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棟饒有興趣地看著，內心卻在盤算。
    這塊石中玉十有八九是真品，年代或許正如老掌櫃所說是清代，但絕非什麽隨葬品。
    石中玉在古代常被用來藏東西，表麵樸實無華，內裏卻可能別有洞天。
    老掌櫃見林棟似有興趣，趕忙添油加醋：“這雞血石雕工精細，就是沾了點土看不太清楚。若是清洗幹淨，保準價值不菲！”
    林棟心中暗笑。這石中玉外表確實看不出什麽，但憑他的靈識，已經感知到這東西非同尋常。
    “多少錢？”林棟問道。
    老掌櫃見有戲，不露聲色地伸出三根手指。
    “這位小兄弟有眼光！看在是熟客的份上，就三……”
    就在這時，店門外傳來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
    “老板，這石頭看著有些眼熟，能讓我看看嗎？”
    一個穿著得體的中年男人推門而入。
    身高約一米七五，梳著一絲不苟的背頭，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那中年人腳步穩健地走了過來，目光炯炯有神，落在林棟手上的石中玉上：“這位小友，這石頭能否讓我再看看？”
    “這位先生是？”林棟故作不知地問道。
    中年人微微頷首：“在下姓萬，萬歸藏。”
    “哦？”典影兒眉毛一挑，“南國收藏圈子的頂級大佬萬歸藏？那個綽號萬寶歸藏的就是你？”
    萬歸藏微微一笑：“略有薄名。”
    他的目光又落回石中玉上，語氣中多了幾分鄭重：“這位小友，可否讓我再細看一番？”
    林棟欣然點頭：“萬老自然可以。”
    他將石中玉遞了過去，但沒有直接手對手交給萬歸藏，而是放在了路邊的石凳上。
    萬歸藏點頭示意，顯然對林棟懂得這古玩交接規矩頗為讚賞。
    他從衣袋裏取出一副白手套戴上，彎腰拿起石中玉，仔細翻看起來。
    萬歸藏的動作輕柔而專業，修長的手指不時輕輕敲擊石體，又仔細觀察石中玉的紋理和色澤。
    他的眉頭漸漸舒展，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確實是清早期物件，而且成色不錯。”萬歸藏輕聲說道，隨後將石中玉放回石凳，脫下手套。
    林棟嘴角微微上揚，不露聲色地瞄了一眼典影兒。
    典影兒眨了眨眼，似乎有些疑惑。
    旁邊幾個遊客也停下腳步，好奇地圍觀起來。
    “萬老，您看走眼了？”一個穿著考究的中年婦女笑著問道。
    “哪能啊，萬老的眼光在南川省可是出了名的！”
    “沒聽萬老剛才說嗎？確實是清早期的物件呢。”
    萬歸藏擺了擺手：“物件是真不假，但圖案確實簡單了些，不合我眼緣。”
    說完，他欲轉身離去，卻又停住，轉向林棟：“小友對這石中玉很有興趣？”
    林棟微微一笑：“小玩意兒，圖個樂子。”
    萬歸藏深深地看了林棟一眼，輕輕點頭：“好眼力。”
    說完便轉身離去，步履沉穩。
    林棟將石中玉拾起，放入背包，向老掌櫃招了招手：“老板，這石頭多少錢？”
    老掌櫃古通今眼睛一亮，快步走來：“小兄弟好眼光啊！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
    “多少錢？”林棟再次問道。
    老掌櫃伸出三根手指。
    “三千？”林棟眉頭一挑，“行，我要了。”
    典影兒一把拉住他，壓低聲音道：“你傻啊？是三十萬！”
    “什麽？”林棟故作驚訝，“一塊石頭值這麽多錢？”
    老掌櫃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小兄弟，您沒聽萬老剛才說嗎？這可是清早期的古物啊！價值非凡！三十萬已經是最低價了！”
    林棟微微蹙眉，看向石中玉。
    “這塊石頭表麵都是泥，看不出什麽價值。”他伸手指向石頭表麵的泥垢，“再說了，如果真這麽值錢，您怎麽會隨便放在門口，讓人踢來踢去的？”
    這話一出，老掌櫃的表情微微一滯。
    典影兒眼睛一亮，也跟著說道：“對啊，要是真這麽值錢，怎麽會放在門口當絆腳石？”
    老掌櫃訕笑兩聲：“這個……是剛從鄉下收來的，還沒來得及整理……”
    林棟緊追不舍：“既然這樣貴重，為什麽剛才那位萬老看了也不買？”
    老掌櫃額頭上開始冒汗。
    萬歸藏已經走到了十幾步外，聞言停住腳步，轉身看向這邊，似乎對這場討價還價產生了幾分興趣。
    老掌櫃的眼睛不停地在林棟和萬歸藏之間遊移，明顯陷入了糾結。
    林棟看準時機，繼續施壓：“這樣吧，我出四萬，你要是同意就成交，不同意我們就走人。”
    老掌櫃咬咬牙：“這位小兄弟，您太狠了！這石頭至少值十萬啊！”
    “四萬，愛賣不賣。”林棟攤開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典影兒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從未見過林棟這般討價還價的架勢。
    老掌櫃臉上肌肉抽動了幾下，再次看了看萬歸藏的方向，終於咬牙道：“行，四萬就四萬！今天算我認栽了！”
    林棟微微一笑，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微信轉賬可以吧？”
    老掌櫃雖然嘴上說著認栽，眼睛裏卻閃著得意的光芒。
    “可以，可以！”他連忙取出手機，打開收款碼。
    典影兒在一旁仍是一臉疑惑，眼看林棟真要付款，忍不住拉住他：“你確定要買？”
    林棟點點頭，目光堅定。
    典影兒歎了口氣，從自己包裏取出手機：“算了，我來付吧。你這麽愛撿破爛，遲早要破產的。”
    林棟也不推辭，笑著將石中玉小心翼翼地收入背包。
    交易完成，老掌櫃笑容滿麵地收起手機：“二位慢走！有空常來啊！”
    典影兒撇了撇嘴，拉著林棟快步離開。
    走出幾步，萬歸藏突然叫住他們：“這位小友，留步。”
    林棟停下腳步，轉身麵對萬歸藏。
    萬歸藏走近，目光在林棟臉上停留了片刻：“小友，敢問貴姓？”
    “在下林棟。”
    “林棟……”萬歸藏輕聲念道，“林小友對古玩很有研究？”
    林棟謙虛道：“略懂一二。”
    萬歸藏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林棟剛剛購買的石中玉：“林小友看中這石中玉，一定有緣故。不知可否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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