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來熟的菲比·凱茨帶動下，加上黛安·蓮恩的有意引導，時容薇抵美20餘日後，終首次結識本地友人，竟是兩位容貌與氣質皆出眾的佳人！
    時容薇與兩位新友暢聊之際，
    吳耀祖於新購豪宅內寬敞的休息室中，迎接數位訪客。
    訪客中，派拉蒙影業總裁亞伯·蘭茲及華納兄弟影業總裁泰德·阿什利為首，均為好萊塢兩大巨頭的核心管理層。
    吳耀祖身旁站著彼得與林安邦，他注視著侃侃而談的好萊塢高層人士們。
    “……根據標準普爾的數據，自1980年起，美國三大電視網的年度營業額一直穩步增長，增幅分別為13、15.29和16.7。”
    “……今年8月6日，cbs廣播集團發布財報，顯示其1983財年上半年歸屬於普通股股東的淨利潤達6.97億美元，同比增長35.5，營業收入為84.44億美元，同比上升15.29。”
    “……abc廣播集團尚未公布全年財報，但第三季度的淨收益已公開，為1.9億美元。加上前兩個季度的淨收益，總額已超8.1億美元。”
    “……關於nbc的財務報告，我不必詳細說明，這些信息均可通過公開渠道獲取。”
    “……那麽，我為何要提到這些？”
    吳耀祖注視著華納和派拉蒙的高管們，微笑著說：
    “因為我要讓你們清楚地認識到，隨著高清電視的普及、廣播費用的下降及免費無線網絡的推廣，電視屏幕產生的利潤正迅速逼近甚至超越電影銀幕。”
    “我們無需比較三大電視網的表現，就看hbo的數據即可。我了解到，hbo去年的營業額為29.31億美元，那麽它的純利潤是多少呢？”
    “hbo去年的全年純利潤達到了3.56億美元！”
    說到這裏，吳耀祖環視會議室，臉上帶著笑意問道：
    “請問派拉蒙和華納兄弟去年的純利潤是多少？”
    此話一出，會議室陷入短暫的沉寂。
    作為好萊塢兩大巨頭的領袖，泰德·阿什利與亞伯·蘭茲對視了一眼，均未作聲。
    在場的其他人也保持沉默，不敢貿然插話。
    片刻之後，吳耀祖略顯失望地搖頭，站在他身後的彼得·卡梅隆隨即代表派拉蒙和華納兄弟回應。
    “……我手頭有一些信息。根據兩家公司發布的去年財報顯示，華納兄弟去年的營收為24.76億美元，歸屬於股東的淨利潤為6856萬美元。”
    “……相比之下，派拉蒙的數據稍顯亮眼。其去年營收達到36.50億美元，淨利潤為3.1億美元。”
    彼得說完後迅速閉口。
    吳耀祖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兩位神情略顯尷尬的好萊塢巨頭身上。
    察覺到他的表情，派拉蒙總裁泰德·阿什利終於按捺不住：
    “約翰先生，您提到的數據確實可以公開查詢。我們也清楚，與三大電視網相比，我們的收益差距明顯。但電影行業的風險本就高於電視劇，這也是行業規律。”
    泰德話音剛落，亞伯·蘭茲隨即附和：“沒錯，這是業界共識。我們的股東也對此有所了解。”
    “那麽，約翰先生，您今天特意提及這些數據，究竟有何深意？”泰德補充道。
    實際上，吳耀祖與這兩位巨頭今日方首次見麵，但在電話溝通時已知曉彼此存在。
    此前，吳耀祖以極為優惠的價格，將《變形金剛》和《哈利波特》第二季動畫的播放權分別售予華納兄弟和派拉蒙旗下的電視台，正是為了促成此次會麵。
    然而，談話尚未正式展開，吳耀祖便直指對方短板，令兩人頗感窘迫。
    “……”
    吳耀祖深吸一口氣。
    “我有一個想法，一個提議。”他說。
    “我知道，在好萊塢各巨頭中，多數都有涉足電視台業務。其中經營最為成功的當屬派拉蒙的upn頻道。其他巨頭的電視台表現大致相同。”
    “所以我想問，在美國商務部於1969年從法律層麵解除對好萊塢巨頭涉足電視台的限製後，為何派拉蒙和華納兄弟眼睜睜看著三大電視網以及類似hbo的平台在熒屏上賺得盆滿缽盈，卻始終無動於衷？”
    \"我的建議是，派拉蒙與華納兄弟應整合各自旗下的電視台資源，共同打造一個全新的電視網絡！\"
    \"這個新網絡有望成為美國第四大電視平台。若運作得當，定能為兩家公司創造可觀收益。\"
    \"這是我今天召集諸位的目的所在。\"
    此言令泰德·阿什利與亞伯·蘭茲深陷思索。
    身為好萊塢頂尖雇員，他們自然期待所屬企業財源滾滾。如此一來，他們也能從公司利潤中分得一杯羹。同時，業績優異對公司內外影響力皆有裨益。
    老板總偏愛能賺錢的員工！
    但實際情況遠非易事。
    暫且不論向來競爭激烈的兩大巨頭如何攜手共進，單是電視台合並本身便充滿挑戰。
    即便這一目標達成，新台能否在眾多強敵環伺下脫穎而出、贏得足夠份額，仍是未知數。
    前一問題是可行性考量，後一問題關乎最終成敗。
    無論哪方麵，在亞伯·蘭茲和泰德·阿什利眼中都極具難度。
    別看如今三大電視網借普及之勢正風光無限。
    過去未普及時，它們收益寥寥甚至頻現赤字。
    熒屏盛宴不過近年才漸顯甜頭，早年最誘人的還是電影市場。
    即便現在，電影領域的潛力依舊大於電視，更具吸引力。
    隻是影視競爭激烈，參與者眾，巨頭林立。
    人多搶食，自然所得減少。
    相較之下，電視領域則顯得從容許多。
    三大巨頭占據了七成市場，自然賺得盆滿缽滿。
    “約翰先生。”泰德·阿什利思索片刻後說道：
    “你的提議雖然不錯，但過於理想化，難以實現。”
    亞伯·蘭茲直言不諱：“即便實現了，新電視網能與三大抗衡嗎？華納兄弟和派拉蒙是否願意再添一場硬仗？”
    “約翰，若非知曉你來自港島，我都懷疑你是其他好萊塢巨頭派來的臥底，專程來對付派拉蒙和華納兄弟的。”亞伯·蘭茲開了個冷笑話。
    吳耀祖攤了攤手。
    他敏銳地察覺到，這兩人對他提出的計劃毫無興趣。
    站在米國娛樂業巨擘的角度看，創建第四電視網幾乎不可能。
    但他也明白，在另一個時空，這件事後來真的發生了。
    而且距離現在並不遙遠。
    平行世界中，1986年前後，澳大利亞的默克多通過合並收購，整合了自己在美國的六家電視台及百餘家地方台，打造了電視廣播網。
    這便是日後赫赫有名的美國第四電視網——福克斯電視網。
    默克多這樣一個外來者都能成功，派拉蒙影業和華納兄弟這兩個本土巨頭若真心合作，沒有理由做不到。
    歸根結底，還是兩位總裁缺乏膽識。
    加之派拉蒙與華納兄弟之間本就有激烈競爭，無法齊心協力。
    吳耀祖無奈歎息。
    他原計劃說服華納與派拉蒙合並旗下電視台，並購更多頻道，擇機成立第四電視網。
    這是他涉足美國廣電領域的一次嚐試。
    起初，他打算以資金入股，憑借實力逐步掌控這一平台，甚至在特定時期主導其發展方向。
    此舉對他的美國戰略至關重要。
    默克多以獨特方式成為米帝傳媒巨頭之一，這已是公開的秘密。
    吳耀祖思慮再三，深知派拉蒙與華納兄弟未必會接受他的提議。
    即便亞伯·蘭茲和泰德·阿什利當場回絕，他也並未感到過多失落。
    若不成，他自可轉向默克多，助其盡早布局第四電視網，在幕後同樣獲利頗豐。
    相較野心勃勃的默克多，他更傾向於與亞伯·蘭茲、泰德·阿什利這類易於掌控的合作夥伴聯手。
    如此一來，第四電視網便能長期由他主導。
    既然對方拒絕，他隻能另尋他法，轉而接觸默克多。
    “罷了。”吳耀祖語氣平淡，“此事權當玩笑，諸位請隨意。今晚的宴會還望盡興。”
    亞伯·蘭茲與泰德·阿什利起身握手告別。
    亞伯·蘭茲說道：“抱歉，約翰。你提出的條件太過苛刻。但華納願意在電影及動畫領域與你保持合作。”
    “那是自然。我剛才所說，不過一陣風聲罷了。”
    泰德·阿什利附和道：“派拉蒙亦然。我會親臨你的首部美國電影試映會。隻要質量達標，我們定全力支持發行。”
    “一定！後天便舉行試映會，務必到場！”
    “沒問題。”
    商談至此告一段落。
    至於動畫合作事宜，則交由雙方下屬在合同中細化。
    這也是華納與派拉蒙願與吳耀祖持續合作的基礎之一。
    送走幾位外賓，待室內僅剩自己人時，吳耀祖冷哼一聲。
    “目光短淺！難怪平行時空中的派拉蒙會在接下來數年接連失利，直至90年代徹底沒落！”
    9年代，華納兄弟因經營不佳，被迫與時代集團合並，成為時代華納。這並非無緣無故，80年代及90年代初，其管理問題顯而易見。
    若由這樣的兩位總裁掌舵，這兩家公司恐怕很難盈利。
    “老板，不是人人都具備您這般眼光與能力的。不與您合作，是他們自己的損失。”彼得·卡梅隆阿諛奉承道。
    林安邦亦點頭表示認同。
    吳耀祖聳聳肩，直截了當地對彼得·卡梅隆說道：“彼得，去調查米高梅聯美的商業情況，若條件允許，我希望收購這家公司。”
    “遵命。”
    來米國已有二十多天，這是時容薇近幾年最開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