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霆早非當年初入江湖的新手。
    自從擊潰火爆明後，他每次行動都引發軒然大波，無論是硬碰太子剛還是擊殺腿哥後得名“凶人霆”，如今聲名遠揚。
    更何況，王霆身兼雷霆娛樂城和雷霆砂石廠兩大產業，憑借前者廣結人脈，後者積累財富。
    若再給予時間，他的未來定會順風順水。
    憑借王霆的威望及部分堂主的支持，他們一致認為，由王霆接任坐館毫無異議。
    阿公聽後滿意地笑了，說：“繼續提名吧，這周內隨時可以來找我。”
    愛蓮搶先說道：“我推薦比利擔任‘坐館’。”
    阿公略顯遲疑，“他剛當上堂主不久，是不是太快了？”
    愛蓮將煙灰缸推向阿公，笑著解釋：“比利雖然年輕，但處事穩重，大家都很信任他。
    阿公不妨給次機會。”
    阿公環顧四周，見眾人無異議，便點頭同意：“那就讓兩人競選，半月後再投票決定。”
    會議結束後，阿公與眾叔父離去。
    王霆抽完煙走向洗手間，突然聽見身後冰冷的聲音：“王霆，你得意不了多久。
    待我登位，必讓你生不如死，替明哥報仇！”
    王霆轉身，見到比利滿臉怒火。
    他輕蔑地笑道：“不過是隻瘋狗，除了狂吠，還能怎樣？”
    比利大吼：“王霆，你竟敢侮辱我？信不信我現在就叫人廢了你？”
    王霆冷眼相對：“多少人想殺我，一個都沒成功，反倒是他們先倒下了。”
    他步步逼近，目光如刀：“有本事，你就試試看。”
    比利被他的氣勢震懾，勉強擠出一句狠話：“‘坐館’之位，非我莫屬。”說完快步離開。
    目送比利離去，王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這次的任務頗有趣味。
    係統發布隨機任務：除掉比利，除掉阿公。
    任務完成後可獲獎勵：港幣一個億，以及阿公的全部秘密資產。
    王霆緩緩閉上眼睛，細細品味著任務的內容。
    解決比利他完全能夠接受，即使沒有係統指示，他也會想辦法除掉這個惹是生非的瘋子。
    萬一這家夥比自己強大，綁架了自己的至親好友，後果不堪設想。
    因此，比利必須盡快消失。
    但阿公……哈哈！
    王霆回想起初次見到阿公的情景，那時他剛殺掉火爆明，成為恒記白紙扇，多虧阿公壓製住愛蓮姐的意見，全力支持他。
    盡管有耀文哥的幫助和火爆明自尋死路的因素，最終還是阿公拍板定案。
    把這些複雜的思緒拋到一邊後，他深深吸了口氣。
    無論遇到什麽情況，都要臨危不亂。
    在這個世界站穩腳跟的關鍵就是——狠。
    任何阻礙他前進的人，哪怕是最敬重的阿公，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簡單擦了擦手，王霆邁步出門。
    腦海中浮現出幾位叔父和堂主的身影，他已經提前做好了應對方案，現在隻需逐一拜訪即可。
    恒記“坐館”職位的競選需要投票，王霆雖不熱衷拉票，但為了這個位置，哪怕隻是表麵功夫，他也願意裝模作樣。
    畢竟，恒記“坐館”的位置，他是誌在必得！
    屋外人群尚未散去，恒記高層依舊三三兩兩地交談著。
    王霆步入人群，笑著說道：“幾位大哥，我最近學會了做菜，大家閑時不妨來我家品嚐，讓我親自下廚招待各位。”
    人群中多數人都已和耀文談妥合作，聽到邀請後紛紛附和。
    “好呀，聽說阿霆不但功夫了得，廚藝更是沒話說。”
    “我聽王老板提過，阿霆做的飯菜讓不少廚師都失業了。”
    一位穿藏青色夾克、剃著光頭的男人拍拍王霆肩膀，說：“阿霆，你事業蒸蒸日上，別忘了我們這些老朋友啊。”
    “怎麽會忘呢？”王霆眼神微動，腦海中浮現出與阿公吃火鍋的畫麵，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做人不能忘本。”
    “哈哈，阿霆真會說話，比那些隻會耍手段的人強多了。”光頭稱讚道。
    無論對誰，王霆都能讓人感到如沐春風。
    聊了幾句後，他與眾人定好時間，接著轉向另一群人。
    隻言片語便讓他們捧腹大笑。
    若換個人，即便口才再好，也未必能贏得這些堂主和叔公的認可，歸根結底還是靠實力。
    一圈下來，王霆皺眉思索。
    他本想向耀文請教下一步計劃，卻始終不見其蹤影，連電話都被掛斷。
    看來是有難言之隱。
    “阿霆，祝你一切順利，我們告辭了。”恒記的大佬們說道。
    王霆轉身揮手告別。
    ……
    西式閣樓的陽台上，耀文靠在欄杆上，遠眺風景，默默抽煙。
    手機鈴聲驟響，耀文接過一看，是王霆來電，二話不說便掛斷。
    他笑著搖頭，“這小子，急成這樣。”
    身後腳步漸近，耀文收起手機，吐出一口煙圈，語氣淡漠，“你來了。”
    愛蓮倚在欄杆邊，目光望向天際，輕笑出聲，“約我來，究竟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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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耀文眺望遠方，沉聲道，“收手吧，無論你還是比利，都不是阿霆的對手。”
    愛蓮搖首道，“譚耀文，這麽多年過去，你依舊如此優柔寡斷。
    如今局勢如箭在弦，不得不發。”
    “我若收手，比利又該如何？還有那些跟著我們的弟兄呢？”
    愛蓮直視耀文，冷然道，“阿明的仇，我定要報！”
    耀文歎息，“阿明公然挑釁公司，在阿公麵前口出狂言，你不覺得過分嗎？”
    愛蓮轉頭凝視他，“公司待他如何，他便如何回敬，這有何不妥？”
    “我既是他的人，便敬重他敢作敢為的膽量。
    無論他做什麽，我都站在他這邊。”
    耀文眯眼怒喝，“可你分明是在自掘墳墓！”
    “現在倒說起關心我來了？”愛蓮嗤笑，“阿明遇難時，你可曾將他當作兄弟？”
    耀文一字一頓，“正因為視他為兄弟，我才多次替他在阿公麵前求情。
    如今人已逝去，你又何苦執著？”
    愛蓮緊握欄杆，堅定道，“嫁夫隨夫，王霆此人，我必除之！”
    耀文知她心意已決，將煙蒂丟在地上，用腳碾熄，複雜地注視著她。
    “三思而行，一旦動手，就再無退路。”
    愛蓮意味深長地說，“你以為世上真有回頭的路嗎？”
    說完，她便離去。
    腳步漸行漸遠，耀文煩躁地揪著頭發，最終憤然一拳砸向欄杆。
    愛蓮說得沒錯，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既如此，那便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不久後，他也離開了陽台。
    離開時，步伐堅定，再無半分遲疑。
    恒記大會因王霆和比利的提名落下帷幕。
    而他們背後的勢力，如今正式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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