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隱霧澗的少年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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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晨為人處事什麽樣,我們都清楚,隻是...他為什麽一定要讓小劍主恨他?”暗鴻還是有些搞不明白。
在一旁看著畫本的小鳳凰,聽聞此言,悠哉轉了轉手中書,幽幽開口道:“恨就是愛,愛就是恨,越愛越愁,越愁越想,越想越恨,歸根結底還是愛~”
“怎麽可能,我就感覺,他看小劍主的眼神,除了友情就是...慈父愛女?”暗鴻有些難以接受的說道。
小鳳凰俏皮的“哼”了幾聲,繼而說道:“當年,他還是蘇恒安的時候,就他那點少年心思,藏都藏不住,你就沒看出來嗎?”
“什麽意思?”算是最後一位加入他們的破流,並未見過當年之事,隻是略微了解些,卻並不代表全部,見有瓜,她來了些興致。
暗鴻雖然,有些不想認清現實,但,事實貌似真是如此...不然哪有好朋友,能比對方自己、甚至是對自己,更了解對方?
君歸影見她們才開始深思起此事,有些懷念的說道:“小鳳姐姐說的沒錯,上一個輪回,蘇大哥哥有和我談起此事...不對,應該是我主動問的,但...蘇大哥哥是真的有心於小劍主。”
雖然,經曆過輪回,還有諸多限製,她的記憶不清不楚,甚至是混亂一片,但她依舊記著,在那輪回的最後...
那年,那輪回:
在今生所有事情未結束之前,她們生活在名叫隱霧澗的地方,此地,日出時盡是生機盎然,日落時勝似閑逸昏色,四時之中,隻有著兩時,分別是夏時和冬時。
小劍主很忙。
每天不是在忙著修煉打坐,就是在棋局對弈,各種翻書內卷,她真的很努力,除了偶爾出門曆練幾番,拿點東西,就是在山間種些小田小地。
武場、棋間、書房、書樓、田野、修煉室、廣場、山間瀑布、池中寒淵、隱霧峰、熾燼山、龍淵之下、天盡靈泉,無時無刻都有著她的身影。
她們幾個劍靈整天都忙得不亦樂乎,不是在池中捉魚,就是在田間種地,也就是某日,她們才恍然發現,蘇大哥哥看小劍主的眼神不對勁。
那日,晨光初照,晨霧彌漫此間,武場之上,少女一襲藍衣,極為奪人眼目,在她手中神劍百轉,被紅鈴發帶綁起的,隨著每招的動作,便會有一步鈴聲起,甚是悅耳。
經過百般招式後,她有些許疲憊的收了劍,少女額頭間汗水淋漓。
彼時的君歸影在和其他三劍靈,坐在屋頂上,想看看其他幾個劍靈又在哪和哪,準備一會兒找他們玩。
“我看到朝天姐姐了!”君歸影手指著遠處的小人,興奮的喊道。
乾坤隨意的敲了個二郎腿,他用雙手枕著頭,悠哉悠哉地躺在房頂上頂,他閉著眼,隨意說道:“盡寒那家夥應該也在她那,等會去找找,讓他變塊冰出來,不然...那池中寒魚可不好釣。”
“天天想著釣魚,也不見得把隱霧峰九千階整好。”破流也不忘自己的鬥嘴屬性。
相處久了,也沒必要客套禮貌,彼時的破流早已丟了自己的溫柔模樣。
乾坤聞言,有些不爽的睜開眼:“就差點青雲階,頃明不是說今天就去雲霧山,抓點雲霧回來嗎?我要是把這裏的雲霧,隨便抓起來用,青雲九千階能好看嗎?”
“跟明晨學的。”暗鴻不忘點評一句。
若是說破流承了小劍主的溫柔,那麽,乾坤便是繼承了那不喜為弱、爭強好勝、喜歡逞強的樣。
而此時此刻,明晨聞著味就來了:“什麽意思?不是,真當我今天不出門了?”
“說你聰明,行了吧?”暗鴻隨意說道。
明晨滿臉不信:“我不會無緣無故幻聽,也從來不是聾子。”
“哦。”暗鴻準備當個棉花,讓明晨有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她和君歸影雙手捧著臉,看著底下自家劍主揮劍內卷。
此時的謝鶴星,早已完成了今日份劍數,剛才那些,不過是一時上頭,又來了幾招,她剛剛收劍,就見著了,剛做完早飯來找她的蘇白晨。
“今天早上吃的什麽?”謝鶴星見著來人,調皮的眨眼問道。
蘇白晨取了張帕子,遞給了她:“和前日無甚區別,但知你愛城中薑氏桂花糕,所以今日茶點加了道他們家桂花糕。”
“哇哦~那今日我可有口福了!”謝鶴星見他所言,瞬間雙眼放光的說道。
因著剛早練完,少女的發間早已被汗水浸濕,在那夜中星辰般的眼眸中,隻映照著人青衣少年的模樣,還有些水汪汪的,帶著些與生俱來的溫柔笑意。
在這早已司空見慣的武場中,少女總是那樣,是這裏最新鮮、最驚豔的存在。
那年他雙手抱至此地的嬰孩,在無形之中逐漸長大,變成了隻及他大腿根的小朋友,再到後來,是到他腰腹部處的小姑娘。
直到最後,成長為幾乎與他同齊的少女。
也就是此時,蘇白晨才有些發覺,千年百年,對修士毫無感覺,但是短短十三年,卻能令小嬰兒,成長為少女,當真是時間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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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修真界未來的領袖,是天下的引導者,是棋局上的執棋者,是能與命運爭鬥的孩子,是天道的最後底盤,但,印在少年心中,最大的身份,是他看大的孩子。
等蘇白晨在恍然之中回過神時,才發覺那埋藏在心底千年的種子,竟掙脫開束縛,開始肆意而又瘋狂的生長。
似要讓他認清楚,去知曉,自己無需當位正人君子,他又不是沙和尚,有著獨屬於自己的七情六欲,他去認栽又何妨?
青澀的眼眸之下,有些微微泛紅,少年在徹底反應過來後,慌忙的轉過了頭,隻留下毫不知情的謝大木頭,在原地,奇怪眨眼。
君歸影和其他的劍靈們,自然是注意到了,她被哥哥姐姐們慫恿著,偷偷去問一問。
也就是某一日。
“蘇大哥哥,我看看...你對小劍主很像一本畫本中的主角。”君歸影到底還是第一次去了解其他種愛,她不太懂得,而是直白而又直接的問。
但是哥哥姐姐們說,這是為了劍主的後生幸福,她必須主動出擊。
坐在茶邊,正運算著局勢變化的少年,在聽聞此言後,不知為何,突然笑了笑,在那笑中,竟有些苦澀?
“君歸影,她有很多事情要辦,還未到最後之前,我們不能成為她的阻礙。”
那句話,說得恰到好處,既沒點明,也能留下一步台階,讓君歸影下,但也能說明,他的立場與他的情。
再後來,新的輪回即將開始時,他抱著開始變為孩童模樣的小劍主,低垂著的眼眸,沒有了往日的柔情似水,而是無盡落寞。
他沒有說任何話,隻是低頭輕輕吻了吻孩子的額頭。
刹那間,神印落下,那是神明的賜福,能保證這孩子來生無大難...
也能讓她失去情絲...
願她來生,再無他,心中隻有天下蒼生。
她可以大愛蒼生、大義無私,卻唯獨,不能去愛他。
那樣會亂了她的步子,成為她的牽掛,讓她常常多愁善感,困擾百般。
可惜,少年不知,愛到極致之時,到那最鼎盛之時,被迫壓抑的心,會於萬千封鎖之下,再度蘇醒、生長...
就像無數次發生的那樣,他們之間因果糾纏萬千,除非是相互折斷,折的個幹幹淨淨,最好是片葉不沾身,否則,誰也別想獨善其身。
蘇白晨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們到底輪回了多少次,更不知道,在每個輪回之中,他們的情複蘇過多少次。
隻是可惜。
他們之間,光是為對方著想的執念,就足以變成恍若天塹的鴻溝,不是跨不過去,而是,他們誰都不敢先一步跨過去。
那畫麵的最後,是青衣少年從水中一把抱起,木桶中的嬰孩,將她連帶著桶,放在無人之地。
那日不知為何,從來沒有行人路過的地方,迎來了兩位過路人,他們抱起了那桶中的孩子,不知低頭相互交談著什麽。
直到最後的最後,少年消失回歸了,屬於他的時間線,唯獨留下幾個劍靈,相顧無言,各自消散。
隻有君歸影和那個忘了名字的大哥哥,知道,她們身上有著自己的使命,還不能回到屬於自己的時間線。
“什麽輪回?”暗鴻聽到這句話,有些奇怪。
君歸影差點忘了,她和她們不在一個時間線內,談及輪回,她們不一定想得起來。
她逆著因果輪回,若非一直壓著實力,她絕對會被大道抹殺,在最後未到之前,她還不能說...
君歸影想到這裏,低垂著腦袋,有些情緒不太對:“沒什麽...”她想哥哥姐姐們了,不是現在的她們,哪怕,依舊和以前一樣,被他們當孩子寵,卻終究是不同的。
...
謝鶴星抬頭看了眼房梁,隨意的用腳一踩,隻聽“嗖”的一聲,她隨意側開了頭,躲開了突然出現的暗術。
是的,沒錯,她落單了。
究其原因,還是,這裏機關術太狠,會隨著人數而增多,迫不得已,她們必須分工合作,本來以她現在的人設,是眾人的重點保護對象。
但謝鶴星比起群體作戰,更適應於獨自行動。
於是乎,接著三腳踹破鐵牆功夫表演,還有長達三日的勸說,她成功憑借一己之力,開始了自己的單獨作戰。
目標是,到最後的內城,和大部隊匯合。
不是不想合作,隻是比起這些初來乍到之人,她是最了解此處之人,隻不過多了層機關術的存在。
但以她過人的記憶,這整座城裏多了些什麽,少了些什麽,她不能迅速判斷出來,帶著其他人,怕的是他們為了自己百般思考,誤觸機關。
更何況,她不喜歡作為被保護之人,她不是溫室中嬌養的花朵,而是竹林中的竹筍,待到時機,自會一夜之間,生長為竹。
其實,最大原因是,獨自行動,更適合她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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