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歸尷尬，事情還得談。
    “速剪隻是初創，你們也隻是新入職，以後薪資待遇肯定還有提升。”
    楊崢開口打破了沉默。
    林家姐妹都是低著頭，縮著脖子，一副鵪鶉樣。
    而到底還是林雯膽子更大，當然，也可以說是腦子更小，想的更少，也就更不怕事。
    她瞄了楊崢一眼，接話道：
    “以後的事沒誰說的準，我們現在就需要保障。”
    楊崢也是看了她一眼。
    他發現，這個林雯除了有點管不住嘴外，好像也沒看起來那麽傻。
    起碼知道“不吃畫餅”這個道理。
    大概也是因為她們自己就是做老板的，經常給別人畫餅吧。
    “那你想要多少？”
    楊崢問了一句。
    林雯頓了頓道：“起碼不能比曉晗低。”
    楊崢：“……”
    他得收回剛剛對林雯的評價。
    這女人好像不是“不吃畫餅”，隻是單純的……好麵兒。
    他歎了口氣，收斂了表情：
    “我第三次重申，我不喜歡這種墨跡的談事方式。”
    “隻是因為你們是曉晗的朋友，我給她麵子，才耐著性子在這跟你們聊。”
    “可你們是什麽表現，不用我多說了吧？”
    他頓了頓後，麵色轉冷：
    “現在我跟你們正經的聊。”
    “像你們雙木這樣的視覺設計團隊，全國不說多了，幾十個是有的。”
    “而你們在其中，有什麽非常出眾的特色嗎？”
    “沒有！”
    “你們覺得我主動找上門，是因為你們很優秀？是因為閃音非你們不可嗎？”
    “實際上，除了你們之外，我們後續還列了三個團隊等著洽談。”
    “我之所以你找上你們，隻是因為你們在鵬城，而我正好想來鵬城陪陪曉晗。”
    “156萬的年薪，是基於你們現在已有的一些客戶資源，對你們的補償。”
    “事實上，那些客戶我們閃音並不需要，也毫無價值。”
    “隻是招聘技術人員的話，156萬的年薪，能請來什麽水平能力的人，你們應該比我清楚。”
    “而244萬，你們還是兩個人，加起來就是近500萬。”
    “要我花500萬請你們倆，你們自己覺得，配嗎？”
    他最後兩個字，宛如一記重錘一般，砸的林家姐妹倆，麵色都是有些發白起來。
    姐妹倆也才知道，這個一直帶著微笑的年輕帥哥，原來言辭如此犀利。
    “你既然覺得我們不配，那就別談了！”
    林雯憤而起身，怒視著楊崢：“本來就不想跟你這種色鬼合作！在你手下工作，說不定哪天就被你用強了！”
    說完，她拉起林倩便要走。
    林倩滿臉無奈的起身，先是瞪了她一眼：
    “不談了就不談了，你說那些屁話幹嘛！”
    而後又看向楊崢：
    “抱歉了楊總，今天……算是我們的問題，有機會再合作吧。”
    說完，也不待楊崢回話，姐妹倆攜手離去。
    楊崢最後那番話，也是有點傷了她的自尊。
    楊崢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不由輕笑出聲。
    這世上還真是什麽樣的人都有。
    “算了吧。”
    蘇湘牽上了楊崢的手，目光中帶著一絲懇求。
    楊崢裝傻：“什麽算了？”
    “放過……”
    蘇湘才說了兩個字。
    楊崢便徑直打斷道：“吃飯吧，吃完你也該回楚州了，貨多多那邊事情這麽多，你偷一天懶也差不多了。”
    見她還想說話。
    楊崢麵色轉冷：“管好自己。”
    蘇湘抿著嘴唇，猶豫半晌，終於還是沒再開口。
    有過創業成功，卻被人一巴掌輕易拍碎的經曆的她。
    再清楚不過，林家姐妹得罪像楊崢這樣的人，會有什麽下場。
    而這次的洽談，走向會變得如此奇葩。
    說起來主要責任還是在她。
    加上還有點物傷其類的感覺。
    所以她才會替林家姐妹向楊崢求情。
    她了解楊崢，不僅脾氣不算好，甚至可以說……就是個惡人。
    林雯隻是不識好歹也就算了。
    最後非得嘴炮一下才走。
    這不就是在幫楊崢找借口嗎？
    可別看她平時能在楊崢麵前耍耍蘇總的個性。
    但這其實隻是她跟楊崢之間一點默契的小情趣而已。
    楊崢認真起來，她又哪敢去撩虎須？
    她很清楚，自己歸根結底，隻是攀附在楊崢身上的一根小藤蔓。
    飯後。
    楊崢跟沈亦歆回了酒店房間。
    汪曉晗則是送蘇湘去了高鐵站。
    房間裏。
    楊崢坐在沙發上，擺弄著手機。
    沈亦歆泡了一壺茶後，走到他身後，幫他按起肩來。
    過了一會兒，她緩緩開口：
    “給她們一個機會吧。”
    “嗯？”
    楊崢輕應了一聲。
    沈亦歆從背後抱住了他，腦袋架在了他肩上：
    “就是不想看你用那些非常規手段，這樣讓我離有種離你越來越遠的感覺。”
    楊崢頓了頓，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那總不能讓我被別人白罵吧？”
    沈亦歆俏臉貼著他的臉蹭了蹭：“你可以用常規的手段，反正我不想看你真跟什麽變態反派一樣。”
    楊崢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嗯。”
    小秘書難得這麽跟他撒嬌，這麵子得給。
    而且那些非常規的操作用多了，也的確容易心態失衡。
    所以，就看林家姐妹自身硬不硬吧。
    楊崢把之前輸入的信息刪了，改為輸入到：
    【成明哥，能幫我查一下一家在鵬城的公司嗎？雙木視覺】
    原來的信息是啥？
    把“查”字改成“整”字，就是差不多的意思了。
    朱成明很快回信：【什麽情況？】
    楊崢：【小事而已】
    朱成明：【ok，那我明天給你回信】
    楊崢：【好，麻煩成明哥了】
    朱成明沒再回信。
    不多時。
    汪曉晗送完蘇湘回來。
    沈亦歆邁步要回房間。
    小秘書因為天天陪在楊崢身邊，所以類似情況，都會跟普通秘書一樣避讓。
    楊崢之前也都是隨她的。
    但這次卻是拉住了她。
    才要求了他一件事。
    他也答應並如實去做了。
    哪有不付出報酬的道理？
    精彩的夜晚，正式開始。
    ……
    翌日。
    楊崢起床後不久，便受到了朱成明的回信。
    一份文檔資料。
    上麵有著雙木視覺成立6年來的幾乎所有信息。
    而其中不出意外的有著……稅務問題。
    這麽說吧。
    不查還好，一查起來，10家公司得有9.9家都過不了稅務這關。
    區別隻在於問題嚴不嚴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