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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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朦朦又從洋洋灑灑的科普中拉回到與文嵐決鬥的話題中,此時,文嵐不僅僅是欺淩弱小了,還多了個半桶水修士的稱號,不明真相的群眾聽了那恢弘大氣的世界都不禁心馳神往,半數人之前看白朦朦露了一手,對白朦朦的話都信了一半,再看現在氣勢明顯的強弱對比,大夥都自然而然的覺得在修道一途中,白朦朦似乎更有話語權,殊不知白朦朦也隻是從空間的典錄玉簡中得知的,毫無實踐經曆,她比文嵐優勝的不過是那幾百年的讀書時光。

    白朦朦知道今天開了這個頭就絕不能輸,她必須從氣勢上力壓文嵐,她要整個朝陽基地的人知道她挑釁文嵐是完全站得腳的,無論實力還是道義她都要別人說不出閑話。於是,即使是剛才那番話是胡編亂造的,白朦朦也表現得十分有底氣,仿佛她經曆過那個世界的波瀾壯闊,沒有任何人比她更有資格坐而論道。

    “說到底,你不過是想與我一戰,好讓我這個基地長顏麵盡失,你又何必往我身上扣那麽多帽子呢,白朦朦,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打贏我,好在這個世界揚名?”文嵐穩了穩心神,找回自己的聲音,告訴自己不能被白朦朦牽著走,她將白朦朦描述成一個急功近利的人,今日結局無論如何都是白朦朦一手設計的。

    “那你的意思是不戰?”白朦朦問道。

    “若是你光明正大的挑戰,我還可以考慮,可你行事如此卑劣,叫我怎甘心做你的登雲石。”文嵐見白朦朦不再咄咄逼人,欲再倒打一耙。

    白朦朦莞爾一笑,似是對文嵐的拒絕毫不介懷,她說:“我欲論道,你嗤之以鼻,我欲比試,你避而不戰,這修真者與基地長的頭銜可實在是名不副實啊。”

    “你少激將我,你以為今天的所作所為冰鋒基地會忍下麽。”文嵐回道。

    “真是奇怪,說不打的是你,拿話威脅人的又是你,文基地長真是矛盾啊!”

    白朦朦搖了搖頭覺得十分可笑,圍觀的人也響起窸窸窣窣交頭接耳的聲音,似是也對文嵐的行徑很是不解。

    跟在文嵐身後的冰鋒基地眾早已按捺不住了,他們當做女神的人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定,白朦朦還不知收斂的挑釁,他們都在文嵐身後自動請纓挫挫白朦朦的威風。

    冰鋒基地的實力多少,文嵐自然清楚,她心裏也是一肚子火燒得正旺,今天陳亮出走,她好不容易泄了火,哪想白朦朦就找上門,還一個個屎盆子往她頭上扣,明明就是胡攪蠻纏,生編硬造,偏偏連文嵐自己也被忽悠得有點動搖了,蓋因文嵐前世卑微的在末世初期,在修真門派中掙紮求存的影子太深,即使今生有了許多助力,文嵐也是極度缺乏安全感容易動搖的。

    如果不是察覺自己心境不穩,文嵐是不會推拒的,她早就想將白朦朦弄死了,如今白朦朦送上門來,文嵐恨不得其血啖其肉。

    “文基地長,那我再問一個問題,你既然是修真者,可還知道修□□除了強者為尊還有尊卑之分,修為低者輕易不可拒絕修為在其上的要求,特別是約戰。”白朦朦眉毛斜挑起來,有股說不出的邪氣,在清秀的小臉上顯現出矛盾的魅惑妖嬈。

    “尊卑之分?”文嵐雙眸一下子變得空洞,喃喃的重複著。

    白朦朦注意到文嵐情緒變化,欲再加把火,這時,人群裏不知道誰大聲叫了聲胡基地長來了,淩公子來了,孟、=孟道長來了,三人攜著各自的人馬竟將本來就不大的別墅區圍得滿滿當當的了。

    胡基地長依然是一臉的熱誠笑容,一個也不冷落的打過招呼後,他走到白朦朦跟前和稀泥道:“白小姐,怎麽鬧成這樣子了?”

    白朦朦用眼角輕輕一瞥,淩厲不似昨日那般天然無害,饒是胡毅經曆過風風雨雨也不由得一時怔住了,白朦朦這個眼神分明是警告,這個境況絕不是和稀泥打圓場就能解決的,而當事人也絕不容許事情輕輕揭過。

    胡毅偷偷瞄了眼駱昕祁和溫笑遊,駱昕祁之前已和他分道揚鑣了,胡毅也沒臉再去求他,胡毅轉向溫笑遊,溫笑遊麵帶笑容,笑意卻未進眼底。胡毅終於知道他這個基地長什麽都做不了,這就是招納勢力來基地的壞處,他一個人都管不了,隻能兩不想幫,名節保身。

    胡毅留一句“給我點麵子,別拆了基地。”就退避三尺加入到圍觀群眾裏麵作壁上觀了。

    淩之赫心係文嵐,一來就衝到文嵐身旁,上下打量,他一陣噓寒問暖過後扭頭對白朦朦怒目:“白小姐,一隻狐狸何至於此?”

    淩之赫打聽清楚白朦朦將文嵐的別墅圍起來的原因後,馬上聯係了胡基地長,他想到白朦朦修真者的身份,也央了自家師兄一起過來,看著往日堅毅不屈的清冷人兒如今眼裏浮現出動搖,淩之赫就恨不得把白朦朦給撕了。

    白朦朦見有人加入了戰局也依舊麵不改色,“廢話少說,可是淩少爺想代文基地長一戰,我也樂意奉陪,可是你若是輸了,文嵐還得打!”

    “你、欺人太甚,小心天道循環!”淩之赫大聲斥責道。

    “天道循環?”白朦朦冷笑一聲,“若是天道循環,也不是報應在我身上,好好的問一問你懷中的人,她手裏沾了多少血腥,她同學的、無辜路人的,凡是擋了她的道的,凡是不順她意的,全都死在她的手上。”

    “胡說!”淩之赫一個字也不相信。

    當白朦朦提到“同學”二字時,文嵐陡的一驚,目光聚焦在白朦朦身上,“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文基地長不是對我很熟悉嗎?你可是一開始就毫無緣由對我深懷敵意得很,我現在給你機會光明正大的殺死我,堂而皇之的將秘密塵封出來,你怎麽不願意呢?”白朦朦意有所指,咄咄逼人。

    文嵐本也算個心思靈活的人,白朦朦暗藏的話她不僅聯想到過去所做的惡行,甚至還認為白朦朦已經知道了她的秘密了。

    白朦朦一定要死,她不能再避了。

    白朦朦見文嵐神色似乎有些鬆動,白朦朦目光觸及剛到不久的孟泊,朝他打了個揖,“孟道長也來了,我記得你說過修真界也是有尊卑的,對於修為高的人修為低者不能拒絕。”這是白朦朦聽孟泊介紹孟家時記下來的,無論是不是整個修真者如此還是僅孟氏一家,孟泊都極具權威。

    “孟家門派的確有這一條。”孟泊淡淡的回道,末了,孟泊提醒道:“隻是白小姐也應當知道,境界高的修士打敗境界低的人並不值得稱道。”

    “那文嵐毀我愛寵就不管了?”白朦朦反問道。

    孟泊神色一頓,臉上浮現出些許無奈,“我也聽說了你的靈寵之事,既然白小姐執意如此,我也不好阻攔,且便吧。”

    “那就多謝道長了。”白朦朦嘴角勾了勾,眼神如箭,直射文嵐,“文基地長可還曾想拒絕麽,既不知前史,也不知規矩,文基地長不若廢了一身修為,舍了這修真者的名頭,不要一邊享受著光環卻不知守製。”

    文嵐渾身一震,心裏雖還是不確定,卻到底激出了幾分戰意,她現在心裏滿腔的怒火在燃燒,滿心的仇恨在哭嚎。明明奪她所愛,毀她信仰的就是白朦朦,憑什麽她重活一輩子還要受白朦朦鉗製,受其侮辱。

    文嵐先是看了眼孟泊,大師兄曾說妖孽人人得而誅之,若真能殺死白朦朦叫她現出原形,那麽她文嵐的地位將會牢不可固,而駱昕祁身邊的位置再無人覬覦。既是白朦朦自己找死,她又何樂而不為。

    文嵐思及筆架山一役,她不但消滅了變異獸王修為也有了進境,按理不該畏懼的,她今天是被白朦朦突然發作和一通窮追猛打給嚇懵了,白朦朦無論前世今生都應該是她的手下敗將,隻不過今世白朦朦該死在她手上而已,這是她重生之始就計劃好的了,她步步為營等的不就是今天嗎?

    文嵐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清明,裏麵蓄滿了恨意,她雖然應下卻不忘用言語挽回那被白朦朦毀得差不多的形象,“你執意如此,我應下就是了,但是我們得找個人少點的地方,不要毀了這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基地,還有,那些子虛烏有的汙名在你敗給我之後須得一一澄清。”

    “場地什麽的不用文基地長費心,我們之間的恩怨怎可殃及無辜。至於你後麵的要求,你口氣可真大呀,誰說那是子虛烏有的,自己幹過的醜事可別想推得一幹二淨。”白朦朦一點都不給文嵐推諉的機會。

    “你也道強者為尊,想反悔不成。”文嵐質問道。

    “誒,原來文基地長現在就開始打事後掩蓋罪名的主意了,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又豈是一場勝利可以抹去的?”

    “那你為何還纏著我不放?”文嵐氣急,冷臉早已維持不住了。

    “文基地長,你別搞錯了,一開始我就不是因為讓你認罪而向你挑戰的,我是來報仇的,我包括我的同伴都對你的罪名沒有任何異議。”白朦朦笑道。

    文嵐整個身子一震,目光轉向駱昕祁,以往叫她迷戀的星眸裏此際隻有厭惡甚至憎恨,像那時候一樣,文嵐雙腿有點發軟,突然覺得或許她爭下去真的沒有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