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統計票數。
    "
    海叔說完未翻開筆記本，而是笑著望向烏鴉。
    見狀，沙蜢額頭青筋暴起，猛然站起抗議："我不服，不承認這個結果！"
    沙蜢與烏鴉勢如水火，若對方登位，哪有他好日子過？
    原本計劃完美，最終卻僅剩自己支持本叔。
    這表明眾人已疏離他們。
    本叔尚可應付，他是東星元老，動他需權衡代價。
    但沙蜢的情況完全不同，五虎的位置競爭極為激烈，幾乎每位東星的新龍頭上位，都會更換一批五虎成員。
    他沙蜢絕不願當那個被淘汰的倒黴蛋！
    因此，這個結果他絕不能接受。
    還沒等海叔開口，他就帶著手下離開了香堂。
    目睹這一切，本叔臉色愈發陰沉，而烏鴉卻得意地笑了起來。
    看到囂張跋扈的沙蜢受挫，烏鴉內心暢快無比。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醜，終於嚐到害怕的滋味了。
    烏鴉心中暗喜，點燃一支煙，又細細打量起本叔的表情。
    從除掉老鬼至今，隱忍許久的烏鴉，終於迎來了這一刻。
    這場小插曲並未幹擾會議進程。
    “烏鴉得六票，本哥僅一票，依規烏鴉勝出，當選龍頭。”
    海叔說完，轉向本叔問道：“本哥，你有異議嗎？”
    本叔在東星地位崇高，自然不會像沙蜢般衝動離場，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沒有。”
    “好。”
    海叔環顧眾人，沉聲宣布：
    “自今日起，烏鴉便是東星龍頭！”
    烏鴉聞言起身拱手致謝：
    “多謝諸位兄弟與叔父支持，我保證日後必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你能如此想，我們便欣慰了。”
    海叔邊說邊叮囑：“待明晨敬過關二爺，去香堂取龍頭棍便可正式履職。”
    烏鴉聽罷忍不住放聲大笑，他焚香拜別關二爺後，便與笑麵虎告辭離去。
    臨行前，烏鴉說道：“今晚我在旺角酒店設宴慶賀並答謝諸位！哈哈哈！”
    烏鴉離去，陣陣笑聲仍縈繞於香堂之中。
    雷耀揚散會後摘下耳機向海叔示意，飲盡杯中紅酒便隨手下離開。
    香堂內僅剩司徒浩南、本叔及三位長輩。
    “砰”地一聲，本叔憤然將煙灰缸擲於地麵，怒視司徒浩南質問：“你今日成就皆因我，司徒浩南，你竟敢背叛！”
    司徒浩南起身回擊：“本叔，我坐上擒龍虎之位從未依賴他人。
    刀鋒之下，一切靠自己拚搏而來。”
    本叔冷哼：“若非我，你不過是在元朗流浪的野犬。”
    司徒浩南平靜回應：“本叔，你確有知遇之恩，但此情已了。
    以往我敬你，這次選龍頭，你卻讓小弟發短信支使我，將我視作走卒，莫非以為我不敢發作？”
    本叔愈加震怒：“司徒浩南，江湖重義，你不支持大哥，日後還有誰願追隨？”
    司徒浩南輕蔑一笑，俯身撐桌，目光如炬：“時代不同了，你以為還是從前的江湖嗎？烏鴉上位，會給更多好處，而你若得勢，怕是更會隨意差遣於我。”
    “論江湖道義，你那一套早已落伍！”
    司徒浩南掐滅雪茄，與何勇昂然離去。
    本叔一拳砸桌，眼中滿是怒焰。
    司徒浩南離去後，本叔平複了一下內心的怒火，隨即轉向三位叔父，語氣冰冷地說道：
    “阿海，你們收了我的錢，為何還要支持烏鴉？”
    聽聞此言，海叔眉頭微蹙。
    “本哥，你說什麽呢？我們什麽時候收過你的錢？”
    “沒錯，本哥，這段日子正處在敏感階段，我們哪敢收錢？”
    “這是社團生死攸關的事情，你可別冤枉我們！”
    海叔說完，天堂叔和白毛叔同樣露出驚訝之色。
    本叔與他們共事多年，深知他們的秉性，此刻心中滿是憤恨。
    他明白，這三人顯然是在推諉，自己的三百萬算是白花了。
    見本叔臉色陰沉，海叔歎息一聲，拍拍他的肩，說道：
    “本哥，認輸就好好接受，我對這個年輕人烏鴉頗為欣賞。”
    “他年輕有為，又有衝勁，讓他擔任龍頭並非壞事。”
    本叔聽罷，在心裏冷笑不已。
    昔日駱駝去世時，無人知曉是誰告誡烏鴉說話需審慎場合，然而數日後，烏鴉竟搖身一變，成了意氣風發、前途無量的青年才俊。
    若此事毫無隱情，連我都難以置信。
    “老本，我知道你此刻心情不佳，咱們改日再敘。”海叔邊說邊向另兩位同伴遞去一個眼神。
    二人會意，嘴角浮現笑意。
    “沒錯，老本，我們先行告退，有空一起聚餐。”目送三位長輩離開香堂，老本站起，瞥了眼關二爺，隨即怒不可遏地踹翻了麵前的十五張椅子，轉身憤然離去。
    見狀，阿豹朝身邊兩個小弟示意，隨後尾隨而去。
    ……
    三位長輩坐入豪華轎車內，倚靠在軟墊沙發上，開啟一瓶紅酒，那神態顯得格外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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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剛啟動，老本也帶著手下另一輛車疾馳而過。
    “老本看起來十分憤怒。”海叔笑著說道，“都這把年紀了，生氣傷身。”
    天堂叔輕啜一口紅酒，露出淺笑。
    “年紀一大把，還惦記著爭權奪利，駱駝是怎麽死的，他該不會忘了吧？”
    此言一出，白毛叔連連附和。
    “是啊，隻盼老本別怪罪我們。”
    “怪罪？他有何資格？”
    海叔冷哼一聲，嗤之以鼻：“是他自己糊塗，堂堂東星龍頭的位置，區區百萬就想打發我們？”
    “沒錯。”
    天堂叔歎息道：“如今世道變化太快，若不趁早儲備些養老錢，往後怕是沒機會了。”
    “還是烏鴉那個小子聰明，給的錢比他多好幾倍呢。”
    ……
    次日，香堂。
    今日是烏鴉正式擔任東星龍頭的日子，除本叔和沙蜢未到場外，東星的重要成員幾乎悉數出席。
    笑麵虎還特意邀請了鄰近友好社團前來見證，雖然因時間限製僅有一半應邀者到場，但這已足夠。
    香堂長桌前，身著西裝的烏鴉立於關二爺像前，接過海叔遞來的香。
    “香自誠心起，煙從信裏來。
    一誠通天界，諸真下瑤階。”
    “東星烏鴉在此立誓：執掌東星期間，我持龍頭棍，領軍闖蕩，創輝煌事業！”
    烏鴉話畢，將香插入香爐。
    海叔見狀微笑，揮手示意身旁小弟呈上托盤。
    托盤內覆有帛布，掀開後顯出一根通體白玉雕成的龍頭棍，龍眼鑲嵌寶石，工藝精致非凡。
    此乃東星龍頭的象征，意義非凡。
    “烏鴉，記住，龍頭棍關乎社團榮辱。
    棍在人在，棍亡人亡！”
    烏鴉聞言，鄭重接過龍頭棍，確認無誤後點頭承諾：“海叔，請放心，我定不負所托。”
    三叔聞言皆展顏，一切完成後各自歸座。
    拜別關二爺後，烏鴉並未返回原位，而是徑直走到司徒浩南與海叔之間坐下。
    此處正是香堂的主位，東星的核心所在。
    自駱駝去世後，無人再占據此位。
    從此刻起，東星將以“東星龍頭”稱呼烏鴉，而非昔日的“東星五虎”。
    烏鴉唇角微揚，將龍頭棍置於托盤中，熱情接待前來祝賀的賓客。
    另一側，雷耀揚瞥了眼司徒浩南，“本叔和沙蜢為何未到？”
    司徒浩南冷哼一聲，“誰知道呢，或許阿虎忘了通知吧。”
    雷耀揚晃動手中的酒杯，輕笑，“今日是我們東星的大日子，可真讓外人看笑話了。”
    笑麵虎聽聞二人交談，笑意更深。
    龍頭棍交接的消息傳遍東星，連遠在何蘭的小弟都知情，本叔與沙蜢自然也清楚得很。
    至於為何缺席，雙方默契地略過了這個話題。
    成王敗寇，既然烏鴉勝出，他們便該識趣地遠離烏鴉視線。
    否則，一旦烏鴉哪天心情不佳，想起舊事，他們恐難逃責罰。
    看著烏鴉接過龍頭棍，笑麵虎亦喜形於色，囑咐肥仔超維持現場秩序後，將烏鴉引至一旁。
    “酒店已準備妥當，隻待眾人入場。”
    東星選出第四代龍頭乃大事，烏鴉特意包下酒樓慶賀。
    烏鴉點頭回應，隨即命家強和肥屍召集所有人赴宴。
    而他自己，則再度登上虎頭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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