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波聽從了米雪的建議，雖然高興，卻隻飲了一杯紅酒。
    兩人商討了一些後續合作細節後，王霆便帶著米雪告辭。
    離開王波家後，王霆撥通了宋世昌的電話。
    鈴聲響了幾下，很快被接起。
    “喂？王總？”宋世昌的聲音傳來，背景裏還有楊倩兒略帶不滿的嘟囔，“不是說好一起看電影的嗎？為什麽接電話？”
    “倩兒，我有工作要處理，你先去吧，我很快就來。”
    安撫完楊倩兒，宋世昌有些歉意地說道：“抱歉，王總，讓您見笑了。”
    王霆輕笑一聲：“宋主席的女朋友真有趣，看樣子是個直爽的人。”
    楊倩兒雖然有些刁蠻，但很愛宋世昌，而且並不勢利。
    正是如此，才贏得了宋世昌的心。
    畢竟像他這樣的地位，身邊從不缺女人。
    王霆稍作停頓，隨即把交易成功的消息告訴了他。
    “宋主席，這次合作大獲成功，今晚您有空嗎？”
    “當然有空！”
    宋世昌爽朗一笑。
    他對走絲原油的事情有所耳聞，沒料到交給王霆操作後進展如此順利，心情十分愉悅。
    他高興的是，自己終於找到了合適的合作夥伴。
    想到這裏，宋世昌頓了頓，接著說道：
    當晚，宋家別墅。
    一輛黑色豪車停在門口，守門的保鏢認出車牌後立即打開車門。
    身著酒紅色西裝的王霆緩步下車，目光掃過燈火輝煌的別墅。
    以宋世昌的地位，這座別墅顯得頗為低調，畢竟他完全有能力購置更大規模的莊園。
    進入別墅後，王霆發現王波已在客廳，正與宋世昌交談，氣氛融洽，笑聲不斷。
    走近坐下，王霆好奇地問：“談什麽讓你們這麽高興？”
    “當然是關於你。”王波拍拍他肩膀笑道，“我和宋主席討論了一些海運事務，發現你在多條航線上表現穩定高效。”
    王波接著補充道：“尤其是麵對複雜局勢時，你的航線總是能準時到達，這是很不容易做到的。”
    宋世昌吐出一口煙氣，嘴角微揚："王老板，一開始我對五五分成有些疑慮，如今看來，反倒是咱們占了便宜。
    "
    三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王霆點燃一支雪茄，將文件置於桌麵，隨即取出支票本。
    "宋主席，請過目這些交易票據和文件。
    若無異議，我這就進行分紅。
    "
    宋世昌聽罷點頭，拿起文件快速瀏覽。
    商界往來，不論私交多篤，賬目必先分明，這能避免不少後續紛爭。
    這點，王波明白，宋世昌更是深諳此道。
    確認無誤後，他將文件遞回給王霆，笑意加深："妥當，王老板。
    今晚我請了三位米其林星級大廚，菜怕是已備好，咱們快去品嚐一番？"
    王霆頷首，卻未起身，而是刷刷寫下兩張支票。
    此次合作收益頗豐，按比例分配，他獨得五千萬，宋世昌四千萬，王波則分到一千萬。
    接過支票，宋世昌的笑容愈加燦爛："走吧，飯菜該冷了。
    "
    宋家宅邸外表低調，內裏卻極盡奢華。
    王霆漫步至餐廳途中，所見家具擺設皆為精品，每一件均價值不菲。
    從中可見宋世昌之品性，雖身居要職，卻行事沉穩，確是值得長期合作之人。
    入座後，一道道精致佳肴陸續端上餐桌。
    宋世昌瞥了一眼餐桌上淩亂的碗筷和未收拾的殘局，隨即招來一名菲傭詢問："倩兒呢？讓她過來吃飯。
    "
    "是，老爺。
    "
    菲傭應聲離去，很快，楊倩兒身著華麗服飾走進屋內。
    宋世昌見狀眉頭微蹙："天快黑了，你又要出門？"
    楊倩兒白了他一眼，不悅地說："你總是忙著工作，我隻能自己出去走走。
    "
    宋世昌嘴角抽動了一下。
    夜晚的港島魚龍混雜，他對獨自外出的楊倩兒始終放心不下。
    注意到身旁的王霆，他忽然笑著說道："倩兒出去也好，若有事發生，可以報我的名字。
    "
    "恒記的威名，在這裏還是有一定震懾力的。
    "
    宋世昌話音剛落，王霆便附和道："楊小姐若遇困難，可前往恒記的地盤求助。
    "
    楊倩兒對這個名字早有耳聞，此刻斂起幾分任性，禮貌地道謝："多謝王老板。
    "
    打過招呼後，她轉身離開。
    望著她的背影，宋世昌感歎："若我能再年輕幾歲，或許能在王老板麾下謀個差事。
    "
    此言一出，王霆父子莞爾。
    灣仔，基隆港。
    昏暗的天色中，一處自助電話亭靜靜佇立。
    陳浩南與山雞推門而入，徑直坐了下來。
    曆經漂泊輾轉，兩人終於抵達基隆港，來到與表哥柯誌華約定的地點。
    山雞瞥了一眼電話亭，又望向陳浩南。
    “浩南，你還剩幾枚硬幣？”這段時間的奔波幾乎耗盡了他們所有的積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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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浩南摸了摸口袋，掏出幾枚硬幣，“就這幾枚了，省著點花。”說著，他把硬幣遞給山雞。
    山雞點點頭，走到電話亭前投幣撥號，稍作等待後開口道：“請問何誌華在嗎？哦，我是他表弟，從港島過來……”
    話音未落，他的臉上已露出欣喜之色。
    “西門町的天橋？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掛斷電話後，他興衝衝地回到陳浩南身旁。
    “浩南，我聯係到我表哥了，他很忙，但約好了見麵的地方。”
    看著山雞雀躍的表情，陳浩南歎了口氣，“我們現在身無分文，直接投奔你表哥真的沒問題嗎？”
    陳浩南的擔憂不無道理。
    他與山雞不同，和柯誌華並無血緣關係，盡管對方可能因山雞的緣故伸出援手，但他並不想一直依賴別人。
    山雞聞言眼神微動，笑著寬慰道：“放心吧，我表哥一定會幫我們的。”
    陳浩南笑了笑，沒再多言。
    夜晚，他們用僅存的錢買了兩碗炒麵充饑。
    將陳浩南送到指定的天橋後，山雞以肚子痛為由下了橋。
    他循著天橋向前走，不久便瞧見一家當鋪。
    山雞佇立於當鋪前，凝視著手中的金表，目光中閃過一絲難舍。
    這塊表是陳浩南早年贈予他的，象征著兩人的深厚情誼。
    然而，山雞不願依賴表哥的資助，此表價值頗高，倒不如變賣換作起步資金。
    將金表拿在手裏，山雞走到當鋪門口，開口說道：“若將來我有所成就，定會回來接你。”話語間，他注視著金表，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輕輕親吻了一下。
    “願它庇護我前行。”說完，他攥緊金表，邁進當鋪。
    這間當鋪顯得格外冷寂，鐵柵欄後坐著一位戴眼鏡的老婦。
    走到柵欄前，山雞詢問道：“阿婆，我想典當物品。”
    隨即，他將金表放置於柵欄下的凹槽內，金表滑入老婦手中。
    老婦略作查看後說道：“這塊表值五萬。”
    “什麽？為何隻值五萬？”山雞聽罷頓時驚訝。
    這塊勞力士表，當初陳浩南購買時花了二十多萬。
    沒料到如今在當鋪裏，竟被貶去四分之三的價值。
    老婦見狀，神色漸顯不悅。
    “五萬已是合理價格，若覺太少，大可另尋他處。”說罷，她將表推回給山雞。
    山雞盯著金表，眉宇間浮現出猶豫之色，內心深處無奈歎息。
    實話說，哪怕有人出百萬，他也舍不得賣掉這塊表。
    但在這陌生之地，別無選擇。
    沒有啟動資金，一切計劃都難以施展。
    山雞向表哥炫耀自己在港島的地位時，卻難以開口求助。
    思來想去，他隻能狠心將祖傳手表抵押換錢。
    "行，五萬就五萬！" 山雞說完，將手表再次放入櫃台凹槽，語氣帶著幾分催促："快點，我急用錢！"
    老婦人麵露不悅，接過手表，從櫃台取出一疊鈔票推向他。
    山雞接過錢，反複清點確認無誤後，揣進口袋。
    離開前，他叮囑道："阿婆，幫我保管好這塊表，日後有了錢定會贖回。
    "
    老婦搖頭擺手，語氣不耐："若無人問津，自然留著。
    你還有別的事嗎？沒事就別礙事！"
    山雞皺眉，心中暗憤：這家當鋪態度真囂張，等他在灣仔站穩腳跟，非得教訓教訓他們不可！
    想著，他的心情逐漸平複，哼著小調離開。
    老婦望著他的背影，輕啐一聲："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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