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文的父母對兒子訂婚答應的很快。
    隻是當楚天文要和他們確定見麵時間時，老媽鍾紅顏有些為難的說道。
    “下個月初十吧兒子，現在實在抽不開身啊。”
    背景音裏還能聽到導遊拿著喇叭介紹景點的聲音。
    這對退休的老夫妻如今正在全國各地遊山玩水，活像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
    楚天文無奈的答應，雖然對老兩口不靠譜有些不滿，不過他也能理解。
    “柳暗花明”這個成語——用在父親楚雲身上再貼切不過了。
    父親的前半生仕途坦蕩，四十出頭就坐到了副廳級的位置。
    可就在事業巔峰期，他卻莫名其妙地主動替人頂罪，在牢裏度過了幾年光陰。
    出獄後的楚雲不再執著於功名利祿，反倒活得比從前更加灑脫自在。
    人生難以預料，起起落落間反倒譜寫出別樣精彩。
    就是楚天文這邊，也開始上下起伏了。
    陳飛誌來找他了。
    這個老登，終於敢主動和他見麵了。
    “小楚啊。”
    陳飛誌一進入飯店，便自來熟地拉開椅子坐下，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做生意講究的就是坦誠相見。”
    他眯起那雙精明的眼睛，像隻盯上獵物的狐狸。
    陳飛誌的公司在中東的業務原本風生水起，卻因為楚天文的天清ai的意外走紅而遭受重創。
    他嘴上說著“誤傷”，眼神裏卻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不過呢。”陳飛誌說著，突然話鋒一轉，臉上的褶子堆得更深了：“咱們畢竟是同城的兄弟企業。業務損失都是小事，消除誤會才是關鍵。”
    他說著從公文包裏掏出一份文件，紙張在陽光下泛著冷白的光。
    這個老狐狸突然登門拜訪的目的再明顯不過——他想要兩家“合作”。
    具體來說，就是楚天文要用軟件給陳氏集團打廣告，還要單獨向他們開放國內用戶的數據分析權限。
    作為交換，陳飛誌承諾會動用所有資源幫楚天文推廣軟件。
    楚天文聽完這離譜的條件，差點笑出聲來。
    這哪是什麽合作？分明是要他自斷雙臂。
    陽光照在陳飛誌油光發亮的腦門上，讓他想起小時候在動物園見過的禿鷲——同樣貪婪，同樣令人不適。
    這樣的條件，怕是連路邊的流浪狗聽了都會嫌棄地搖頭走開。
    楚天文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白瓷茶杯的邊緣，氤氳的熱氣在兩人之間緩緩升騰。
    他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眼神卻清明得不見半點醉意。
    “陳老板這話就欠妥當了。”
    楚天文淡淡的說道：“實體經濟與互聯網行業，本就是涇渭分明的兩個領域。我哪裏來的誤傷。”
    陳飛誌這番“破壞市場”的指控，明顯是想給他扣上一頂莫須有的帽子。
    楚天文自然不會傻到往這個陷阱裏跳。
    “至於國內數據分析權限...”楚天文搖了搖頭：“不是我不願意給陳老板這個麵子。”
    “而是有些人，我實在得罪不起啊。”
    陳飛誌的眼睛危險地眯成一條縫。
    業內誰不知道天清ai的底線，就是不碰國內數據分析？
    這既是楚天文向監管部門遞交的投名狀，更是他給自己留的後路。
    但這位紈絝子弟顯然不打算考慮這些。
    仗著身後站著當青城市長的父親，他早就習慣了在商界橫著走。
    此刻被一個“毛頭小子”當麵拒絕，陳飛誌的臉色頓時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哼！”他突然冷笑一聲：“楚總就不再好好考慮考慮？”
    “我們兩家若是聯手。”
    “一個專精互聯網，一個深耕海外實體，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啊！”
    楚天文唇角微揚，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說來慚愧，這軟件的實際管理權可不在我手裏。”
    “實不相瞞，天清ai是我未婚妻季清月的產業。”
    陳飛誌的瞳孔驟然收縮，這個細微的變化被楚天文敏銳地捕捉到。
    飯桌上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連窗外的鳥鳴聲都顯得格外刺耳。
    這條老狐狸果然在打季清月的主意。
    而此刻的陳飛誌內心卻掀起驚濤駭浪。
    他原本隻是垂涎季清月的美貌，後來得知她是季家千金時已經喜出望外，現在又意外發現她竟然手握天清ai這樣的核心技術。
    色欲、權勢、利益，三樣他最渴望的東西竟然都係在一個女人身上。
    嫉妒的火苗在陳飛誌眼底瘋狂跳動——憑什麽這個毛頭小子能坐擁這一切？
    楚天文依舊保持著從容的微笑，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耐心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陳飛誌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整了整領帶，突然換上一副熱絡的表情：“小楚啊，不如我們考慮股權合並？”
    他的聲音裏帶著刻意的親切，卻掩飾不住眼底的貪婪：“這個提議夠有誠意了吧？”
    楚天文緩緩放下茶杯，瓷器與玻璃桌麵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去他媽的誠意，這老色鬼分明是想借機接近季清月。
    看來上次天清ai給陳飛誌的教訓還不夠深刻。
    這條老狗居然還敢覬覦他的未婚妻。
    楚天文微微眯起眼睛：“不覺得怎麽樣，我也沒有權利談這個。”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陳飛誌略顯僵硬的笑容：“公司的股權都是我老婆的。”
    說著，楚天文站起身來，整理了下西裝袖口，眼底閃過一絲玩味：“我不過是個給老婆幹活的高級打工仔而已。”
    “對了陳老板，我這邊還有個會議要趕，就不和你詳談了。”
    “有機會我們下次再聚。”
    陳飛誌臉上的笑容幾乎要掛不住了。
    他強壓下心頭翻湧的怒火，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座椅扶手。
    直到楚天文的身影消失在電梯裏，他才猛地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杯叮當作響。
    “該死的！”他咬牙切齒地咒罵著，臉上的橫肉都在顫抖。
    “老板...”秘書戰戰兢兢地站在門口，手裏捧著文件。
    陳飛誌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眼中的陰鷙卻怎麽也掩飾不住：“沒想到他隻是個法人，沒有公司股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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