便簽紙拓印，碎骨竟自動排列成“錨點即囚籠”。係統提示框突然彈出：【建議立即銷毀危險品】
    “這麽緊張？”他把帶字骨片塞進青銅羅盤夾層，“看來陸遠說對了，鑰匙孔裏關著你們怕的東西。”
    店員女孩的齒輪瞳孔突然滲出黑血，貨架上的草莓蛋糕包裝裂開，鑽出半截靈界至尊的指甲。林夜抄起鑰匙碎片劃過收銀台，金屬台麵赫然出現深痕。
    電子鍾跳動的數字突然卡頓，231532持續了整整三秒才繼續流動。林夜盯著自己留在台麵的刻痕大笑：“破紀錄了混蛋！上次隻能延遲0.3秒！”
    “顧客該結賬了。”女孩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她脖頸皮膚下浮現出鑰匙狀的凸起，“包括您破壞公物的費用。”
    小骷髏突然撲向她的脖頸，被至尊指甲劃斷三根肋骨。林夜趁機將鑰匙碎片刺入收銀機，顯示屏爆出火花：“記在靈界至尊賬上——他欠我九條命！”
    自動門在他們撞出去的瞬間炸成數據流，便利店玻璃映出三個重疊的倒影：校服林夜正在買泡麵，西裝林夜在擦血漬，現在的林夜拖著小骷髏狂奔。雙手同時對著虛空豎起中指。
    街角路燈下，林夜清點著小骷髏的斷骨：“肋骨還剩七根，夠付四次船費。”手機突然震動，刪除中的照片竟殘留著店員女孩的齒輪瞳孔特寫——虹膜裏映著蘇靈兒被鎖在冰棺中的畫麵。
    “找到突破口了。”他把照片塞進小骷髏空蕩的胸腔，“明天去拆了那家破店。”
    小骷髏的指骨突然戳向他心髒，骨縫裏的銀色代碼正拚出新的倒計時：6天13小時07分。
    便利店方向傳來玻璃爆裂聲，貨架上的草莓蛋糕包裝正在滲出血水，電子音廣播響徹空巷：【融合進度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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