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體校生都愛半夜練球？”林夜踹開體育館側門，籃球砸在身後的牆上彈向消防栓。
    周明掛在籃筐上轉身，運動服後背滲出黑霧凝成的觸手：“大叔你哪位？校工九點就鎖門了。”
    “來救你命的。”林夜按下手機秒表，陰界觸手突然纏住周明腳踝，“三、二、一——現在！”
    消防栓應聲爆裂，高壓水流衝開地板縫隙裏的黃符。周明重重摔在濕滑的地板上，五根瀝青狀的觸手從球場地板裂隙鑽出。
    “你他媽到底是什麽......”周明被拖向裂隙時抓住記分牌，指尖因為用力發白。
    小骷髏從通風管躍下，肋骨卡住最粗的觸手。林夜拽著周明衣領往後拖：“陳浩！你當年欠我的三百積分該還了！”
    “我叫周明！”少年剛吼出聲就愣住了，脖頸突然浮現暗紅色符咒胎記。觸手趁機纏住他的腰，地板裂隙已擴張到兩米寬。
    “銀色代碼還能用幾次？”林夜扯開小骷髏的脊椎骨。
    “喀！”小骷髏掰下第三根肋骨，骨片內側流動著液態金屬。林夜抓住骨片捅進觸手核心，黑霧頓時發出燒焦的惡臭。
    “塞他傷口裏！”林夜把慘叫的周明按在地上，“快！”
    小骷髏捏著骨片戳進周明滲血的鎖骨，銀色液體瞬間滲入血管。周明眼球凸起，左眼泛起灰霧，右眼變成琥珀色：“林隊？你背後那些絲線......”
    “能看見輪回烙印了？”林夜拽斷最後半截觸手，“再看看蘇靈兒在哪。”
    周明右眼突然流血，捂住眼睛蜷縮起來：“穿白裙子的姐姐......頭頂有紅色叉號......在教堂被鐵鏈......”
    整排更衣鏡同時炸裂，玻璃碎片懸浮在空中。某塊碎片映出陳浩舉著桃木劍的背影，另一塊顯示林夜在廢墟中咳血，所有鏡像都與現實動作錯位三秒。
    “記憶碎片要實體化了！”林夜抓起周明往出口跑，“別看鏡子！”
    最大的鏡麵轟然倒塌，映出靈界至尊捏碎陳浩心髒的畫麵。周明突然掙脫林夜，徒手抓住空中某塊碎片：“那是我？我死過？”
    “準確說是前世。”林夜掰開他鮮血淋漓的手，“現在信我了？”
    小骷髏突然撲向周明後背，骨爪撕開運動服。少年後背浮現完整的獵鬼符陣，銀色代碼正在修補殘缺的陣眼。
    “陰瞳開竅需要三小時。”林夜把止痛藥拍在周明掌心，“跟我走還是留在這等係統滅口？”
    周明吞下藥片，盯著自己顫抖的雙手：“剛才那些畫麵......你早就知道？”
    “你會在二十分鍾後問這個問題。”林夜指著牆上電子鍾，“現在隻剩十九分五十秒。”
    玻璃渣突然逆著重力升空，組成巨大的符咒文字。小骷髏扯下計分板砸向空中，數字定格在【7900】時，所有異象戛然而止。
    “歡迎加入逆輪回。”林夜把染血的骨片塞進周明口袋，“第一個任務——幫我去教堂偷件婚紗。”
    周明擦掉右眼血漬，左眼灰霧裏倒映出蘇靈兒脖頸的鎖鏈：“她等不到婚禮那天。”
    “所以我們得提前彩排。”林夜踢開體育館後門的鎖鏈，“跟緊點，菜鳥。”
    小骷髏突然拽住周明褲腳，指骨在地上劃出歪斜字跡：【別信倒影】
    最後一盞頂燈熄滅時，周明看見自己鏡中殘影在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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