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明哥該不會是在奕哥這邊安排了商業間諜吧？”
    楊崢開口便調侃了一句。
    也意在指明，自己知道朱成明來電的目的。
    “這不是很正常的商業行為？畢竟他們西嶺創投，可是直接來我們海東控股的大本營搶生意的，還不能讓我們防著一手？可惜，還是沒能防住。”
    朱成明也是意有所指的笑著回了一句。
    一輪太極後。
    楊崢故作無奈的開口：“成明哥可千萬別怨我，你知道當初閃音剛上線時，奕哥找上我開了什麽價嗎？”
    不等朱成明說話，他又自顧回道：
    “300億！那會兒閃音上線才不到一周！”
    “但我那時候也沒多大的把握，怕坑了奕哥2，也怕砸了自己的招牌，所以沒接受。”
    “但我答應了他，等閃音需要融資時，就第一個找他，所以……”
    別怪我先找的他沒找你。
    朱成明自然聽懂了他的意思，頓了頓道：“那還是怪我當初魄力不夠咯？”
    楊崢笑道：“沒那個意思，我自己都沒啥信心的事。”
    朱成明也笑了笑：“那我不怨你沒先找我，你也別怪我那會兒對你沒信心。”
    說完，他停頓片刻又問道：“現在你已經開了口子，總能讓哥再跟著你發一次財了吧？”
    “這個……”
    楊崢一副為難的語氣。
    朱成明沒好氣道：“你小子就別跟我在這演了，說吧，想要什麽？”
    楊崢不答反問：“成明哥既然收到消息了，也應該知道，我們這次交易的具體細節吧？”
    朱成明陷入沉默，沒應聲。
    楊崢繼續說道：“西嶺創投這次給閃音做的估值是3000億，而且是股份置換的形式。我也給他們做了保證，以後再融資或出售股份，都不能低於這個價格。”
    所以昨天他對趙奕說，第三個問題不用多聊。
    因為就算西嶺創投沒對他做這個要求，他自己都會主動這麽對外說。
    “3000億的估值沒問題，我對你都有這個信心，不過……”
    朱成明說著，話鋒一轉：“公司這邊的情況你也知道，不是我的一言堂。所以你跟西嶺創投簽署的那個對賭協議，這邊也需要一份。”
    所以說白了。
    他或許是對楊崢有信心，可對閃音卻未必。
    他隻是相信楊崢能賠的起……
    楊崢回了一句：“這個當然沒問題。”
    朱成明又繼續說道：“再有就是，股份置換應該不大可能了，你已經持有海東控股2的股份，這個份額，隻以個人算的話，在公司能排進前十了。”
    楊崢笑了笑：“我手上近300億的現金流，哥你說這話，要我怎麽回你？”
    朱成明沉默數秒道：“那就跟西嶺創投那邊一樣，股份加現金，但份額肯定不多。”
    楊崢回道：“股份最少占一半以上。”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成明哥，老弟跟你說句真心話，你要是覺得為難，這件事就換別人來跟我談，談不成，以後你也不用背鍋。”
    他這話的潛台詞就是：哪怕你是我哥，我也不可能讓步。
    但朱成明也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談不成以後要背鍋，照你這話的意思，談成了以後就是大功一件？”
    楊崢反問了一句：“前天奕哥問我，閃音以後能做到什麽程度，你知道我是怎麽回的嗎？”
    不等朱成明說話，他又自顧回道：
    “用戶規模，10億級。奕哥信了我，所以頂著壓力，跟我達成了合作。就是不知道成明哥信不信了。”
    “你小子，這是把我架住了啊。”
    朱成明無奈的笑了笑，停頓片刻又道：
    “從我個人角度來說，肯定信你。但海東控股可不是我一個人的。”
    “甚至我話語權都並不高，你也得體諒體諒我。”
    這就是楊崢說，從趙奕身上感受到了真誠的原因。
    西嶺創投資金量比海東控股要小不少。
    趙奕要承受的壓力，也要比朱成明大很多。
    可這兩天，趙奕卻並沒有用公司壓力這些來跟他聊，更沒打這種私人感情牌。
    楊崢笑道：“所以我說嘛，成明哥為難的話，就換個人來跟我談，老弟著實不想看哥你為難的。”
    “要是換個人來跟你談，談崩了，然後閃音以後真做到了像你說的那樣，10億級的用戶規模，你覺得我這就能沒有責任？”
    朱成明說著，歎了口氣：“既然老弟你這邊不能再讓步，那就隻有哥我頂著壓力上了。”
    楊崢笑了笑：“能者多勞。晚上哥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利益關係的好處就是，哪怕雙方心裏各自有一個萬想法，隻要利益還是一致的，大家就還是好兄弟。
    “行。”
    朱成明應了一聲，又說道：“正好晚上我這邊應該也能商量出結果了，我們到時候見麵細聊。”
    “沒問題，那就還是南豐宴？”
    “ok，晚上見。”
    掛了電話。
    楊崢正欲思考時。
    手機又再度響起。
    來電人，劉文啟。
    這幾位果然是一直在盯著他的。
    他都懷疑，其實不是懷疑，是肯定，懷疑隻是客氣的說辭。
    他肯定，閃音在資本市場的估值，一直上不去。
    哪怕他精彩的操作了一番。
    讓閃音迅速超過了塊手。
    然後過年期間，短短一個月時間，日活用戶增量超20。
    最近的“音符活動”、“首單立減”，也是效果顯著。
    但閃音的估值，就是死活沒有大增。
    原因肯定就在那四大風投機構身上。
    更直白點說，就是劉文啟、朱成明，包括趙奕，在搞些小動作。
    利益關係的壞處就是，表麵再怎麽親如兄弟，該對兄弟出手時，也是不帶什麽猶豫的。
    “文啟哥。”
    楊崢接通電話，笑著招呼。
    劉文啟也是笑著回道：“我這電話應該是在你預料之中吧？”
    楊崢輕笑道：“算是吧。”
    “但總有你想不到的事。”
    劉文啟說著，頓了頓道：“這次跟你談閃音事項的人是伊人，這會兒她應該已經在飛往楚州的飛機上了，我隻是跟你提前招呼一聲。”
    楊崢：“……”
    隻能說，薑的確還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