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讓米其林大廚去修航母，結果多半是既糟蹋了食材又弄壞了發動機。
    窗外的陽光透過紗簾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楚天文盯著那些跳動的光斑，突然意識到自己又陷入了思維迷宮。
    關於公司下一步的發展方向，他腦海中就像被貓抓過的毛線團，各種可能性糾纏在一起理不出頭緒。
    與其自己在這裏鑽牛角尖，不如把問題拋給唐青花和季盛陽。
    讓季盛陽那個工作狂去頭疼公司戰略再好不過，反正那小子就愛琢磨這些。
    上個月和帝都大學校長的會麵，和帝都大學的校長談的就不錯。
    現在合作項目進展順利，專門為課堂教學開發的定製版ai已經進入最後調試階段。
    這不僅為公司在學術界打開了局麵，更意外地結識了幾位教育部的實權人物。
    正當楚天文盤算著這些關係網能帶來什麽機遇時，被窩裏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季清月像隻剛出殼的小雞般從被窩裏探出頭來，淩亂的長發間露出一張睡意朦朧的臉。
    她無意識地咬著下唇，慢吞吞地支起身子，睡衣領口歪斜著露出半邊精致的鎖骨。
    “睡醒了？”楚天文走到床邊，順手把掉落的發絲別到她耳後：“是先洗漱還是先吃早餐？我帶了藍莓鬆餅。”
    季清月呆坐在床上，眼神渙散得像沒對好焦的鏡頭。
    她機械地眨了幾下眼睛，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
    過了足足半分鍾，她才如夢初醒般晃了晃腦袋，突然張開雙臂向前傾倒，整個人像樹袋熊似的掛在楚天文身上。
    “先要抱抱...”
    帶著濃濃鼻音的呢喃從楚天文肩窩處傳來，季清月把臉埋在他胸前深深吸了口氣，仿佛這樣就能把瞌睡蟲都趕跑。
    她溫熱的臉頰貼著他的胸膛，能清晰地聽見彼此的心跳聲在清晨的靜謐中漸漸同步。
    晨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臥室，在實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楚天文倚在床頭，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撫著季清月散落的發絲。
    她像隻慵懶的貓咪般蜷縮在他懷裏，柔軟的發梢在陽光下泛著蜜糖般的光澤。
    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桂花香，這是獨屬於秋天的味道。
    楚天文沒有出聲，隻是靜靜地享受著這個秋日清晨——懷裏女孩均勻的呼吸聲，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還有被窩裏暖融融的溫度。
    季清月他胸口蹭了蹭，發出小動物般的嗚咽聲，惹得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約莫過了十分鍾，季清月終於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她先是茫然地眨了眨長睫毛，待看清眼前人後，立刻露出狡黠的笑容。
    “啊——”她張大嘴巴，像隻等待投喂的雛鳥，示意楚天文喂她吃床頭櫃上的可鬆餅。
    “先刷牙。”楚天文捏了捏她粉嫩的臉頰。
    “不要嘛～”季清月拖長音調撒嬌，蓬鬆的頭發亂糟糟地支棱著：“我餓了，就吃一口～”
    楚天文無奈搖頭，還是掰了塊鬆餅遞到她嘴邊。
    季清月立刻眉開眼笑，啊嗚一口咬住，腮幫子鼓鼓的像隻囤糧的倉鼠。
    碎屑沾在她嘴角，她也不在意，隻是滿足地眯起眼睛。
    吃飽喝足後，季清月她張開雙臂，整個人像樹袋熊似的往楚天文身上掛。
    “抱～”
    “抱我去洗漱嘛～”
    “自己走。”楚天文戳了戳她光潔的額頭：“等會兒弄得滿身都是水。”
    季清月立刻撅起嘴，手腳並用地纏住他：“不嘛不嘛～”
    她把臉埋在楚天文頸窩裏蹭來蹭去：“明天換我抱你！我保證！”
    聽到這話，楚天文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他都能想象那個畫麵——季清月這小身板要是真抱他，怕是走不到衛生間就得雙雙摔個四腳朝天。
    窗外的桂花樹沙沙作響，像是在笑話這對膩歪的小情侶。
    “切，就你這小身板還想抱得動我？”楚天文挑眉看著賴在自己身上的季清月，語氣裏滿是調侃：“整天就知道畫大餅，自己動動腿不行嗎？”
    季清月聞言立刻翻了個漂亮的白眼，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動，輕哼一聲後反而把手臂收得更緊了，兩條纖細的腿還故意晃了晃：“那我今天就不洗漱了，哼！”
    陽光透過紗簾灑在她氣鼓鼓的臉頰上，細小的絨毛在光線中若隱若現。
    她這副‘你不依我，我也不聽你的’的倔強模樣，活像個鬧脾氣的小學生。
    楚天文看著她這副德行，又好氣又好笑。
    最終還是在季清月‘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堅持下敗下陣來，認命地托著她的腿彎站起身來：“行行行，小祖宗，我抱你去還不行嗎？”
    這一路簡直像在演雜技。
    季清月得逞後笑得十分歡快，兩條小腿歡快地晃悠著。
    楚天文小心翼翼地穿過臥室與衛生間之間的走廊，生怕一個不小心把懷裏這個‘小祖宗’給摔了。
    洗漱過程更是雞飛狗跳。
    季清月非要楚天文幫她擠牙膏，結果手一抖，薄荷味的膏體直接蹭到了睡衣領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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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臉時她又故意把水花濺得到處都是，兩個人你躲我閃，最後還是弄得滿身水漬。
    “現在滿意了吧？”楚天文扯了扯濕漉漉的衣領，無奈地看著鏡子裏狼狽的自己：“衣服全濕透了，又得換一套。”
    季清月正對著鏡子抹麵霜，聞言轉過頭來，嘴角還沾著一點白色乳霜。
    她滿不在乎地聳聳肩：“那又怎麽了？反正今天就回去了嘛~”說著還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確實，今天是他們旅行的最後一天。
    楚天文已經訂好了晚上的返程機票，趁著白天還有時間，打算帶季清月再去洱海邊走走。
    等楚天文換好幹淨衣服出來，發現季清月已經收拾妥當，正盤腿坐在床邊回消息。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她身上，給她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
    手機屏幕亮起，是之前婚禮上那對新人的道歉消息。
    字裏行間滿是惶恐與愧疚，看樣子他們已經知曉那兩個賭徒做出的荒唐事。
    季清月纖細的手指在屏幕上輕快地敲打，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她的側臉上，勾勒出精致的輪廓。
    她沒有遷怒於新人，反而耐心地告誡他們：【下次交朋友一定要擦亮眼睛呀~】
    末尾還加了個可愛的表情符號，衝淡了說教的意味。
    楚天文靠在窗邊，看著季清月這副‘好為人師’的模樣，不由得暗自搖頭。
    在他看來，成年人若能輕易改變，又怎會鬧出之前那檔子事？
    他清楚地記得，第二天去爬山前，季清月明明提前說過不想見到那兩人。
    可新郎礙於無謂的麵子，還是把那兩個禍害帶了過來。
    新人本質不壞，就是處事太過優柔寡斷，最終搞得所有人都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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