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黎明直起腰來，用濕毛巾擦了擦自己的額頭，然後揮舞著鐮刀在割剩下的稻稈比劃了幾下。
    顧黎明在獨立空間裏帶頭搶收著成熟的水稻，倒不是怕水稻爛在旱地裏，而是他正在和機械隊的領頭人蘿拉進行比賽。
    望著小型聯合收割機的一路塵土飛揚，顧黎明早就放棄了比賽，慢慢割就是了。反正蘿拉會進行收尾工作……
    在場的很多人都看過《我愛發明》，但是沒有親身參與過人工隊和機械隊的比拚，所以廣芝就舉辦了這次比賽，而且也是希望顧黎明在獨立空間攢點人氣和聲望。
    但是顧黎明有自己的想法，他看著一張破舊的羊皮紙地圖，這是趙小婭用一些鐳射紙牌跟一位屠宰山羊和綿羊的肉鋪老板換的，趙小婭甚至拿出了珍貴的附魔畫筆，使得這張羊皮紙可以顯示實時的氣象地圖，比那些個電子雲地圖更有質感和神秘感。
    “這麽說，北方的天氣，最近幾天會有大雪、冰雹、凍雨的天氣，沒有辦法。隻能做好防凍傷的準備了。”顧黎明這麽害怕凍傷，隻是年幼時的凍瘡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反正正好，這裏可以小範圍地種植芍藥，也不知道這耐寒是不是耐凍的意思。”
    然後，他的目光向南移動：“這裏持續的高溫，倒是可以種植煙草，不過和芍藥一樣，需要濕潤的土壤，但是都不耐澇。”
    鏡蝶倒是饒有興致看著顧黎明的兩個圈劃：“怎麽？中藥和煙草的種植不是嚴格受國家管理的嗎？你難道就不知道其中的緣由嗎？”
    “拜托，法律也是有一定的效力時間的。”顧黎明看著兩個圓圈，“中藥有醫便有毒。而煙草的話，我們不說男性，就說女性吧，也算是清理一些積壓的個案，先說第一部分，就是卵巢早衰和月經痛經，這些變化，會引發提前衰老。第二部分，就是子宮不孕不育和影響胎兒發育。第三部分，患有心血管疾病和癌症。第四部分，乳汁分泌減少和尼古丁隨乳汁進入嬰兒體內。”
    “這麽說，你其實……”鏡蝶直接得出了結論。
    “沒有，隻是謄挪而已。”顧黎明沒有承認，“這些都是小打小鬧，我覺得天氣發生變化的原因，主要是放射性元素在衰變的時候釋放出的熱量引發了一係列的劇變。”
    “我的小天才，那為什麽這些物質在罐體裏的時候，怎麽就沒有發現有熱量外溢呢？”鏡蝶也是細心地發現了這個問題。
    “那還不是因為，儲存在罐體裏的時候，沒人去關注咯。”顧黎明其實已經離那個方向很近了……
    “也就是說，人類的眼睛其實也是像電子蛙眼一樣，對於一些沒有運動的事物是不感興趣的，但是在汙水在通過管道排入大海的時候，他們卻熱衷於報道這些事情。”
    “管道，管道，管道。”顧黎明還在不斷重複著管道，“我知道了，管道就是運輸，這個世界離不開運輸業……”
    隨著觀測的繼續，顧黎明終於在道路的盡頭看到了一座現代化的城市。沒錯，在看不見地方，同樣有一群人生活在城市裏，在這片獨立空間裏。
    這裏的一切都和現實世界一般無二，但是城市的基礎建設中加入了人工智能的架構，顧黎明在一處汽車餐廳停了下來，然後隨便點幾份快餐。
    就在他停下車子在下一個窗口等待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兩個男人的竊竊私語：“老大，這批貨真的可以過警察安檢嗎？”
    “警察早就和我們交涉過了......”那個額頭有疤，穿著土黃色皮衣的精壯中年，“他們也希望通過我們這條線，來知道幕後的賣家是誰。”
    “老大，不是都說警察是人民子弟兵嗎？怎麽，他們幾隻黑貓，也想和我們這些社會公害，老鼠玩玩。”瘦削的小夥子則是扶了扶自己的帽簷，商店裏的碼都太大了。
    “真正有效的手段從來都不分黑白，就像是你也有可能是他們的臥底。”
    “老大，你看，我這張矮窮矬的臉和這紋身以及這黃發，怎麽可能是警察呢？”
    “說得也是。”皮衣男子按了按車鑰匙，帶著小夥離開了。
    “其實，外表的事物並不是最重要的。”蘿拉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車裏，“他那顆警察的心才是最重要的，但是隨時壓低和扶起帽簷的習慣會害了他。”
    “你，怎麽來了。”顧黎明將拿到的快餐遞給了她，“他們說的貨是什麽？”
    “無色無味的迷奸藥水和注重手法的安眠藥物。”顧黎明聽到這些也覺得沒什麽關係，這方麵的宣傳又不是沒做過。
    蘿拉則是嚴肅地說：“男同性戀也會迷奸男人呦。”
    顧黎明則是無所謂：“我這容貌應該會勸退所有男人，不過關燈也一樣，可是這個世界上會出現同性戀呢？這是典型的社會課題呀......”
    “你先不要太激動，我讓你找的打井師傅，你找了嗎？”蘿拉有點不高興，讓他來為獨立空間添磚加瓦的，怎麽搞得呦要走理論的老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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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井這門手藝，可是從我爺爺的爺爺那代傳下來的，這個工具刮痕數量就代表打井的個數......”顧黎明載著一車農副食品和一袋袋的種子以及一個聒噪的老人回到了聚落。
    接下來的幾天裏，顧黎明就和這個老人在極其潮濕的環境裏不停地挖掘。
    最後在挖出水之後，顧黎明就得了痱子。
    幸好有蘿拉這個百事通，顧黎明本身就是個多動症小孩，讓他放棄抓撓很困難。而且誰會知道因潮濕得了痱子要保持皮膚的幹爽。幸好在野外到處是苔蘚，叫什麽“天然的碘酒”，可以直接外敷在生痱子的地方。
    當然，在幹燥的環境下得了痱子，要保持皮膚的濕潤。其中，大蒜在開水裏煮剩下的湯水可以用來衝洗痱子。蜂蜜和糖以及果汁也可以外敷。
    隨著蘿拉的造影檢查結束，顧黎明這才注意到在蘿拉的實驗桌上，一個加蓋的培養皿裏麵有幾隻“蠶寶寶”在不斷地蠕動，正準備靠近的時候，他突然感覺一陣惡心，畢竟那是大了好幾倍的蠅蛆。
    “怎麽，你這個學生物學的大學生，還會怕幾隻小蟲子。”說著，蘿拉還在拍著顧黎明的後背，“長大了，就成了蒼蠅……”
    “你這是幹嘛？”顧黎明指著培養皿。
    “這是備戰……”蘿拉則是從一旁有抽出一個滿是蠅蛆的培養皿，“如果你受到槍傷，在清創的時候無論怎麽辦都無法讓傷口愈合，隻能靠劍走偏鋒的蠅蛆療法治愈傷口，就算你再怎麽覺得惡心。”
    “你不喜歡蠅蛆的話，我們還是來談談蒼蠅吧，它除了讓食物變質和生蛆之外，你最喜歡它的什麽？”
    “就是它的‘免疫蛋白’了，它的免疫係統可以以最快的方式清除有害物質和細菌病毒了，也因為它的新陳代謝過快，所以蒼蠅的壽命很短……”
    “既然你這麽博學，那怎麽會有當年那出的厭學呢？”蘿拉打斷了顧黎明的果蠅遺傳圖譜解說。
    “怎麽說呢……還是走知性路線吧。”顧黎明也說不明白，“以我的經曆來說，就是厭倦學習的環境，而不是厭倦學習的本身，大家都知道一件事情，每個人都厭學，隻是每個人的表現在極大的基數下表現得形式眾多，而人數眾多的教室也意味著矛盾和派係的誕生，所以除了校園霸淩的厭學以外，其他的都要自己克服，有種事後諸葛亮的感覺，但是這是進入社會的必由之路。”
    “說到學校，我們往前推的話，其實可以聯係到甲流和支原體肺炎，醫囑的話，就是要區分甲流和支原體肺炎，然後不要盲目前往醫院引發交叉感染。”蘿拉這時候又想起了另外一個實驗，“這是從糞便裏提取的菌種和菌落，其中由良性供體提供的腸道有益菌，可以替換長期營養不良患者的腸道菌群。”
    “我去，你就不能幹點人事嗎？”顧黎明有點受不了，“我想靜靜地坐會兒……”
    “等一下，下一個你肯定感興趣。”蘿拉則是盡全力挽留顧黎明，甚至都要哭出來了，“我就知道你們這些男生不喜歡理科女，一點都沒有女孩的柔情似水……”
    “行了。”顧黎明直接給了蘿拉一個大蓋帽，“你說吧，我聽著。”
    “你知不知道最近人工智能的“神經傳導”已經可以納米尺度化，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將蒼蠅的頭換成人工智能的頭……”
    “你說的是，蒼蠅在清洗的時候把它的頭換掉！”顧黎明甚至都已經模擬地出來了。
    “沒錯，這樣，我們就可以派遣蒼蠅偷偷潛入敵後偵查了。”蘿拉還傲嬌地挺了挺胸脯，“我能想到，別人也想得到，所以我們要快……”
    “其實，我想告訴你的是，男人隻是不希望女人們比他們聰明能幹，所以才不喜歡你們這些個理科女的……”
    “顧黎明，你真的以為愛情就是這麽簡單的嗎？”廣芝的聲音回響在顧黎明的腦海裏。
    “不過這也難怪。我哥太奇怪了，他對金錢、權力、力量、技巧、計謀、勢力都不感興趣。太過善良、太過樸實、太過笨拙。”鏡蝶也走了過來，“袁姊蕊和趙小婭離開了主神空間。”
    “她們想走就走吧。”顧黎明也沒有辦法，“沒房沒車沒錢的男生，吸引不了多少女生。”
    “怎麽，這就沒了勇氣……”廣芝不知道為什麽變了一個口氣，“有人特別不喜歡你的論調，說什麽謄挪不過拖延死亡罷了，一點也沒有自己的想象力。沒有流量的論調，隻會走向死寂的深淵。沒有錢，你不過是一隻任人宰割的蟲子。”
    “笑話，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希望乘著網絡流量的颶風，苟延殘喘罷了。”顧黎明早有準備，“你們不過是想讓我的論調更貼切男女的日常生活罷了，解決一些未來可能遇到的夫妻情侶的矛盾和調解的問題。蘿拉，你把迄今為止所有的網絡文學進行通讀全文，你們就會發現社會的矛盾早就被作者們無意識地寫了出來，我論不論證都無所謂。還想象力呢？給他們工具都不會使用，暴殄天物的事情天天幹，還跟我這狺狺狂吠。還有，你覺得好笑不，你們一下子讓我貼切實際，追尋實幹。一會兒要我跳脫實際，追求想象。你們想幹嘛，當我是橡皮泥，想拉就拉，想扯就扯。還有你們覺得我謄挪沒意思是吧，搞得你們想象能夠跳脫社會和生活一般，什麽盜墓、什麽穿越，這些能解決社會問題嗎？”
    “你的野外求生也不是沒用嗎？”廣芝也喜歡和顧黎明較勁，“我們這些想象力至少可以娛樂老百姓呀。”
    “可笑！”顧黎明已經殺紅了眼，“人死了，就沒有想象力這個說法了。我做的事情是怎麽讓人類在自然和社會中生存和生活下去……”
    “我希望，你能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閉嘴。廣芝，我最討厭反反複複的女人了。”顧黎明其實還一些事情堆積起來沒有處理，“我們去理存情，其實我想說的是，以我現在的收入，其實可以購入一輛電瓶車，但是就銷售方和品牌方的視角而言，他們最大的希望就和買車的車主斷掉關係，畢竟電瓶車市場雖大，但是事故多發。還有就是出租車受到網約車市場的衝擊，關於取締和保留出租車的問題必須討論，當然兩個是不同價位的市場就應該不會互相衝突。最後，就是關於‘兩證’取消的問題，就是逐步去除大型貨車和小型皮卡的有關道路運輸和道路行事兩證繁瑣的辦理流程，這種東西可能隻是一種草案的公示，現在肯定隻是在征求各方各界的意見，不用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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