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城負二樓。
    “霆哥！”
    “霆哥！”
    王霆走出電梯，向手下招手，示意駱小牛靠近。
    “霆哥，有事您吩咐便是，我在這幾天都快悶壞了。”
    王霆笑道：“看你急不可耐的樣子，有個任務交給你，務必辦好，明白嗎？”
    駱小牛激動地點頭：“霆哥，包在我身上！”
    王霆提到蘭桂酒吧後，繼續說道：“明日起派人盯緊這家酒吧，比利一離開就立刻通知我。”
    提及比利，駱小牛嘴角浮現冷酷笑意。
    他對霆哥與比利之間的“坐館”爭端一清二楚。
    若非顧忌此事可能影響霆哥的大計，他早將那家夥徹底了結。
    與霆哥為敵，便是與他駱小牛為敵！
    如今霆哥的指示再明白不過——監視比利，絕非隻為讓他來娛樂城用餐。
    “我立刻安排。”駱小牛話音未落，已被王霆喊住。
    “弟兄們的訓練如何？”
    沉思片刻，駱小牛答道：“刀法尚需磨煉，但槍械運用已臻熟練，足以製造驚喜。”
    王霆滿意點頭，隨後離去。
    回辦公室時，阿棟已不在，頂層空曠寂靜。
    王霆再次斟滿高腳杯中的酒，走到落地窗前，唇角微揚。
    “人不可忘本，你說對吧，阿公？”
    次日，別墅內。
    王霆醒來時，米雪早已離去。
    仿佛昨日她曾提起，這幾日要向啞妹學習防身技巧，並發誓絕不成為他的負擔。
    想到此，王霆不禁莞爾。
    這丫頭，也太倔強了吧。
    穿戴整齊後，他走進餐廳為自己準備早餐。
    轉身時，恰巧看見駱小牛走進來。
    “霆哥。”
    “小牛，昨晚沒睡好？”
    察覺到駱小牛眼下的黑眼圈，王霆說道：“辛苦你了。”
    駱小牛擺擺手，笑著說：“為霆哥效勞是我的榮幸。”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霆哥，我已經得到消息，今晚八點，蘭桂酒吧，比利和九叔要見麵。”
    王霆驚訝地問：“消息這麽及時？”
    駱小牛笑著回答：“蘭桂酒吧直接貼出清場公告，我要是再猜不到，就真該自盡了。”
    王霆招了招手，說：“先吃飯吧。”
    他煮了一鍋皮蛋瘦肉粥，分別盛了一碗給彼此，隨後坐下。
    為了處理王霆的事情，駱小牛在負二樓的地下室熬了一整夜，早已饑腸轆轆。
    聞到這粥香，立刻接過。
    兩三口之間，他就像餓狼撲食一樣將粥吃得幹幹淨淨。
    看著這一幕，王霆忍俊不禁：“小牛，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不，霆哥，這粥太美味了。”
    駱小牛一邊說著，一邊又給自己添了一碗。
    王霆也知道自己的廚藝有多棒，隻能勉強扯了扯嘴角，決定先不管接下來的事，先讓駱小牛吃飽再說。
    半小時後，駱小牛拍拍肚子，滿意地打了個飽嗝。
    王霆無語地看著他。
    駱小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抱歉霆哥，讓你見笑了。”
    王霆笑了笑：“有什麽好笑的？”
    稍作停頓，他說：“小牛，今晚你帶人去蘭桂酒吧。”
    聽到這話，駱小牛頓時精神振奮。
    “全都解決掉？”他低聲問。
    王霆搖搖頭：“九叔暫時不動，但比利……”
    他一手攪動著熱粥，一麵淡漠地說：“活下來已無意義。”
    駱小牛扯出一抹狠厲的笑。
    “明白，霆哥。”
    ……
    那晚，蘭桂酒吧。
    因地處棚戶區與市區交界，蘭桂酒吧每晚生意都異常興隆。
    按消費層次劃分，酒吧內分為abcd四個區域，其中a區利潤最高。
    為確保此次拉票萬無一失，比利直接讓老板清空a區。
    此刻，他身著筆挺西裝，頭發抹上發蠟，盡顯氣派，儼然一副成功人士模樣。
    一眾手下守在a區各處，看著這般陣仗，比利忍不住得意起來。
    出發前，愛蓮曾叮囑他行事低調，但他已在恒記幹了這麽久，深知一個道理：拳頭硬才是真本事。
    盡管愛蓮曾提攜過他，但女人終究是女人，在如此重要場合，不擺譜豈非荒謬？
    “大哥，九爺到。”手下通報。
    比利整理了一下衣襟，鄭重地將一隻保險箱交給屬下，眼神凶狠地命令道：“今晚，箱在人在，箱亡人亡，聽明白了嗎？”
    屬下麵色微白，卻強忍恐懼點頭。
    比利滿意地收回目光，走向a區入口。
    昏黃燈光下，九爺被眾手下簇擁至比利麵前。
    比利微笑道：“九叔光臨，榮幸之至。”
    九爺臉色陰沉，早下車時便看見門口張貼的清場告示，心中已覺不妥，沒料到比利竟如此張揚，這不是明擺著昭告天下兩人有大事商議？
    九爺咬牙質問：“愛蓮就是這樣教你做事的？”
    比利一驚，察覺九爺不滿，急忙解釋：“九叔，我做錯了什麽？”
    九叔欲言又止，輕聲歎息。
    罷了，終究是個短命的，何必與他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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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叔果然老謀深算，心思一轉，布滿皺紋的臉頓時舒展，仿佛盛開的菊花。
    他的笑意溫暖如春。
    “比利，是九叔失禮了。
    九叔隻是為愛蓮感到高興，有這樣的得力手下，還怕不成氣候嗎？”
    比利心中一振，卻想起愛蓮叮囑的話語，勉強擠出一絲禮貌的笑容。
    “九叔太謙虛了。”
    兩人相視而笑。
    不久，比利引九叔坐下，隨即問道：“九叔，您對那凶人霆怎麽看？”
    九叔沒想到他開門見山，本就不佳的情緒愈發低落。
    “他隨敏哥和耀文出道，我對他的底細並不清楚，怎麽？你也邀請他一同前來？”
    比利尷尬地笑了笑：“哪能啊……”
    這種僵硬的對話並未持續太久。
    待菜肴與美酒端上桌後，氛圍漸漸融洽。
    九叔瞥了一眼酒瓶上的標識，嘴角微揚。
    “93年的桃樂絲？還是總庫房的珍藏，比利，你考慮得很周到。”
    比利笑著回應：“早就聽聞九叔偏愛這款紅酒，這點小禮物，不足掛齒。”
    實際上，這瓶酒是愛蓮挑選後交給比利帶上的。
    若是換作比利自行準備，此刻桌上恐怕早已堆滿啤酒了。
    九叔笑了笑，未作回應。
    片刻後，他切入正題。
    “比利，特意邀我而來，想必不隻是敘舊吧？”
    比利精神一振，臉上浮現笑意，說道：“葵青原本就在九叔的地界內，不論是愛蓮姐還是明哥，都承蒙您的關照。
    說實話，若非擔任葵青堂主，我也願跟隨九叔闖蕩一番。”
    他隨意拍了句奉承話，卻讓九叔滿臉笑意。
    九叔夾起一塊肉，說道：“老嘍，哪能像你們年輕人那樣四處闖蕩。”
    比利趁勢而上：“九叔，對葵青來說，您的支持至關重要。”
    九叔將肉放入口中細細品味，拖長聲音回應：“嗯，自然……”
    比利轉頭向小弟遞了個眼神，小弟會意，端著保險箱謹慎地放到桌上。
    “砰”的一聲，九叔感受到箱體的分量，心中暗喜，但仍維持鎮定。
    “比利，這是何意？”九叔問。
    比利打開箱子一角，笑道：“這裏有五十萬港幣，是我的一點心意，孝敬給您養老。”
    九叔沉思片刻：“僅是養老錢？”
    “自然如此。”
    “好。”九叔放下筷子，伸手合上箱蓋，緩緩拉至自己麵前。
    他嚴肅地說：“回去告訴愛蓮，我會全力支持你。”
    “多謝九叔。”比利期待的就是這句話，他眉開眼笑地招了招手。
    “服務員，再來幾道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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