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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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星空璀璨奪目,月光灑落大地,為漆黑的夜增添了幾分柔和。
    街道上車流穿梭,霓虹燈閃爍不停,五彩斑斕。
    王霆漫步街頭,目光掃過嬉笑玩鬧的年輕男女。
    他徑直走進一家地下酒吧,拾級而上時,過往的行人都露出熟稔的笑容,紛紛恭敬地喊道:“霆哥!”
    進入深處,一名手下急匆匆迎上前來,滿臉怒意地道:“霆哥,有人鬧事!”
    王霆早知此事,今日便是為此而來。
    竟有人膽敢在他的地盤上生事,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包廂內,音樂震耳欲聾,光線昏暗朦朧,僅有微弱的紅光籠罩,讓人心神恍惚。
    空氣熾熱,尖叫聲與碎裂聲此起彼伏。
    一位身材魁梧、衣著隨意似街頭混混的男子,用力抓住自己手下小弟的衣服,猛然將他甩向桌麵,弄得酒水四濺。
    王霆見此情景,眉頭緊鎖,快步上前,一把拽住那男子衣領,拳頭高高舉起,準備動手。
    “你幹什麽?幹嘛?”
    男子被王霆抓住,拚命掙紮試圖逃脫。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時,王霆和那男子同時皺眉,覺得彼此似乎有些麵熟。
    他們距離很近,即便燈光昏暗,也能看清對方的臉。
    當看清彼此麵容後,兩人都呆住了。
    瞬間,男子臉上的怒意轉為笑意,手指著王霆激動地說:
    “阿霆?”
    王霆緊繃的表情也舒展開來,露出爽朗笑容,氣氛立刻緩和,拍了拍男子肩膀:
    “波比!”
    “好久不見!”
    波比大聲歡呼,張開雙臂給了王霆一個擁抱,興奮地喊道:
    “啤酒!我請!”
    王霆沒想到自己的場子裏會遇到老同學,但很快一笑置之,兩人搭肩同行,走進隔壁房間。
    “坐!坐!”
    兩人喝著啤酒,落座卡座。
    王霆看著波比回憶道:
    “兩年沒見了,最近過得怎麽樣?”
    波比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襟:
    “太久沒聯係,說來話長。”
    “在這兒幫忙看場?”
    王霆點頭微笑。
    幫社團做事而已,誰出來混不是這樣。
    波比聽完王霆的話後,放下酒瓶思索片刻,然後說道:“你可以過來幫我。”
    “來,我給你介紹個老板認識。”
    說完,波比拉著王霆走進酒吧的一個包廂。
    剛進門,王霆就看見一個身影閃過,轉頭一看,竟然是之前在奶茶攤遇到的米雪。
    在這裏遇見她,王霆想打招呼卻開不了口,隻能呆呆地看著她離開房間。
    “喂!”
    波比發現王霆發愣,伸手把他拽到身邊。
    這時王霆回過神來,發現主位坐著一位穿著考究西裝的中年男人,頭發烏黑但發際線偏高,下巴的胡須已顯花白。
    他嘴裏叼著昂貴雪茄,桌上擺滿了名貴酒品。
    波比推著王霆上前,笑著對那人說:“王先生,這是我朋友阿霆,是我的同學。”
    王霆朝王先生點點頭,伸出手與其握手:“王先生,您好。”
    波比拍拍王霆肩膀,笑著對王先生說:“他能幫上忙。”
    王先生也微笑著打量王霆:“坐下吧,嚐嚐這酒,好得很。”
    “阿霆,既是波比的朋友,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我們公司有筆壞賬收不上來,想找你幫忙。
    欠錢的是佐敦水房那邊的白佬。”
    話音未落,波比的手搭上王霆肩膀:“幫忙想想辦法,這事我要是搞不定就得被辭了,幫幫忙吧。”
    王霆應下王老板讓他幫忙收賬的任務後,便返回辦公室。
    他坐在辦公桌前,唇角揚起一抹興奮的笑意,嘴裏叼著一支點燃的香煙,嫋嫋煙霧從他的口鼻間緩緩逸出。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身著考究西裝的阿祥走進來,朝王霆點頭致意:“霆哥,您叫我?”
    王霆抬手示意阿祥坐下,同時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遞給阿祥,笑著開口問道:“今天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我接了一樁生意,幫忙為一位老板追討欠款,這份差事利潤頗豐,今後除了看守場子,咱們也涉足這類業務吧。”
    “這類事可不能僅憑嘴上說說。
    阿祥,你去注冊一家金融公司,就叫‘雷霆金融’。
    過去那些收賬方式太過草率,容易招致麻煩。”
    “往後替人催賬,必須通過公司賬戶操作。
    如此一來既能規範化管理,也能係統分析事務。
    最關鍵的是,若惹上官司,可用公司名義應訴。”
    阿祥並非愚鈍之人,聽罷王霆的話立刻領會其深意,嘴角浮現出一絲興奮:“霆哥果然不簡單,從學校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
    “我現在就去注冊公司!”
    正當阿祥準備離去時,王霆叫住了他:“等等,你出門時帶上二三十個兄弟,再準備一輛商務車。
    這樁生意,我得親自跑一趟。”
    阿祥點頭答應:“好,我馬上安排!”
    片刻之後,門外已集結了二十多名精壯小弟,他們統一身著黑色襯衫,戴著墨鏡,腰間別著金屬棒球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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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王霆現身,眾人齊聲高呼:“霆哥!”
    王霆環視一圈,滿意地點了點頭。
    阿祥召集的這幫兄弟確實都是能人異士。
    “出發!”
    隨著命令下達,所有人登上商務車,朝著左墩西街駛去。
    此時正值白晝,左墩西街上行人熙攘,多是步履匆匆的上班族。
    喧鬧的市井聲中,王霆駕駛著商務車抵達左墩西街的一家麻將館外,這裏便是白佬的地盤。
    車剛停下,二十多個手下魚貫而出,手中揮舞的金屬棒球棍在陽光下閃爍寒光,氣勢如虹,徑直衝入館內。
    王霆戴著墨鏡,步伐從容地踏入麻將館。
    即便日頭正盛,館內依然熱鬧非凡,每張桌子都圍滿了賭客。
    “你們是誰?”一名守場的小嘍囉迎上前來,雖見對方人多勢眾卻毫無懼色,大聲質問。
    王霆摘下墨鏡,目光如炬:“我要找白佬,有些事需要當麵談。”
    那小嘍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滿眼輕蔑:“就憑你也配……”
    話未出口,腹部已遭重擊,隨後整個人被一腳踢飛。
    王霆冷冷掃視被踹翻的手下,朝眾人做了個手勢:“清理場地!”
    “我談生意,不希望被打擾!”
    一聲暴喝隨之響起,“轟隆隆”聲此起彼伏。
    隨著命令下達,二十多人揮棍砸桌,瞬間將麻將館攪得天翻地覆。
    賭客們驚叫著四處逃竄,喧囂之地頓時空寂無聲。
    樓梯處傳來一聲怒吼,一個體格魁梧、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快步下樓。
    此人便是水房字頭的白佬,盡管已過不惑之年,但一頭白發更顯凶悍。
    在白佬身後跟著二十多名健碩的小弟,他們手持砍刀棍棒,讓現場氣氛變得緊張至極。
    雙方如臨深淵,稍有觸動便會爆發。
    白佬眉頭緊鎖,認出王霆後語氣充滿怒意:
    “你們此行何意?你們恒字幫跑到我們水房的地界,究竟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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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霆推開擋路的小弟,直視樓梯上的白佬:
    “白佬,手下不懂規矩,我找你是談正事的,他們能代表你嗎?”
    他指了指倒地的小弟。
    白佬眯眼,眼中透著凶光,卻努力克製情緒:
    “跑到我地盤鬧事,這事該怎麽算?是幫派間的衝突,還是你我之間的問題?”
    王霆輕笑,神情自若:
    “不必把事情搞複雜,找個清靜地方詳談如何?總不能讓小弟們當觀眾。”
    白佬冷哼一聲,揮手示意手下退開。
    一條通道出現在兩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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