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雨夜借屍還魂,複仇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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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就像是被什麽人捅破了一個窟窿一般,大雨如同傾瀉而下的洪水猛獸一般整整下了十五日才逐漸停歇。
此時的京都街道上滿是積水,大小官員皆身著蓑衣,頭戴草帽,在積水中組織泄洪事宜,一片慌亂之中,幾個身著喪衣的家仆夾著一卷涼席趟著渾水朝著城外的荒野而去。
因著路上積水的緣故,幾人的注意力全在路上,慌亂之中,一雙小巧精致的粉色繡花鞋兀地露了出來,十分紮眼。
有不知情的人湊上來問道“看這鞋子如此精致,是哪個府裏的小姐去了?”
抱著涼席的人這才發現涼席之中露出的雙腳,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隨後慌亂地將那雙腳又塞了回去重新裹好。
再看向方才發問的人時,就見到那人看向他們的眼神已經透出了一絲古怪,甚至已經挪動腳步開始朝著那邊治水的官員們靠近了。
抬著涼席的幾人當中一人瞬間擋住了那人的去路,隨後不耐煩地解釋道“什麽小姐,不過是個得主子寵愛的丫頭,穿的比尋常的丫頭好些罷了。”
“呃。”那人又瞥了一眼那裹屍的涼席,似是不怎麽相信,不過幾人也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隨後一把推開了那人便抬著涼席匆匆離開了。
看著幾人匆匆離開的背影,那人眼中的疑惑越來越甚,什麽樣的丫頭,穿的鞋子竟比尋常人家的小姐還要好?
不過,說起來這兩天過世的小姐,他想到了一個人,戶部尚書薑宏才家的千金薑芷瑤,聽說是不慎落入府中的水池之中溺水身亡了。
他搖了搖頭,怎麽會有那麽多小姐同時過世?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不過看這幾個人如此匆忙,為何偏偏在這街上還有積水的時候就要將這丫頭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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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停歇了幾天的大雨重新下了起來,巨大的閃電似猛獸一般撕扯著天空與大地,雨水的衝刷下,被新翻過的泥土很容易便被衝散,一個巨大的泥坑暴露而出。
一道閃電猛地劈下,旁邊的一棵大腿粗的樹瞬間被劈得四分五裂,與此同時,一隻慘白纖細的手從泥坑中猛地探出,一下子就扒住了泥坑邊緣。
隻見那扣住泥沙的手指漸漸收緊,不多時,便又有一隻手伸了出來,兩隻手同時用力,泥坑中的泥土開始翻湧,不多時就見到那泥土從中間裂開,一個素白的身影也從坑中緩緩爬了出來。
那人一身素衣,身體纖弱,冒著大雨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腳下的一雙粉色繡花鞋此時沾滿了黃土,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身上的素衣之上也沾滿了泥沙。
那人眼神迷茫,臉色慘白,脖子上一道暗紅的傷疤觸目驚心,在這大雨之中,猶如一隻從地獄爬出的厲鬼一般搖搖晃晃地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哢嚓!”新翻修過的府邸,一道道閃電劃過,跪在靈堂之中的苗芊芊被這巨大的動靜嚇得一激靈,旁邊的朱瑞澤適時伸出手扶了她一把,輕聲問道“芊芊,是不是累了?若是累了的話就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
“唉。”苗芊芊輕輕歎了口氣,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膝蓋緩緩站了起來,滿是幽怨地說道“郎君,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竟然要為劉靜姝那個賤人守靈。”
“芊芊,我們如今有這樣的生活,都是靜姝的功勞,再說了,我們為靜姝守靈四十九天,除了能告慰亡靈之外,世人還會誇讚我們有情有義,是百利而無一害啊。”
“哼。”苗芊芊輕哼了一聲“你怕不是因為殺了人,害怕她回來報複你吧?”
“嗬。”朱瑞澤冷笑了一聲,將苗芊芊一把拉到了自己的懷中,隨後說道“害怕?她活著的時候我都不怕,死了就更不怕了,再說了,她現在連屍體都沒有了,難道還怕她從地底爬出來找我尋仇不成?”
“哢嚓!”窗外的風雨越來越大,雷聲也越來越響。
屋內的二人完全不被窗外的一切影響,旁若無人地糾纏到了一起。
“哢嚓!”又是一道閃電自屋外劃過。
“啪”地一聲巨響,朱瑞澤與苗芊芊同時抬頭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就見到方才放的好好的靈牌,此時竟突然從中間裂開,斷成了兩截。
苗芊芊猛地抓緊朱瑞澤胸膛的衣裳,滿臉驚恐地望著炸開的靈牌,顫顫巍巍地說道“郎,郎君,這,這靈牌為何……”
朱瑞澤心中猛地一個咯噔,難道那個賤人真的從地底爬出來找他尋仇了?
半晌過去,除了炸開的靈牌之外,再無別的事情發生。
朱瑞澤鬆了一口氣,但方才的興致已經全無,隻剩下了一肚子恐懼。
他拉著苗芊芊站起身,故作鎮定地說道“一定是製作這令牌的木匠偷工減料,明日我便去尋他討個說法,今日你我都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說罷便像是逃一般地拉著苗芊芊離開了。
說來奇怪,二人離開靈堂之後,窗外的雨竟然漸漸小了下來,雷聲也逐漸平息。
靜謐的黑夜之中,一陣陣沉悶的敲門聲開始在無邊的黑幕之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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