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王霆的承認後，托尼決定將其他兩位兄弟也帶到恒記，於是婉拒了阿祥的邀請。
    離開娛樂城後，他立刻趕往旺角。
    回到越喃的地盤，托尼剛下車，看場的小弟立刻站直身體。
    托尼點頭上樓，進入一間辦公室。
    他之前沒在意環境，但見過王霆位於娛樂城頂層的豪華辦公室後，這裏的簡陋愈發顯得突兀。
    越喃幫的辦公區僅兩間房，其中一間由客廳與活動室拚湊而成。
    左側是沙發，右側是健身器材。
    最小的兄弟阿虎正在猛擊沙袋，沉重的聲響回蕩。
    沙袋劇烈晃動，可見一拳下去的破壞力。
    阿虎體格健壯，行事直接，托尼和阿渣吩咐什麽，他就照做。
    見到托尼上來，他穩住沙袋，點頭示意。
    "二哥。
    "
    托尼回應後拍拍阿虎肩膀，走向內室。
    這房間裝修簡約，家具換成高檔金絲楠木。
    室內，一位穿西裝的平頭男子正悠然地看著雜誌，蹺著二郎腿抽雪茄。
    托尼低聲喚道："大哥。
    "
    此人是越喃幫老大阿渣，他與托尼、阿虎形成文武搭配，默契十足。
    阿渣看著托尼問："我們一直專注旺角業務，為何突然找恒記的霆哥？"
    托尼眼神微亮："大哥，恒記的地盤和收益遠超我們數倍，霆哥的生意更是暴利。
    "
    "霆哥？"阿渣皺眉思索。
    托尼點頭道：“大哥，我如今已入恒記，霆哥對我們頗為看重，有意讓我們兄弟三人聯手做事。”
    阿渣聞言，吐出一口煙氣，沉吟搖頭：“老二，此事非同小可，既然答應了霆哥，就得豁出性命，我需仔細斟酌。”
    托尼應聲不再言語。
    他年少時惹下大禍，是大哥替他挨了八刀，這份生死與共的情誼令他極為敬重。
    “那就按大哥的意思，再觀望一番。”
    這時阿虎擦汗進門，將毛巾搭好後問：“二哥，聽說上午你去了霆哥的地盤，那家夥如何？夠份量嗎？”
    托尼搖頭：“我沒和霆哥動手，隻與他麾下一員堂主切磋。”
    “結果怎樣？”阿虎追問。
    托尼遲疑片刻，道：“若論爆發力，或許我能稍占優勢，但一旦錯失先機，必敗無疑。
    那堂主的實力，我頂多隻有四成把握。”
    阿虎與阿渣對視一眼，露出驚異之色。
    托尼的武藝他們親眼見過，單挑十人毫無壓力，在旺角無人能敵。
    未曾想，霆哥手下一員堂主便讓托尼感到棘手。
    阿渣輕吸雪茄，感歎道：“果然是恒記凶人霆，麾下猛將果然不少。”
    托尼道：“大哥，阿虎，我們在此地再出色也隻是局限於此，您怎麽看？”
    阿虎笑道：“大哥二哥去哪兒，我就跟著去哪兒，全聽你們安排。”
    阿渣略作思索，平靜地說：“如今我們的實力雖不及恒記，但終究有自己的根基。”
    兄弟三人從無到有創立越喃幫，其中凝聚的心血無人能及，誰也不願舍棄這份成果。
    “此事，容我再想想。”
    托尼深知自家大哥的脾性，明白勸說無用。
    他緩緩點頭，沉穩回應：“好，大哥。”
    托尼說完又笑了笑：“差點忘了，今晚輕爵酒吧約了山哥談合作。”
    越喃幫的發跡，靠的是海上走私的買賣，動輒上千萬的貨物，他們總能抽取十五到二十的利潤。
    山哥的生意是毒品交易，手中那批貨便價值八千萬。
    一次海運的收益，足令許多人冒險犯禁。
    阿渣瞥了眼手表，笑道：“還等啥？走吧。”
    ...
    夜幕降臨，輕爵酒吧。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門口，身著正裝的三人帶著手下步入酒吧。
    阿虎將車鑰匙丟給看場的小廝，警告道：“這車可不便宜，你要是敢弄壞，我就打斷你的腿，聽見沒？”
    小廝忙保證不敢，接過鑰匙離開。
    因行事果斷狠辣，越喃幫在旺角聲名遠揚。
    剛進酒吧，經理便迎上來諂媚問候：“渣哥、托哥、虎哥，久違了。”
    阿虎皺眉打斷：“廢話少說，把你們這兒最好的姑娘叫來，今晚有大事要談。”
    經理的笑容頓時僵住。
    經理心裏沒底，但清楚這幾位越喃仔向來跋扈，稍有不滿便掀桌泄憤。
    若待會“談生意”出問題，他的酒吧恐怕難逃厄運。
    想到此，他趕緊將他們安排到視野最佳的大卡座。
    “三位大哥稍坐，我去叫她們過來。”
    經理剛走，桌上已擺滿紅酒與水果。
    卡座旁就是舞池，此刻正是熱鬧時分。
    燈光氤氳中，男女隨著節奏扭動身軀，氛圍曖昧。
    阿渣本就愛舞，目光掃向舞池時，見兩名美女正向他拋媚眼。
    他飲盡酒杯，對同伴說：“我去跳舞，等會兒有人來記得喊我。”
    話畢，他即興舞動，迅速融入那兩位美女之中。
    托尼見狀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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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虎起身道：“二哥，我去方便一下。”穿過舞池後，他進入洗手間。
    剛關門，阿虎就拿出手機準備撥號。
    由於剛鍛煉完體力不足，手機滑出手掌，飛過一道弧線落入馬桶水中。
    他盯著空空的手，又望向漂浮的手機，眉頭皺緊。
    “操，這什麽情況？”
    稍作遲疑，他俯身伸手。
    手機裏存著重要聯係人，丟失後果不堪設想。
    他艱難探手，原以為易如反掌，卻屢次因距離不足功虧一簣。
    阿虎連續幾次後，臉色陰沉地站在原地。
    他用衣袖裹住右手，深吸一口氣，猛地一拳砸向馬桶。
    伴隨著一聲悶響，潔白的馬桶出現了一個裂痕。
    他另一隻手伸過裂痕，輕易拿回手機，甩掉水珠後低聲咒罵。
    “真他媽倒黴！”
    與此同時，托尼挑選了幾位姑娘安排在卡座，剛倒好酒，門口又進來一群人。
    走在前頭的人穿得隨意，後麵跟著兩個跟班。
    “嗨，山哥，這邊！”
    托尼揮手示意。
    山哥是旺角知名的毒品販子，每月經手的交易量龐大。
    托尼招呼山哥坐下後，兩人聊起生意。
    “早就聽說你們的名字。”
    山哥舉杯，“你們最近發展得不錯。”
    托尼謙虛回應：“全靠大家幫忙。”
    托尼讓經理為山哥帶來的客人安排娛樂。
    談妥後，他們切入正題。
    “我的貨源廣，各種渠道都有。”
    山哥點燃雪茄，吐出煙圈，“包下？口氣不小啊。”
    托尼給山哥倒酒，嘴角微揚，“別忘，你在做我們的生意。”
    “做這行，自然是我們三兄弟熟門熟路。
    旺角誰能比我們更懂？”
    聽到這話，山哥輕啜一口酒，說道：“托尼，還是老話一句，我的貨不少，不知越喃幫能否消化得了。”
    托尼舉起杯子與他碰了一下，答道：“若換了別的生意，山哥的話我肯定不信。”
    “但咱們是越喃人，你說怎麽分配，就怎麽分配！”
    幹完杯中酒，山哥眯著眼，淡然說道：
    “這麽幹脆？那我隻給你一成抽成，不幹的話，我現在就找別人！”
    一般走絲四號仔的風險極大，抽成通常得在十八以上，可這一開口就是十個百分點，分明是篤定他們接下了。
    山哥算是幸運，他應該感激阿虎不在場，不然非得讓他好看不可。
    然而托尼另有考量，對他來說，哪怕抽成低於這個數，也是可以接受的。
    托尼摘下墨鏡，仔細端詳了山哥一番。
    “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話畢，兩人相視一笑，緊握住彼此的手。
    昏黃的酒吧內，托尼與山哥商議完合作事宜，氛圍頓時舒緩許多。
    “聽說越喃幫行事果斷，有機會定要結識幾位。”山哥舉杯淺酌，笑意盈盈。
    托尼拍拍他肩膀，指向舞池方向，那裏正扭動身軀與兩位佳人共舞的人是渣哥。
    “那是我大哥，渣哥。”
    山哥瞧見，嘴角微揚：“渣哥舞跳得真棒，改日得向他討教。”
    托尼輕笑：“山哥莫要為難我大哥，他隻與女子共舞。”
    兩人碰杯言歡時，阿虎自洗手間返回。
    他手持手機不斷擦拭，神情恍惚。
    托尼喚他，“阿虎，過來同山哥問安。”
    阿虎聞言收起手機，上前與山哥握手致意。
    “山哥。”
    “嗯。”
    甫一觸手，山哥察覺掌間濕意，眉間微蹙，打趣道：“阿虎，你今日似是出足汗了。”
    阿虎莞爾未語。
    若讓山哥知曉這濕意由何而來，怕是不僅此番交易告吹，更可能引發爭端。
    雖不懼動手，但若壞了二弟的買賣卻萬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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