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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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朦朦這邊給自己的小夥伴升級,那邊的修真門派也不能放任文嵐想要拉攏就拉攏的,白朦朦尋思著去給文嵐搞點小破壞。廖小迪、許歡都在抓緊時間修煉而且皆是冥修就不去觸人眉頭了,林芷欣也是入定了好幾天,林致燁要留下來照看一二,算來算去,白朦朦發現自己沒什麽人可帶,人家文嵐每逢出去都帶著那七個異能者溜達,白朦朦身後空空如也,氣勢矮了七八截了都。

    此時,溫笑遊站了出來,道:“我與你同去。”

    白朦朦直接擦著溫笑遊的身子走過,扭頭自言自語道,“我讓管狐傳個信叫上阿祁他們。”

    溫笑遊微微笑著:“我在這。”

    “應該讓阿祁帶多少人,算了,阿祁決定吧,沒人我也不怕文嵐的。”白朦朦繼續自言自語。

    溫笑遊已經整個人站在了大門,依舊是不變的笑顏:“走吧。”

    林致燁在一旁看得眼抽風,這兩人也是無視界的神人。

    白朦朦忽略了溫笑遊幾次,溫笑遊依舊麵不改色的,白朦朦隻好微昂起頭,對上他的眼睛:“阿遊,如今異能已經降階到四階了,靈力又不穩定,隨時都有變回原形的可能,你還是留在家裏吧。”

    “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溫笑遊依舊和煦的笑著,卻有種霧靄沉沉的落日的歎惋。

    “好吧。”白朦朦定睛了看了溫笑遊好一會才點頭道,好好的一個清風月白的青年,怎麽笑得那麽酸呢_(:з)∠)_

    為免溫笑遊變回原形,白朦朦給溫笑遊施了個法術,保證他的靈力起伏穩定,這個法術以前經常作用在白朦朦身上,白朦朦沒從三姒身上學會也看會了。

    白朦朦與駱昕祁在淩家碰麵,駱昕祁帶的人不多,就兩個,寧一森和古詩。此時淩家與朝陽基地想連的通道已被蜂擁而至的人民塞滿,有的群眾為了盡快到達淩家甚至不顧危險走出基地,繞到了淩家的城門進去。白朦朦惦著腳眺望這萬人空巷的場景,果然求仙問道的心自古以來tianchao人民都沒有停息過,如今在末世,更是到達了難以企及的高度。

    然而道路擁塞如斯,還不見淩家派人出來維持一下,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白朦朦等人是不會紮進人堆裏做夾心餅的,在外麵站了會,他們正打算是飛進去還是空間瞬移進去時,邊上的人們認出了白朦朦來。

    “這不是白小姐嗎?白小姐你也來看仙人?”

    有一就有二,一些本來沒見過白朦朦卻受她恩惠的人一聽真人來了,也顧不得湊熱鬧了,擠出人群,一看到真的是傳說中那個拯救朝陽的女孩兒,“噗通”一聲就是一個大禮,“砰砰砰”的連叩了三個響頭,白朦朦攔都攔不住。

    “白小姐,謝謝你的藥,如果不是你,我弟弟早就沒命了。”

    “真的是你,白小姐,您的大恩大德,我們小隊一輩子都不敢忘。”

    “白小姐,那些虛話我就不說了,你以後有什麽困難,一句話我李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朝陽基地與淩家相連的通道外,不知何時竟然跪了一片的人,磕頭的人像黑色的浪潮一樣此起披伏,夾雜著各種各樣的感謝聲,誰說末世情義就輕了,他們被毒花搞得家破人亡手足相殘,整個基地人人自危之際,白朦朦臨危受命,勇挑擔子,擔下了整個基地的人的性命,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白朦朦這幾天一直忙著給小夥伴們升級,臉都很少露一下,大夥都以為白朦朦走了,他們一句道謝都沒來得及說呢,如今得見救命恩人,大夥也不管什麽修不修仙了,全都圍了過來爭先恐後的致謝,就怕沒了這機會。

    白朦朦沒想到今天過來會有這麽一遭,一下子懵了,心裏脹脹的不知該說什麽好。溫笑遊在後麵推了她一下,悄聲道:“知恩圖報是本分,你無須不知所措。”

    白朦朦聽了定了定神,不自在的挺了挺胸,她做了個壓低的手勢,道:“各位鄉親父老,都起來吧,我隻是略盡綿薄之力之力而已,當不起。”

    “當得起,白小姐你怎麽當不起了,孫家不顧大夥性命,自導自演了一場戲,還想用那假藥假仁假義的施恩,如果不是你我們哪還有今天,哪還有活著的機會,如果誰敢說你一句,我趙景第一個不放過他。”

    “對,當得起。”

    民眾的聲音匯聚成了一聲聲洪亮的“當得起”,他們目光誠摯,眼裏隻有那個月白的身影,當手握那救命的藥時,他們都默念一句多謝,感謝那個贈藥之人。越是危難之時,越是zf機製停頓無力施為之時,道德品質就越發顯得重要,一個沒權沒勢的小姑娘能夠站出來施以援手,他們不是被特效藥救的,是被這個人的同情心救的,是被她的大義救的,所以這一跪理所應當。

    如山洪一般的道謝聲終於驚動了一牆之隔的淩家,淩家人擠出來看到這個場景,也被震了一震,各大家族的人都有受惠,他也在其中,他朝白朦朦的方向深深了鞠了一躬然後退了回去稟告淩之赫。

    蕭卓蘭也聞聽了此事,本來淩家協助兒子的師門招收門徒也算一件利人利己的事,如今招來了這次解救朝陽基地的大恩人,蕭卓蘭大喜過望,趕緊讓兒子出去迎接。文嵐為了與修真門派交好也一早來了淩家,基地人們跪謝白朦朦的事傳進來之後,她幾乎沒咬碎一口銀牙,這種日子偏生要來搶風頭,這蕭卓蘭怎的還一副貴客盈門的興奮樣,真是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文嵐先是暗暗瞪了一眼蕭卓蘭,然後轉向端坐在下首的孟泊,孟泊就是這修真隊伍的領頭之人,也是文嵐前世的大師兄,隻見他依舊是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卻似乎對白朦朦有些期待。

    淩之赫帶著手下出來時,群眾已經被白朦朦都勸了起來,但人們依舊把大門口圍得水泄不通,淩之赫隔著人群,聲音如何也傳達不到白朦朦那裏,隻好硬著頭皮在手下的幫助下肩挨著肩,腳挨著腳擠了過去。雖然基地群眾是來淩家求訪仙人的,卻不代表他們認得出淩之赫,所以,淩之赫擠過去時被七嘴八舌的好一頓抱怨,與受人推崇的白朦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前,文嵐就為了特效藥比白朦朦晚的事和他鬧了好一場,大師兄來了知道朝陽解困之後也絕口不提這件事了,淩之赫私下問過孟泊是否帶了解藥來。

    孟泊隻道一句:“既然朝陽之困已解,我有藥與無藥已經沒區別了。”

    那時淩之赫便知自己與白朦朦差了僅僅一步,如果不是白朦朦,那麽今天站在這裏受人朝拜的一定是他。淩之赫每走一步,這個念頭就越強烈,到了好不容易擠出人群,他不知被誰絆了一下,勉強站住,這時淩之赫已經控製不住嫉妒的眼神,盡管淩之赫瞥得極其隱晦,連溫笑遊駱昕祁都沒發現,但管狐卻尖叫示警了。

    白朦朦一聽三寶都叫了,趕緊從那溫情脈脈的情緒中脫離出來,謹慎的目光環視了一周,落在了淩之赫身上,眉頭輕蹙。

    淩之赫也被管狐嚇了一跳,他不懂管狐在說什麽就不理了,換上一副謙恭備至的神態請白朦朦一行入內。

    白朦朦狐疑的打量了淩之赫一眼,此前,她和淩之赫不是沒見過麵,但管狐都沒有動作,如今三寶突然示警,她何時得罪過淩之赫了,這怨念教人摸不著頭腦。白朦朦下山時間那麽長了,也知人若要恨一個人其實真的不一定能找出個緣由來,白朦朦便不糾結了,敵不動我不動,淩之赫若敢小瞧她,她是不會輕饒的。

    溫笑遊見白朦朦半天也不反應,也看出了些端倪,但淩之赫是以蕭卓蘭的名義作出邀請的,淩家因著這個家主一向風評不錯,溫笑遊覺得沒必要拒絕,正欲勸一勸白朦朦時,白朦朦卻自個開口了,“居然是淩夫人盛情邀請,我就卻之不恭了。”白朦朦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盡管比麵對朝陽人民時公式化了幾分卻一點也不失禮。

    溫笑遊瞧那嘴角的弧度,覺得分外熟悉,手下意識的撫上自個的臉,忽然恍然大悟,笑得愈發歡了,反倒是,寧一森和古詩有點莫名其妙,更甚至覺得那笑意滲人。

    淩之赫見白朦朦應下了,卻口口聲聲說是蕭卓蘭的名頭,忍下不悅轉而邀請駱昕祁,白朦朦要去的地方,駱昕祁自然奉陪到底,抬腳就跟在白朦朦的身後。

    圍觀的群眾自動自覺的讓出一條寬闊的道路來,待白朦朦進去之後,淩之赫轉身眼神犀利的環視了基地人民一圈,開口道:“各位若是來加入蔽派的請自覺排隊,遵守秩序。若是來向白小姐道謝的,恐怕走錯了地方,白小姐是我們淩家的客人,我們理應保護她不受騷擾。”說完,淩之赫吩咐帶出來的手下好好整頓隊伍扭頭便走,竟是把一個世家公子的派頭做足了。

    白朦朦過了朝陽與淩家的通道坐上淩家的汽車,約莫坐了十來分鍾就到了,一路過來白朦朦都能看見一條條長長的隊伍,估摸大半個基地的人都來了。

    汽車在一個裝橫氣派的大門前停了下,白朦朦下了車便見斜對麵的一個大院前站了兩位著玄色道袍的人,他們協調著隊伍秩序,隊伍的盡頭延伸至大院裏頭,想來裏麵就是這次考核的地方。

    那裏是淩之赫安排給師門選拔徒弟的院子,場地廣闊,環境清靜,而且還靠近淩家,這些淩之赫本來應該介紹一二的,然而淩之赫心裏有怨,也不想多嘴了。

    終於到了淩家的會客廳,坐在上首的蕭卓蘭姿容得體,保養得根本不像一個把三個孩子拉扯大的母親,而且她端端正正的坐在位置上,不說話也有一股懾人雌威。

    “你就是白朦朦?淩家受你恩德良多,之前雖送上謝儀,卻未能親自道謝,請不要見怪。”蕭卓蘭上位多年,說話卻是以平輩之姿,無半分優越感,白朦朦在她兒子身上受的鬱氣一下子紓解了不少,笑容也真了幾分。

    “淩夫人可折煞我了,不過是舉手之勞,怎敢當你三番四次的道謝。”白朦朦忙擺了擺手,一副愧不敢當的神情。

    蕭卓蘭笑容也和煦了許多,她初見這小姑娘一派稚嫩天真的模樣便覺心喜,如今再看白朦朦有節有度,謙遜有加,更是越看越喜歡。如今的世道,女人勢弱,但凡有點能耐、姿色的女子都卯足勁的往前衝,個個爭權奪利,若是真的誌向遠大,胸襟廣闊,蕭卓蘭或許還能高看她幾分,可是偏偏卻是目光短淺之輩,看在兒子份上,蕭卓蘭隻好隻眼開隻眼閉。

    文嵐自然看到蕭卓蘭與白朦朦寒暄時投過來的眼神,她背脊挺直,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然而放在茶幾下的手卻抓緊了,老太婆,她來了那麽多次淩家,何曾對她這般和顏悅色,白朦朦果真好手段,連老太婆也籠絡了。

    文嵐氣歸氣,卻明白自己的如今的身份根本不需看蕭卓蘭臉色,蕭卓蘭愛怎麽看就怎麽看,淩之赫如今捧著她圍著她,遲早有一天老太婆也不得不對她俯首帖耳,後悔今天之舉。這般想著,文嵐臉上的寒氣稍降,她低下頭抿了抿茶,眼角掃到了駱昕祁的位置,握著茶杯的手陡的施力,眼看茶杯都要碎了,文嵐還沒察覺。

    突然一雙白皙的手接過文嵐的杯子,文嵐順著手的方向看到一張清雅俊朗的臉,孟泊極為自然的接過文嵐的杯子,置於茶幾上,緩緩注入淡青色的茶水,明明是十分簡單的動作孟泊做來卻給人寧靜安心的感覺。

    “茶涼了,文小姐。”

    茶水的蒸汽本該消散於無,文嵐卻覺它們凝在了眼眶處,一句大師兄梗在了喉嚨深處。

    文嵐忽然覺得自己重生以來做的事毫無意義,駱昕祁還是看不見她,甚至可能厭惡她,就像上輩子那時那樣,像用看最惡心的東西一樣看待她,她為了他做了那麽多事,站到了這個位置,她不該有此回報。

    文嵐隻低落了一會,眼眸裏的猶豫與茫然很快就散去,抬起臉時依舊是那驕矜倨傲的高嶺之花。文嵐直視著與蕭卓蘭相談甚歡的白朦朦,隻覺二人的笑容分外刺目,文嵐攢緊手心,漂亮的眸子裏迸射出的是不亞於毒蛇的狠辣。

    文嵐的怨念都躍然紙上了,三寶當然不會坐視不理,在白朦朦身上狂跳迪斯科,白朦朦一邊分出心神和蕭卓蘭說話一邊控製著三寶不讓它們亂跑,至於群魔亂舞什麽的白朦朦覺得還是給它們點自由為好。

    看不見的人當然沒什麽感覺,看得見的人卻十分無語,這任由一群狐狸在自己頭頂肩膀亂跳實在不算是一個正常的姑娘吧,可誰讓就那麽幾個人看得見呢。

    於是文嵐便有的放矢了,“白小姐,這見客帶一群寵物就算了,可是不加以限製它們行為是不是太失禮了。”

    “哦,朦朦帶寵物了?”短短時間,蕭卓蘭已經直呼白朦朦的名字了,蕭卓蘭隻是個四階異能,看不見管狐,她打量了一下白朦朦四周,問道:“朦朦,你帶了寵物?”

    “恩,是一群管狐,不過它們很聽話,不會做出失禮的事。”白朦朦故作乖巧的道。

    “在主人說話時,亂跳亂叫也不算失禮嗎,白姑娘未免太寬鬆了吧。”

    “管狐隻有在別人想對我不利時才會有如此動作,看似胡鬧,實則示警,我想文基地長若是看著不適應可以暫且離開一會,或許它們會安靜下來。”白朦朦微笑以對,文嵐明說她管教寬鬆,實則暗指白朦朦自身教養也不好,白朦朦不避不讓,實話實說,直指文嵐就是管狐示警之人。

    “一群畜生無狀,白小姐就讓我離開,怪不得能在淩家之外叫萬民俯首,連來淩家是什麽目的都忘了呢!”文嵐再次暗指白朦朦目中無人,無論淩家還是修真門派都不在眼內。

    “嗯,的確是忘了,我也忘了呢,今天我本是來看看淩少爺師門招收門生的盛景的,淩公子在朝陽基地盛情邀約,我不敢辭,便來了,淩夫人雍容氣度,教我心折,果然不虛此行。然則淩夫人都不問我外麵的情況,文基地長是不是有點太過操心了。”

    白朦朦又不是傻,受人跪拜又不是她設計的,想要她擔下莫須有的罪名可不行。白朦朦先是敬慕修真門派過來瞻仰,後應邀登門造訪淩家,哪點和目中無人扯上關係了,再看白朦朦溫聲細語的,文嵐還是一副萬年冰山不化的樣子,就顯得文嵐有點咄咄逼人了。

    白朦朦一來就看出蕭卓蘭不喜文嵐,加上朝陽基地一直有淩之赫和文嵐的流言,文嵐可以操什麽心,在這裏當然是淩家的心,可是不受蕭卓蘭看好的文嵐憑什麽操心,要關心也是蕭卓蘭來做,於是在蕭卓蘭看來是多言了。

    蕭卓蘭沉著臉道:“阿赫,我看文基地長今天不是很舒服,你帶她去散散心。”

    在淩家,蕭卓蘭就是太皇太後,淩之赫當年失蹤進了修仙門派久未與家人聯係,他自覺抱歉,輕易不會逆蕭卓蘭的意思。文嵐也看出來了,她站了起來道:“不必了,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可以了,無需淩公子相陪,告辭。”

    看著文嵐臨走時恨恨的小眼神,白朦朦為成功點亮嘴炮技能在心裏比了個小小的“V”,以前白朦朦覺得拳頭說話好,簡單粗暴,可嘴上功夫了得的人還是能不陰不陽的刺上幾句,占你便宜的,為了幾句口角動武終是落了下乘,如今就那麽幾句話堵得文嵐含恨離開,這啪啪響的打臉還隻是開胃小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