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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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琵琶骨對修士確實重要,一旦被鎖便法力盡失,即使能掙脫開來,於以後修行也會有所損傷。文嵐更狠,欲毀去白

    朦朦的琵琶骨,讓她修為盡毀。文嵐語氣狠絕,白朦朦即使心裏一再告訴自己不要在二人麵前露怯,還是不由得輕顫了

    顫身體,鎖鏈緊挨著她,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就嘩嘩嘩作響,文嵐聽見白朦朦這邊的動靜,嘴角幾乎咧到耳際。

    “不可,白朦朦雖然是一隻妖,但穿透琵琶骨,毀人修行這等事乃修真大忌,隻有魔修才會做出這種下作之事,你

    勿要再提。”

    “可是……”文嵐萬萬沒想到孟泊會反駁她,不甘心的繼續勸道。

    回答文嵐的是孟泊否定的沉默,文嵐隻好作罷,她暗暗掐緊手心,嘴上道:“師兄仁厚我是知道的,既然如此,還

    請師兄看牢這妖孽,必要時不要手下留情。”

    “師妹放心。”

    “師兄我很快就要出征了,這一次一定會斬草除根的,我待會還要去向師,孟掌門告辭,你和我一同去吧。”

    “師傅正在閉關,師妹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你的心意我會替你轉告他老人家的。”提到孟泊的師傅,孟泊眉毛微

    不可察的抖了一下,文嵐全心全意信賴他沒有發覺,自從看清孟泊這個變臉怪後,白朦朦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不知為何心中起了一絲疑惑。

    “那就有勞師兄了,師兄保重。”

    “保重。”

    文嵐離開時,朝白朦朦的方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白朦朦仿佛在她上麵看到了萬千的冤魂與厚重得壓不過氣

    的怨念,白朦朦晃了晃腦袋,欲再看個仔細,人已經消失在門口了。

    “征戰,什麽征戰?”

    “你無須知道。”

    孟泊聲音沒有絲毫起伏,轉過身盤膝而坐,對著水池裏的竹筒念起咒文。白朦朦虛弱至極,見他開始對管狐們念咒

    ,提起精神扯著喉嚨喊起來,試圖擾亂他誦讀的聲音,奈何孟泊如同耳聾了一般動都不動一下,像一座石雕呆坐不動。

    白朦朦本就有傷在身,喊了一會,內裏的脾髒又開始鬧騰了,劇痛排山倒海似的覆滅所有的感官,她還想要掙紮,

    忽然看到孟泊念了那麽久的經文,竹筒上除了一層薄薄的紫光居然沒有任何變化,心裏奇怪,這時刺骨的疼痛傳來,她

    痛不欲生,小臉煞白,眼睛失去了焦距,接著世界一暗又昏死了。

    在另一邊的四藤基地,白朦朦連同著一起出去的人徹夜未歸,又未有信息傳來,駱昕祁隻等到了天黑就走進了傳送

    法陣,到了小基地見一群人被困在結界裏,精神頹靡,心裏咯噔了一下,果然得到白朦朦被抓的消息。

    “我要文嵐所有的消息。”駱昕祁陰沉著臉下了指示,不久就收到文嵐以除妖滅魔之名勾結各方勢力,招兵買馬的

    消息。

    白朦朦被困在靈山的之中,醒了暈,暈了醒,每次醒來都要受孟泊一通折磨,身上已是遍體鱗傷,然而始終,孟泊

    留了她一條命,白朦朦知道那是為了他口中的大管狐。

    那種撕心裂肺,震裂魂魄的痛讓白朦朦每次都恨不得當場死去,比之當初文嵐用野雲弓射她剝皮削肉的疼不知強烈

    多少倍,也不知一個看著光明正大的修仙世家哪來那麽多陰毒的刑罰。

    在這一刻,白朦朦無比的懷念起溫笑遊來,他閉關已經三個月了,不知自己還能不能等到他出關的那一天。

    不行,不能死,管狐們都在孟泊那個小人手上,如果她就這麽死了,那群小家夥怎麽辦,到現在她都沒弄清楚孟泊

    究竟要管狐做什麽。

    白朦朦咬緊唇瓣,身體內忽的湧出一股靈力,捆著她的鎖鏈突然繃緊,然而隨著白朦朦身上的靈力流轉,身後的柱

    子也發出強光,將白朦朦的力量一點不剩的吸收進去,靈力如泥牛入海,像個無底洞一樣,白朦朦力氣一泄,鎖鏈嘩啦

    啦的落回原位。

    “想不到你這個時候還能調轉起靈力。”

    門吱呀一聲推了開來,孟泊站在門邊好整以暇的看著白朦朦,語氣微諷,他施施然走過白朦朦身旁,看也不看她一

    眼,與其擦身而過時,白朦朦耳尖的聽到一聲不滿的細語:“果然是那個賤人的女兒。”

    “你說什麽,你說誰是賤人!”白朦朦瞪大杏目,幾乎要把孟泊瞪穿。

    孟泊不理,顧我的埋頭觀察起那些竹筒,依戀數日,他仍沒在這裏找到傳說中的管狐,而且無論他如何施法,都沒

    有一隻管狐響應他。

    果然不是嫡係就不行!孟泊恨恨的閉起眼睛。

    “做了那麽多天,你都是做白工,你師父呢,掌門呢,怎麽不現身!”白朦朦譏諷道,“還是你做的這些都是瞞著

    上麵的人的,專走旁門左道?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飛升,作為一個修士,你千方百計的謀算一隻妖精不覺得可恥嗎,

    出了你這一個道貌岸然的家夥真是孟家的恥辱。”

    “你在說什麽笑話。”孟泊的聲音冷如冰鐵,那麽多日來他第一次回應白朦朦的各種試探和咒罵,他視線終於舍得

    離開那些竹筒,眼神裏翻滾著無邊的恨意,這種眼神白朦朦並不陌生,每次孟泊研究管狐失敗都會用這種眼神看她,然

    後下一秒就是非人的折磨,她都快要被孟泊的劍捅成篩子了。

    “我是恥辱?哼,你們孟家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蛇窟,你母親孟茗才是不知廉恥的蕩‘婦。”孟泊繃著臉,每說一

    句話就走近一點,直到白朦朦能看清他紅絲密布的眼睛,宛若一口即將爆發的火山。

    “你胡說,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母親是……”白朦朦反駁的話嘎然而止。

    “謝天謝地,你終於猜出來了,這裏就是孟氏巫族的聚居地——靈山,而你母親則是當年背叛孟家致使孟氏覆滅的

    罪人,一個不知廉恥與妖精苟合的女人不是□□是什麽?”孟泊打破一貫雲淡風輕的神情,在白朦朦震驚的目光中血腥

    的勾起嘴角。

    “這裏就是我母親的家?”

    “不是。”孟泊開口否定,他抬起白朦朦的下巴:“這裏是新的孟氏,而我是這裏的掌門人,不要再說什麽名門正

    宗的鬼話,你作為罪人之後憑什麽一次又一次拿那些清規戒律來挑剔這裏呢?”

    被迫接受一堆信息的白朦朦心中淩亂不已,孟泊依舊意猶未盡,“看你做一隻妖怪也整天活蹦亂跳的在人間亂竄,

    以匡扶正義、救世為己任是不是自以為骨子裏那股名門正統的血脈在作祟呀,真是笑死個人了,孟氏一族這群自私自利

    到骨頭裏的人怎麽可能有濟世為懷那麽高尚的情操。”

    “我告訴你真相吧,他們虐殺狐狸,取其精魄製作管狐供他們驅使,狐狸乃天地間少有的靈獸,怎能甘心,孟家子

    孫受怨氣詛咒,生生世世無法得道成仙,壽歲不長,命途多舛。孟氏為解厄,代代獻祭靈力最強的靈女,終於用無數的

    靈女之血洗清管狐的怨恨,培育出一隻法力強大的管狐。這隻管狐隻要出世就能解開孟家的詛咒,獻祭卻中斷在你母親

    這一代,她帶著管狐逃跑致使孟家所有人受詛咒而死,無論他們多麽勤奮的修煉都躲不過早夭的下場。”

    “既然這裏是新的孟家,和大管狐有什麽關係?”

    “關係?”孟泊重複了最後那個詞,臉上流露出一絲愴然,“新孟家本是孟家旁支,不受詛咒影響,因為不忍孟家

    道統就此沒落,搬遷至此,哪想狐狸們連這片靈氣充裕的土地都詛咒了,它們將新孟家當作他們新的怨恨對象,詛咒在

    新孟家延續了。他們做錯了什麽?我做錯了什麽,一身修道,竟然是因為那些可笑的理由?”

    “這一切都是你母親造成的,你心地善良,有濟世之誌,的確與孟氏不同,把大管狐交出來,也算為她贖罪,不要

    讓更多的孟家人死於非命。”

    “你在朝陽基地招收的弟子,也在詛咒之列?”

    “他們皆是外門弟子,學不了高深的法術,詛咒並沒應驗在他們身上。”

    “你說你是掌門,文嵐卻說你有一個師傅,這是怎麽回事?”白朦朦也看出孟泊對自己有所求,她抓緊機會發問。

    “這並不是你該問的。”

    “你既是孟家人,為何沒有管狐?”

    “管狐這種式神有違天和,早已被禁止。”孟泊停頓了一下,答道。

    “你是根本不能驅使管狐。”白朦朦一語道破,“你的靈力根本無法傳遞到它們身上,你每日在此隻是借用法陣生

    出的靈力呼喚它們,可即使通過媒介你能傳送過去的靈力還不夠十分之一,我都看到了。”

    “我不知道你說的話裏有幾分幾分假,但我相信我的母親,若是孟家真有你說的這麽不堪,母親所為我隻會叫一聲

    好,對那群孟家人道一句‘應有此報’。孟家旁支為什麽會不畏詛咒搬來靈山,不忍傳承丟失,說得倒好聽,恐怕是覬

    覦已久,早就想著取而代之了吧。孟道長,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我也見過不少,我沒見過討要不屬於你的債還說得這麽理

    所應當的,冠冕堂皇的。”

    白朦朦一字一句的反駁,孟泊每聽一句,臉上的笑容便陰厲一分,他重又緊白朦朦的下巴:“嗬,變聰明了?”

    “別把所有人都當傻瓜。”

    “小狐狸,太聰明可不見得是一件好事,現在耳朵,尾巴全露出來了,看來你也撐不了多久了吧。”

    孟泊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猙獰,白朦朦隱約感到一絲不妙,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隻聽“哢擦”一聲,寒光刺痛了白朦朦的雙目,白朦朦霎時淚如泉湧,一條白晃晃的尾巴染著鮮血落在地上。

    白朦朦疼得不能自己,臉頰煞白,嘴唇抽搐,幾欲昏厥。

    “你如今法力全無,要砍你尾巴輕而易舉,聽說狐狸有九條命,不知我砍完你這隻九尾天狐的尾巴你還能不能活,

    白朦朦,我沒有耐心了,從今天開始我明天砍你一條尾巴,直到你將傳說中的管狐召喚出來為止。”

    孟泊冰冷的唇瓣貼在白朦朦的耳側,聲音冷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