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放心，沒人注意到的。”
    薑恩柚心虛地抬起頭環顧四周，周圍的一切的確和剛剛沒有區別，幸好他們兩個引發的這場溺人旋渦沒有席卷到其他人。
    等再對上司南煦的眼神時，發現他正泰然自若的看她。
    薑恩柚一股火直衝大腦，又羞又惱的在他肩上捶了一拳，不是輕飄飄的一拳，是用了全力的一拳。
    司南煦挨打眼皮都沒眨一下，唇邊笑意不減，“你想怎麽打都行。”
    薑恩柚氣得指著他的鼻子罵：“流氓！無賴！”
    “嗯，我是。”
    “你——”薑恩柚瞪著大眼睛，“你別再跟我說話了！”
    “這個不行。”
    薑恩柚沒再搭理他，跟司南煦拌嘴，她占不到上風。
    他們在酒吧坐了很久，台上演出的歌手換了兩個，舞池響起勁爆的曲子時，他們撤了出來。
    已經是深夜，蘇黎世街道上人影寥寥。
    這家酒吧距離別墅不遠，兩個人決定沿著蘇黎世湖散步回去。
    他們手牽手走在夜幕之下，湖邊兩岸建築物的燈光投射到平靜的湖水上，湖麵波光粼粼一片藍調，幾隻白天鵝在水麵上飄著，偶有船隻經過，泛起陣陣波瀾。
    司南煦細心地站在風向那麵，用身體幫薑恩柚擋住冷風。
    “薑恩柚，想不想看煙花？”
    “嗯？”
    “我給你放煙花好不好？”
    “啊？”
    “我數到三，你猜，會不會有煙花出來？”
    “！”
    薑恩柚聽見司南煦的第一句話時是錯愕，第二句話時是不可置信，第三句話時是驚喜。
    因為她確信司南煦真的能辦到，司南煦無所不能。
    “一，二，三。”
    果然，司南煦話音剛落，一道響亮的煙哨聲瞬間劃破夜空，遠處中心湖麵的大船上射出道道火光直衝天際，絢爛的花火在高空炸開，亮白色的火焰像流蘇一樣彎垂而落，鋪滿頭頂整片天空，宛如銀河。
    驚豔，浪漫，薑恩柚想把一切美好的詞語都獻給這一刻。
    可美好的事遠不止此。
    她抬頭望著滿天花火，餘光看見司南煦在這火樹銀花下，向她單膝下跪。
    他握著她的手，仰視著她，目光灼灼而堅定，對這一刻又期待，又緊張。
    “薑恩柚，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太久，四年前在蘇黎世我孤身一人，那時我就下定決心，再回到這裏，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和你結婚，我要和你做盡人生所有向往的事情，我要我們永遠都不分開。”
    司南煦深吸口氣，“薑恩柚，你願意…答應我的求婚嗎？”
    薑恩柚看著那枚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準備好的戒指，純潔透亮的鑽石比身側響徹雲霄的煙花還要光彩奪目，她心跳如擂，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同一個答案。
    “我願意，我永遠都願意！”
    薑恩柚在漫天銀華下說出答案，隻要謎麵是司南煦，那就永遠隻有一個答案。
    司南煦顫抖著手為薑恩柚戴上戒指，然後站起來緊緊把她抱進懷裏。
    天邊最後一朵湖上煙花消匿時，薑恩柚聽到的，是比煙花更震耳的心跳聲。
    那是司南煦的心跳聲。
    兩個人繼續往回走，薑恩柚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所以你今天問我要不要出門都是假的，你早就計劃好行程了。”
    司南煦牽著她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一下，“湖上煙花要提前申請，又不能讓你起疑心，我隻能使點手段了。”
    “那在酒吧接吻也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那個不是。”司南煦趕緊答，“那是你撩撥我的。”
    薑恩柚張張口沒說話，對付司南煦，打也沒用罵也沒用，最有用就是不理他，隻要不理他，用不了多久他自己就認錯了。
    果然不出二十步，司南煦就湊過來撒嬌，“我錯了寶寶，是我心思齷齪，看見你就忍不住耍流氓了，你笑一下吧？”
    薑恩柚扯扯嘴角，勉強給他一個笑容。
    司南煦繞到薑恩柚身後，手臂圈著她，“寶寶，你背我回去怎麽樣？”
    “再廢話我給你丟湖裏去。”
    “那我下輩子變成美人魚，還來找你！”
    “……”
    十幾分鍾的路程，兩人硬是打打鬧鬧了四十分鍾才回到別墅。
    庭院燈火通明，進屋時司南煦特意慢了兩步，讓薑恩柚站在前麵開的門。
    推開門，入目的是各色各樣的鮮花，窗子上，桌子上，櫃子上……凡是觸目可及的位置都放滿了嬌豔欲滴的花朵。
    地板上除了一條供人經過的小路外，也鋪滿了花瓣，走在其中如同置身室內花田一般，簡直不真實的像童話世界。
    “這麽多花！”薑恩柚嘴都合不攏了。
    “驚喜，鮮花，禮物，求婚要準備的我一樣都不會少。”
    司南煦隨手從花叢中拿起一隻白茉莉放在麵前聞了一下，“柚子，有些話剛剛放煙花時我來不及說，隻好留到現在說了。”
    “我沒有一個完美的家庭，我的父母並不相愛，我的父親不愛我，也不認可我的感情，這一點上，是我委屈了你。”
    “留學的事是我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讓我們開始長達兩年的異國戀，這件事，也是我對不起你，我保證用餘生來彌補你，以後的日子，絕不會再跟你分開這麽久。”
    “除了虧欠，就是承諾了。”司南煦頓了頓，更加認真地開口，“我保證，以後我們在一起，沒有隱瞞，沒有欺騙，我會絕對忠貞，絕對愛你。”
    司南煦低笑了下，“用不用我再問一遍那個問題？”
    薑恩柚搖頭，眼眸明亮，“再問一萬遍，也都是同一個答案。”
    “阿渺，你說的那些虧欠，我都不在乎，反倒是我跟你相比，才是真的做得不夠好。”
    “我總是考慮太多，常常在退縮和前進中左右搖擺，我害怕承擔風險，事情等不到成竹在胸，就永遠不敢突破門檻。”
    薑恩柚明白這種做法太過自私，她把自己困在感情舒適區，隻會在無意間一點點消磨司南煦對她的愛。
    “我也保證，我會好好學習怎麽愛人，希望司老師，能一直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