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不願直麵的端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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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風璂二人和蘇閑止分別後便繼續趕往集合地。
    “你沒覺得,我們背後好像有股涼風麽?”華陽淮漢有些不安道。
    “覺得。我在找辦法。”薑風璂下意識模仿著嬴霍江的語氣對他道。
    華陽淮漢看了眼她,也自覺好像看見了嬴霍江。
    但眼下實在不是個適合琢磨字句和神態的時機,隻好暫時跟著她的思路應道:
    “有些古怪,我們別分開了。”
    “嗯。”
    薑風璂輕聲應道。
    無需言語,她們便知道自己是被人盯上了,為了不打草驚蛇,引生事者出麵,便裝著如常行走在路上。
    城中人多,二人盡量往偏僻的地方走去,以防傷及無辜。
    薑風璂和華陽淮漢皆有功夫,雖暫時不能護及她人,但自保還是綽綽有餘的。
    於是便引著暗處的人一路走到城外的一片竹林中。
    出乎意料的是,那些人路上並未出手,所以也避免了拉上其她無辜者受傷害。
    但也意味著,他們的目標隻有一個。
    而薑風璂下意識也有些感到不安,一個念頭出現在腦海:
    他們都是衝著自己來的。
    她想,如果這個時候,嬴霍江也在就好了。
    薑風璂和華陽淮漢眼神交流過,忽地一聲道:
    “出來吧!跟了我們一路,你們的目的我已經很清楚了!”
    她單刀直入,一點兒不藏著。
    華陽淮漢聽過,皺了皺眉頭,緊緊握著手中的劍。
    須臾,兩黑衣男子從背後襲來,意料之中,他們都蒙著麵。
    華陽淮漢起身應對,沒想那兩人竟是不與自己纏鬥,交手片刻便收了手,直接略過。
    而後皆是提著長劍,直衝著薑風璂而去。
    薑風璂反應迅速,亦是對上他們。
    見狀,華陽淮漢立即轉了劍鋒刺向兩黑衣男子。
    其中一人抽身去防他,像是有意想拉開他和薑風璂的距離。
    華陽淮漢也不上當,隻一心想為薑風璂擋劍。
    兩人一左一右,配合默契。
    四人在此處打鬥,一時皆是難分上下。
    不多時,那兩男子不堪她們的攻勢,有些力不從心。
    “鏘!——”。
    幾乎是同一時間,薑風璂和華陽淮漢分別將他們手中的劍擊落。
    而她們自己手中的劍則是落在他們脖頸處。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
    薑風璂一聲厲道,與平時有些不同。
    其實說完,薑風璂也不會放過他們,但多少還是想套出他們背後的人。
    華陽淮漢尋聲望向她,不禁愣了愣,一時有些看呆了眼。
    從前,華陽淮漢自認從來沒有小看過薑風璂,不過原本他還有些擔心她能否應對這種情況。
    如此一番,心下稍稍一鬆,有些安心,亦有些疑惑。
    短時間內,薑風璂如何能做到功夫進步如此迅速,不能說每時每刻,但自己和她一路同行,大部分時間都在一起,不曾見她有學習什麽功法秘籍。
    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薑風璂在外出遊曆前,便已有了這般功夫傍身。
    那麽那時在金蘭台又是怎麽回事?
    華陽淮漢自覺那時與她交手,並沒有用太多力氣,故很是疑惑她為什麽會差點落水。
    隻是從前,他寧願是自己的問題。
    不過如今種種細節,細細想來,確實很值得懷疑。
    她那時想隱瞞什麽?
    又或者說,她是以落水的契機,等待什麽?
    就像如今,她早已猜到了有人衝她而來,隻是目的不同。
    “我雖然人緣沒那麽好,可若論仇家,還當真無需一隻手便能數的過來。你們若告訴我是誰讓你們來要我的命,那我可以放了你們!”
    薑風璂信誓旦旦道。不過她並不覺得自己是君子,所以他們的命她一定是要的。
    “哼!”其中一人似很是不服氣,故意不屑一聲哼笑道。
    “我的劍術尋常水準,萬一一個不小心,別怪我手抖提前把你們送到閻王那兒!”
    薑風璂也不隨著他的挑釁情緒而怒,冷漠威脅一句。
    “薑風璂!”那人竟是直接了當一聲叫出她的名字,又接道:
    “你不過是就是個落敗的逃跑者,有什麽自信,敢在這裏和我們叫囂?若不是受到約束,你早就死在我們手上了!”蒙麵男子蔑視口氣道。
    話落,薑風璂和華陽淮漢皆是皺了眉頭。
    這廝明顯話裏有話,意有所指。
    “落敗的逃跑者。”是了,薑風璂她從前,包括現在,不就是這樣一個身份嗎?
    她心下不禁這樣想到。
    “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不說我立馬讓你們人頭落地!”
    華陽淮漢似是有些應激,不知他是不是也想到了什麽,於是先薑風璂一步開口,語氣怒道。
    “何必這麽生氣呢?不如你們猜猜。”
    自己劍下這男子話音未落,華陽淮漢便突然一劍發狠劃過他脖頸。
    速度迅速,不帶拖遝,頓時鮮血流出,竟是揚到他身旁另一蒙麵男子的遮麵巾上,而自己執劍那手也稍稍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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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和他一身天青色的服飾有些違和。
    華陽淮漢知道那人是想拖時間,所以當然不會讓他得逞。
    薑風璂和另外這男子皆是一驚,目光凝聚在他身上。
    須臾,隻見他語氣毫無波瀾一聲,看向那男子道:
    “別跟我們玩兒這些猜來猜去的遊戲。”
    “你知道的,我的耐心,不多。”
    說罷,理了理衣袖,接著便提著這把帶血漬的劍緊緊靠在蒙麵男子的另一側脖頸處。
    蒙麵男子咽了咽,不語,心想:“我本來不知道。現在才知道了。”
    現下被逼絕路,他稍稍低了頭,似是不甘心歎了聲,接道:
    “我們從你們剛入江南就跟著你們了。”
    “隻是當時你們身邊人多,我們不好下手,好不容易等到隻有你們二人,所以便趕緊下手好交差。”
    “說重點!給誰交差!”華陽淮漢手中使力,逼迫道。
    須臾,他這側脖頸顯了血印。
    “是是是!”蒙麵男子假裝閉眼求道。
    “我們是給......咳咳——”,男子頓了頓,咳了咳,而後緩緩睜了眼,似是有些試探地眼神看向華陽淮漢。
    好像是在確認什麽事。
    薑風璂預感不妙,順著那廝的目光,看向華陽淮漢。
    華陽淮漢神情有些不對勁,眼神很是疲憊迷離。
    “你怎麽了?”薑風璂皺眉關心道。
    “......”。他卻是不語,目光遊離,像是陷入了什麽幻象。
    兩人皆是一瞬放鬆了警惕。
    見狀,蒙麵男子赤手猛地掙開兩把劍。
    華陽淮漢被那人的力道推到一旁稍遠些。
    而後那人緊接著不加猶豫地向薑風璂撒了一把粉末。
    “嘶——”。
    薑風璂吃痛一聲。
    她雖及時閉眼,且用手擋了麵部,但粉末多少還是沾在臉上、脖子上還有手上。
    是莫名熟悉的痛苦,說不出的撕裂感。
    華陽淮漢聽到薑風璂的聲音,本能地尋聲望去,但身形不穩,似是有些看不清,隻能依稀看得清輪廓。
    那是他可望而不可求,隻好小心翼翼、禮貌觸碰的人。
    “風璂!”
    他下意識隻是如嬴霍江那般叫了她一聲,而後便起身去護。
    那蒙麵男子趁薑風璂不注意,一劍劈向她。
    薑風璂迅速恢複警惕,提劍去擋。
    可身上的痛感著實不能忽略,甚至於有些不能承受。
    男子的劍身重重壓在薑風璂的劍上,眼看離自己越來越近。
    華陽淮漢見勢趕緊衝過去,踉蹌幾步,提劍挑開那人的攻勢。
    可不知那人使了什麽招數,現下沒什麽力氣,他隻能憑著僅存的意誌勉強防守。
    蒙麵男子趁勢又一劍劈開華陽淮漢手中的劍,竟是脫手。
    “你可省點兒力氣吧!自己的命都不一定能保,還想著護別人?還真是富貴人家出情種啊!”
    蒙麵男子蔑視挑釁一句,又接道:
    “薑風璂今天就得死在這兒,誰攔也沒用!”
    說罷,便追著“逃跑”的薑風璂劈去。
    薑風璂手上粘的粉末讓肌膚有很強烈的灼燒感,執劍抵擋隻會讓自己的痛感更強烈,於是決定。
    逃跑為上。
    “看啊,都這麽久了,你不還是一個逃跑者嗎?”蒙麵男子在她身後追著,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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