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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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朦朦聽了許歡所述,躍上空中,操控二寶發出衝擊力強勁的聲波將還一直試圖衝開結界的淩之赫震到百米之外,她並指將靈力凝成一條繩子捆住結界迅速將文嵐吊了下來。
“嵐嵐!”冰鋒基地的隊員一見人下來了一擁而上,但都被銀狐異能團和溫笑遊等人攔了下來,冰鋒基地異能等級雖然在末世平均水平之上,對上白朦朦這一方的人就顯得不夠看了,很快被鎮壓住。
“阿歡,交給你了。”白朦朦待文嵐落定,眼睛望向飛馳而來的淩之赫,飛身迎了上去,身法運轉之際,白朦朦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瞥了眼略顯朦朧的東南方向。
此時,白朦朦的結界已經解了開來,文嵐狼狽的躺在地上,微弱的呻、吟著,卑微孱弱得和末世艱難求存的普通人無異。
許歡一步步的走上前去,頭發像被紅潮印染了一般,從發梢出漫上發根,紅得觸目驚心。許歡每走一步,腦海裏便閃過與文嵐的一點一滴,她們是大學同學,舍友,閨蜜,同出同入,同吃同睡,許歡做夢都沒想過文嵐不僅不會救她還想置她於死地,隻為了一個小葫蘆,直到白朦朦道出文嵐重生的猜測,許歡才皤然醒悟,她當文嵐是生死至交,而文嵐早已當自己是一具屍體,能用則用,無用則拋棄,無需可惜,無需猶豫。
“小歡,你心情起伏過大,注意心境!”廖小迪注意到許歡心中的波濤洶湧,趕緊提醒道。
“我曉得的,你也去戰鬥吧。”許歡頓住腳,甩去心裏麵亂七八糟的想法,還有什麽可惋惜可留戀的呢,她以為的友情在文嵐眼裏分文不值。許歡不能再等了,文嵐已經是她心頭上的一道疤,怎可再讓文嵐成為她的心魔,文嵐她不配。
許歡走到文嵐跟前,漠然道:“文基地長,朦朦讓我來了結你。”
文嵐聞言渾身一顫,渾濁的眼睛先是瞥了眼許歡,接著掃視了背對著他們戰鬥的眾人,她壓著痛調了調息,勉強的吐出清晰的話語:“你放了我,我絕不會虧待你的,修真異能,無論在哪個領域我都可以讓你如魚得水。”
許歡聽了不禁冷笑出聲,“今天這一場變故,文基地長還以為自己是那個能夠翻雲覆雨的人物?”
“無論如何我都還有一個基地,還有一群忠心追隨我的人還有一個世家子出生的修真者的未婚夫,你不會和白朦朦一樣天真以為這樣就可以鬥倒我把?”文嵐雖然虛弱卻不減自負。
“淩之赫是你未婚夫,你們從未公開過,我怎麽相信你?”
文嵐心裏一愣,她傷得太重,有點混亂了,與淩之赫訂婚那是上一輩子的事情,這一輩子文嵐自認有實力拿下駱昕祁,於是一直不肯答應淩之赫,這一戰之後文嵐知道自己地位肯定大跌,可能又要走回上一世為取得權勢而委身的老路,真是不甘心啊!
“公不公開,有差嗎?”文嵐臉上閃過不甘,自嘲的說道,仿佛隻是想著要和淩之赫訂婚就足夠她委屈的了。
許歡將文嵐的表情一一看在眼裏,眼裏不可抑製的浮上嘲諷,自己還沒答應呢,文嵐就自個覺得不平了。
“文基地長想太多了吧,我怎麽會為了一個人盡可夫的你背叛朦朦,能殺死你我求之不得,怎麽可能放過你?”
“呸,”文嵐激動的仰起頭來,眼裏裸、露著赤、裸、裸鄙視與威嚇,“你是個什麽東西,你也配殺我,你就不怕我的手下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嵐嵐,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不得不說,文嵐久在高位練出了一身氣勢,即使是躺著也積威尚存,頗具威懾力,然而文嵐遇上的是許歡,日日夜夜想著報仇的許歡,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的許歡。許歡話音滑膩,像一條蟄伏等待複仇的美女蛇,隻待給敵人致命一擊。
文嵐聽她語氣熟稔親近,張大了眼睛去打量許歡,許歡如今改頭換麵,文嵐找不到一絲熟悉的痕跡,“你是?”
“也是,我死得那麽早,嵐嵐你貴人事忙,怎麽可能會記得我。”許歡自嘲道,說完她冷不丁的拉起了文嵐的手腕,動作快速又粗暴,沒有半分憐惜,文嵐含淚痛呼,嘴角血絲如奔湧而出。
“嵐嵐,你忘了我,也不會忘記你的寶貝吧?”許歡目光落在那光潔白皙的腕際上,那裏覆了一層薄薄的白光,普通人自然看不出來,然而白朦朦本身就是幻術大家,許歡耳濡目染,修為又大有長進,這小小的障眼法拙劣得如同孩童的小把戲,虧文嵐一直自持自己法術高超,不把別人放在眼裏。
許歡手輕輕一抹,腕際中心就出現了一個葫蘆形狀的胎記似的東西,文嵐見法術被識破,劇烈的掙紮起來,許歡卻不許她動,死死的握住文嵐的手腕,幾乎要把腕骨捏碎了。許歡毫不留情的在上麵劃開一道口子,接著朝守在一旁的管狐點了點頭,管狐一頷首跟著鑽了進去,文嵐再次感受到靈魂剝離的痛苦,待管狐將玉葫蘆叼出,文嵐的臉色逐漸灰敗起來,這一次她不僅元氣大傷,而且還隱隱感覺到大勢已去的絕望。
許歡握著失而複得的玉葫蘆,感受到靈玉潤澤的氣息,心神平和,許歡憶起末世前母親為了她高考大捷特意到寺裏祈福的場景,這麽珍貴的東西,文嵐憑什麽搶走。
“自己千方百計籌謀的東西一樣一樣被奪回去,感覺一定很棒吧。”許歡看著文嵐灰白的臉色,心裏好不快意,許歡抬起文嵐的下巴直視她憤怒的眼神道:“你且等著,欠我的我會一點點從你身上討回來。”
“你、你是小小歡?”文嵐終於認出了舊日好友,“你不是死了嗎,怎麽可能?”
“你猜?”許歡扔下一兩個字後將其撇在一邊,先滴血認主,接著分出神識查看裏麵的情形來。果然,不出許歡所料,荼汀像一塊破布一樣奄奄一息的躺在空間裏麵,人身若隱若現,露出本體來。許歡心底竄出一股火來,揪起文嵐的衣領怒吼道:“荼汀從未沾過人血,身上雖有因果也是善緣,你竟然把他折磨成這樣?”
文嵐被許歡勒得幾乎喘不過氣來,許歡心急如焚,甩開她將荼汀從空間裏抱出來,文嵐後腦勺重重的摔在地上,耳際一陣鳴響,痛得她分不清今夕何夕,文嵐隻覺自己何時受過這些委屈,待她逃出生天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許歡修煉法門與荼汀不同,再加上她是厲鬼借屍還魂,不敢隨便輸入靈力,她急得把白朦朦喊了回來,白朦朦剛好將淩之赫逼退開來,轉過身看到許歡懷裏的小人,她瞳孔一縮,怒罵道:“你妹!”
白朦朦將全身的靈力灌注在手上,鐮刀漲大了好幾倍,發出刺目的光芒,白朦朦對準還欲衝上前來的淩之赫和他身後的修士橫掃過去,巨大的新月形靈刀將眾人擊落到地麵,白朦朦還不解氣,再次全力一揮,眼見刀鋒就要殺出一片修羅場,孟泊眉毛一抬,縱身躍到前方,祭出符籙凝出一個威力強勁的法陣,兩者相撞,形成的颶風吹得在一旁觀戰的群眾人仰馬翻。
“哼!”白朦朦心裏想著荼汀,恨恨的看了孟泊一眼,她冷哼一聲,飛落回地麵,一落地白朦朦先是一腳將文嵐踢翻,文嵐轉了好幾個軲轆,暗紅的鮮血在地上斷斷續續。
白朦朦心疼的接過荼汀,此時小小的人兒全身上下沒一處好的,顫巍巍的抖著,靈力正在快速的流失,隱隱約約露出本體來。白朦朦又想起了崖底窮途末路的那一晚,那麽的不甘、恐懼、無助,白朦朦柔聲哄道,“小荼汀,對不起,是我不好,弄丟了你,大王一定會救你的,你不要怕,一定要撐住。”
荼汀窩在白朦朦懷裏,似是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嗚咽一聲,把頭窩在白朦朦的臂彎處。白朦朦吩咐許歡看好文嵐就進了空間,一到空間她把荼汀浮在碧湖之上,剛放上去,就有柔柔的青色葉子冒出來,將荼汀裹住往下沉。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活他。”白朦朦跪在湖邊懇求道,芝根藻似有所會,還沒離開的小枝條摸了摸白朦朦的腦袋。
這一刻,白朦朦對素未謀麵的父母懷有深深的敬重和感激,即使沒有機會撫養她,也盡最大的努力給她鋪好了未來的道路,或許真如文嵐所說,這天地間的好處她都占盡了,她何其有幸得這一對神通廣大又深愛著她的父母。
然而,這並不是文嵐掠奪他人氣運機緣的借口。該有個了結了,白朦朦站了起來,眼裏全是複仇的暗光。
一出空間,白朦朦就感到那股不寧的氣息越來越近了,沒什麽時間了,白朦朦抬腳走向文嵐,文嵐正在許歡單方麵的攻擊下哀嚎不斷,白朦朦指尖凝光,一劃一橫便將文嵐的手筋腳筋盡數挑斷,鮮血頓時染紅整個地麵,文嵐尖叫一聲,臉色蒼白如紙,幾欲昏厥,她拚盡全力大喊道:“阿赫,救我,阿競,阿凱……白朦朦,許歡你們不得好死,你們這群邪魔外道,必定灰飛煙滅,不入輪回……”
許歡聽了目光晦暗,手下一團團鬼氣透過傷口滲入文嵐的身體,陰、陽相衝,文嵐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絲青黑的血絲,格外陰深可怖,哪還有往日容色傾城的樣子。
白朦朦鼻尖下的腐臭味越來越近,不遠處一股力量正往這裏急速奔馳,她舉起鐮刀,正欲斬斷她與文嵐的恩恩怨怨,孟泊身形迅速的擋在了前麵,白朦朦手下一頓,沉聲道:“讓開!”
“白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文嵐到底是一個基地的首領,你殺了她,冰鋒基地又要麵臨一場腥風血雨了。”孟泊滿目慈悲,勸阻道。
“貴派是白蓮教嗎,文嵐這種人也值得相幫?這樣的基地長死了才是冰鋒的大幸,孟泊,這是你第二次阻攔我了,我再說一次,讓開,否則別怪我不顧情麵。”白朦朦把鐮刀狠狠的往地上一砸,氣勢全開。
孟泊微微撐開了眼睛,似有精光閃過,“恕我無禮了。”說完,孟泊抽出佩劍。
一刀一劍即將相交之際,一道黑影迅猛而至,白朦朦沒想到它會來得那麽快,反射性的給了那影子狠狠一記,拉起許歡跳遠了,白朦朦一邊滑向後方一邊朝自己的隊友喊道:“阿遊,阿祁,趕緊掏出汽車,逃!”
白朦朦話音剛落,東南方不遠處露出黑魆魆的浪潮來,圍觀的人驚叫道:“是喪屍潮,天啊,那麽多,為什麽沒有一個人發現?”
“因為它會隱藏痕跡!”白朦朦盯著時隱時現的怪物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