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看也不看，左腳向側後方微不可移地一滑，避開了這一擊。
    同時，他右腳如同閑庭信步般向前邁出半步，看似隨意地用膝蓋頂了一下。
    “噗！”
    不是骨裂聲，而是更沉悶的撞擊聲。
    那漢子隻覺一股無法抵禦的巨力從蘇寒的膝蓋傳來，直接撞在了他的腹部。
    他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胃裏便一陣翻騰，
    整個人像被火車撞擊一般倒飛出去，
    口中嘔出膽汁，倒地後蜷縮成蝦米狀，再無再戰之力。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得讓後續衝來的漕幫幫眾都反應不過來。
    他們隻看到自己的同伴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而那個狂妄的小子，依舊站在原地，甚至連站姿都沒有絲毫淩亂，
    仿佛剛才隻是隨手拂去了一片落葉。
    蘇寒的眼神依舊平靜，平靜得令人心悸。
    他甚至沒有去看那些倒地的幫眾，目光隻是淡淡地掃過新一輪撲上來的人群。
    在他看來，這些人的動作依舊慢，破綻依舊多，力道依舊弱。
    他們所謂的“悍不畏死”，
    不過是匹夫之勇，在他絕對的力量和技巧麵前，脆弱得如同紙糊。
    一名揮舞著短棍的幫眾從側麵攻來，棍影帶著呼嘯的風聲。
    蘇寒隻是輕描淡寫地探出手，準確地抓住了棍身。
    那幫眾隻覺得一股沛然巨力傳來，手中的短棍仿佛活了一般掙脫了他的掌控。
    他還沒來得及驚訝，蘇寒已經手腕一翻，那根短棍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
    帶著破空之聲，以更快的速度，更刁鑽的角度，狠狠地抽在了他自己的小腿上。
    “喀拉！”
    又是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
    那幫眾慘叫一聲，抱著斷腿撲倒在地，痛苦地翻滾。
    蘇寒看也不看，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就像是在清理礙眼的雜物，動作簡潔、高效，不帶一絲多餘，卻招招致命，
    或者說，招招廢人。他沒有殺人，至少目前沒有。
    但他造成的傷害，比簡單的死亡更加恐怖——斷手斷腳，
    失去戰鬥能力，甚至可能落下終身殘疾。
    周圍的漕幫幫眾終於從最初的震驚中反應過來，
    但隨之而來的不是更強的戰意，而是深植骨髓的恐懼。
    他們是凶狠不假，可那是因為他們欺負弱者慣了。
    此刻麵對蘇寒這個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怪物，他們的勇氣如同潮水般退去。
    然而，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在郭衝頭目的催促和身後同伴的推搡下，
    他們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向前。
    隻是，他們的攻勢明顯變得遲疑和散亂，少了之前的凶狠，多了幾分色厲內荏。
    蘇寒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要讓他們感到絕望，感到無力。
    他一步踏前，迎向包圍圈最密集的地方。
    他的身體如同最精密的機械，又如同最敏捷的獵豹。
    他沒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武功招式，完全依靠對人體結構、力量傳導以及敵我距離的極致把握。
    一名幫眾握刀砍來，蘇寒側身避讓，同時肩膀微微一靠，
    直接撞在那幫眾的胸口。
    那幫眾悶哼一聲，胸骨似乎都凹陷了下去，整個人倒飛出去，口中鮮血狂噴。
    另一名幫眾試圖從身後偷襲，一刀刺向蘇寒的腰眼。
    蘇寒仿佛背後長眼，頭也不回，左手向後隨意一撈，
    準確地抓住了那幫眾持刀的手腕。然後，他隻是輕輕一扭。
    “哢嚓！”
    手腕骨再次斷裂，幫眾痛叫著鬆開刀，蘇寒反手將刀一甩，
    刀刃貼著另一名試圖靠近的幫眾的耳朵飛過，
    釘在了數米外的一棵樹上，刀身兀自嗡嗡顫抖。那幫眾嚇得臉色慘白，癱坐在地。
    整個場麵如同秋風掃落葉。蘇寒就如同風暴的中心，
    所過之處，人仰馬翻，兵刃落地。
    他沒有騰挪跳躍，沒有飛簷走壁，甚至連衣角都沒有沾染上血跡。
    他隻是站在那裏，或者說，隻是在那裏“走動”，
    但每一個靠近他的人，都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失去戰鬥能力，淒慘倒地。
    他的臉上始終帶著那種冰冷的譏誚，仿佛在看一場無聊透頂的猴戲。
    他的動作是如此的自然，如此的隨意，仿佛他麵對的不是數十個揮舞著凶器的漢子，
    而是一群行動遲緩、沒有任何威脅的孩童。
    小龍女站在不遠處，清冷的眸子中映著蘇寒那道孤傲的身影。
    她看到了蘇寒的動作，看到了他並未動用深厚的內力，
    僅僅憑借著對身體力量和武學精髓的理解，
    便將這群自恃人多勢眾的漕幫幫眾打得潰不成軍。
    她知道，蘇寒的實力比她想象的還要深不可測。
    那種舉重若輕、藐視一切敵人的姿態，讓她心中生出一絲難以言喻的波瀾。
    她徹底明白了蘇寒那句“足夠收拾掉”的底氣所在，也更加堅定了對他的信任。
    而漕幫的郭衝，此刻瞪大了他僅剩的一隻眼睛，
    眼珠子幾乎要凸出來。他引以為傲的弟兄們，平日裏作威作福，
    個個都是打架的好手，此刻卻像待宰的羔羊一樣，
    被那個毛頭小子隨意地“處理”著。
    他聽著此起彼伏的慘叫聲，看著不斷倒下的身影，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今天踢到了一塊何等堅硬的鐵板！
    這不是人多就能解決的問題，這根本就是一個人形怪物！
    蘇寒在人群中閑庭信步，他的步伐依舊從容。
    他伸出一隻手，準確地抓住了一根從側麵砸來的棍子，
    然後順勢一拉一推，持棍的幫眾重心不穩向前踉蹌，
    蘇寒肩膀輕輕一靠，那幫眾便撞在了他身後的同伴身上，兩人滾作一團。
    他像是一個藝術家，用最簡潔的筆觸，
    勾勒出一幅混亂而又帶有某種病態美感的畫麵——畫麵中心是他從容的身影，四周則是不斷倒下、哀嚎的漕幫幫眾。
    郭衝心中的恐懼達到了頂點。
    他手中的鬼頭刀仿佛變得有千斤重。
    他知道，如果再不采取行動，他這些弟兄很快就會被這個怪物全部廢掉。
    而他自己，也遲早會輪到。
    “撤！撤退！快撤！”郭衝顧不得臉麵，聲嘶力竭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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