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絕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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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水先生話畢,賓客陸續入堂,送上花籃置於靈前,再向蔣天生遺像鞠躬致敬。
蔣天養喚來陳耀主持儀式,自己則居於側位,接待來賓。
人數漸齊,洪興眾堂主亦至。
“缽蘭街話事人到!”
“十三妹到!”
“洪興社韓賓到!”
為首而入者,是頭纏白布的十三妹與韓賓。
十三妹短發利落,約莫四十歲,風姿依舊動人。
她一身幹練的西裝,神情嚴肅。
身旁站著短發蓄須、精明幹練的韓賓。
兩人在蔣天生遺像前行禮後,來到蔣天養麵前。
“蔣先生,請節哀順變。”十三妹輕聲安慰。
韓賓沉聲說道:“我們定會查明凶手,不論身份如何,必讓其付出代價。”
蔣天養點頭笑道:“心意領了。”
稍作停頓,他鄭重說道:“此事尚未結束。”
聽到這話,十三妹與韓賓互望一眼,點頭離開。
期間,不斷有人到來,陳耀指揮洪興兄弟維持秩序。
花籃環繞遺像,遠觀宛如鮮花簇擁故人。
不久,太子捧著花籃入內,擺放妥當後向遺像深深一鞠躬。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禮畢!親屬回禮!”
風水師唱畢,太子走近蔣天養,低聲問候。
“蔣先生,請保重。”
“多謝你了。”
蔣天養點頭回應。
太子歎息一聲:“要是我當時陪他去何蘭,或許他就不會……”
“別這樣想。”蔣天養打斷,“你雖厲害,可怎敵得住槍彈?”
太子沉默,目光閃過狠厲,點頭後離去。
人群逐漸散去,最後一位悼念者完成儀式。
陳耀瞥了一眼手表,距離哀悼結束的時間所剩無幾。
他剛想開口,遠處再次傳來聲音。
“恒記。”
“師爺蘇到!”
恒記?
聽到這個名號,不論是陳耀還是下麵的堂主都露出困惑之色。
當初東星與恒記進攻銅鑼灣時,雖以恒記龍頭投資於東漫酒吧的資金損失為借口,但大家心裏都明白,這隻是恒記借機吞並銅鑼灣的幌子。
尤其大佬b,臉色更顯憤怒。
“恒記?那幫混賬來幹什麽?”
“耀哥,我去讓他們滾蛋!”
大佬b剛起身,就被蔣天養攔住。
“大b,今天是我大哥的喪禮,我不希望有人在。”
蔣天養說道。
聽罷,大佬b深吸一口氣,目光掃向旁邊的遺像,慢慢坐下。
“是,蔣先生!”
不多時,師爺蘇帶著四個手下,捧著花籃和挽聯走進來。
他鞠完躬後,將花籃與挽聯放下,走向蔣天養,說:
“蔣先生,我們來送他最後一程。”
聞言,蔣天養點頭,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恒記有心了,替我謝謝王先生。”
師爺蘇也笑了:“一定。”
蔣天養轉向陳耀:“阿耀,給蘇先生安排座位。”
陳耀走近,拍拍師爺蘇肩,道:
“蘇先生,請隨我來。”
待他們離開後,大佬b沉聲說道。
"蔣先生,恒記的阿棟重創了山雞,並且教訓了銅鑼灣南區的兄弟,還奪走了不少地盤。
這筆賬,我們不能不管。
"
大佬b身為銅鑼灣的堂主,因東星與恒記聯手逼迫,不得不遷至尖沙咀。
他對這兩派社團的怒火可想而知。
盡管他已收複北區,但南區仍在恒記控製下。
若非與東星有所牽製,他早帶人殺回去了。
他對師爺蘇自然沒什麽好臉色。
洪興堂主彼此呼應,從不同途徑得知銅鑼灣發生的事,因此看向師爺蘇時,眼神中多了幾分敵意。
蔣天養自然明白大佬b的心情,拍拍他的肩說:"放心,我自有安排。
"
聽罷,大佬b即便心有不甘,也隻能沉默。
他看向陳浩南,後者點頭示意,待傷愈便率眾重返銅鑼灣,無論東星或恒記,他都會讓對方知道厲害。
祭拜結束後,基哥在外擺好桌子,手握毛筆,桌上放著木框。
賓客起立,拿出事先備好的白包帛金放入其中。
基哥開始記錄名字。
白包代表人情,日後對方社團若有喪事,洪興也會派人吊唁,僅限於人情往來。
社團眾多,即便洪興租用酒樓作為場地,仍顯擁擠。
但人群雖多,登記井然有序,毫無雜音。
待登記結束,吊唁便告一段落,隨後直到下葬,酒樓將整理妥當,準備宴請賓客。
陳耀走近,低聲說道:“蔣先生,前往陵園時,請您乘坐我為您安排的車輛。”
自將蔣天養從太國接回後,陳耀迅速聯係熟識的朋友,定製了一輛防彈車。
無論是車體、車窗還是輪胎,均具備防彈功能,確保車內人員在遭遇突發狀況時能有足夠時間求救。
經曆過一次危機後,陳耀寧願多花錢,也要保障蔣天養的安全。
蔣天養理解他的擔憂,點頭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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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耀,你去招呼客人,我和車仔有些話要說。”
聽聞此言,陳耀應了一聲,隨即退下。
蔣天養站起身,對車寶山說道:“車仔,隨我來。”
車寶山隱約猜到他的意圖,未有動作。
見狀,蔣天養皺眉喝道:“難道你不肯聽我的話?”
兩人對視良久,車寶山長歎一聲,緩緩站起。
靈堂後方一間房外,有四名洪興成員守衛,見到蔣天養,齊聲恭敬問候。
蔣天養點點頭,道:“你們去招呼賓客,這裏交給我。”
眾人離去後,蔣天養看向車寶山。
“開門。”
車寶山依言上前,轉動把手,房門應聲而開。
室內空曠,僅中央擺放著一口棺槨。
叔侄二人入內,輕輕關上了房門。
靈堂後的這間屋子裏存放著蔣天生的遺體,待吊唁結束,這具遺體便會送往墓園安葬。
車寶山步入房間,凝視著棺中的蔣天生。
西裝革履的男人緊閉雙眼,安詳地躺在那裏,外表與常人無異。
蔣天養歎息一聲說道:"何蘭發現他的時候,手下告訴我,我這位大哥中了八槍,其中隻有兩槍擊中腿部和手部,其餘全部命中要害。
"
聽到這話,車寶山雖依舊麵無表情,但眼中閃過一絲波瀾。
蔣天養接著說道:"他的頭部中了三槍,其中兩顆子彈已被取出,但另一顆留在深處,為了不損害大哥的身體,我沒有繼續深入取出。
"
車寶山轉頭看向他,疑惑地問:"二叔,您跟我講這些有何用意?"
蔣天養答道:"寶山,別責怪你父親,這麽多年,他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
"
"我本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他,可...唉,你也看到了。
"
車寶山平靜地回應:"二叔,不論他是生是死,您都是我唯一的親人。
"
聽完車寶山堅定的話語,蔣天養搖搖頭,沉默下來。
他走近車寶山,望著冰館裏的蔣天生,再次歎氣。
"小時候聽碼頭工人說,自古以來,涉足江湖的人鮮有善終。
"
"大哥,你終究也走上了咱爸的老路。
"
原本他在國外生活了二十年,已遠離江湖紛爭,但蔣天生的離世以及洪興群龍無首迫使他再度出山。
正如之前在靈堂對大佬b所說,無論蔣天生的死因還是失去銅鑼灣,都需要他慢慢籌劃。
正當兩人佇立於冰館前凝視蔣天生時,門外傳來陳耀的聲音。
"蔣先生,我們該啟程了。
"
蔣天養回答道:"再給我一分鍾。
"
話音落下,門外立刻安靜下來。
蔣天養慢慢轉過頭,目光落在車寶山身上。
“跪下,給他磕個頭。”
車寶山瞥了眼蔣天養,沒有立即動彈。
蔣天養輕歎一聲:“雖然我從小養大了你,但他於你而言是恩人。
如今你的身份不宜公開,今天去墓園,你不可以行兒子的禮儀。”
“給他磕個頭,送他最後一程。”
聽罷,車寶山低聲應了一聲,隨即緩緩跪在冰館前,額頭觸地,輕叩一響。
蔣天養凝視著冰館內的人影,也彎腰深深鞠了一躬。
“大哥,你安心。”
他掏出一盒煙,叼起一根,另一根放進蔣天生懷中。
深吸一口,緩緩呼出,聲音沉穩堅定:“我要讓洪興更強。”
“那些害死你的人,我絕不會放過!”
車寶山起身,望著蔣天生,心中暗自握緊雙拳。
這狹小的空間裏,有著兩組至親關係:兄弟、叔侄與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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