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行雲流水的動作，直接把左航看愣了。
    也更是讓陸以誠氣得腦袋直冒煙：“沈清，你什麽意思？”
    他張口就問，語氣明顯不善。
    “沒什麽意思，我讓我女兒回去睡覺，怎麽有問題嗎？”沈清也不慣著他，直接也出聲堵了回去。
    眼瞅這兩人瞬間開啟無聲的硝煙戰場，左航覺得此地不宜久留，不然自己得成炮灰，便悄悄退下了，將空間留給他們兩人。
    而沈清也是回嗆之後，在陸以誠也剛要開口之前，拉著他往一旁的樓道走去。
    陸以誠不願意，要甩開她，卻聽沈清來了句：“你要是想待會兒驚動了小寧，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讓你見到她！”
    這句威脅的殺傷力堪比核武器，頓時讓陸以誠繳械投降，老老實實跟著沈清來到樓道間。
    兩人站定後，先是沈清開了口，雙手環胸，抬頭看向陸以誠：“說吧，陸總，你要談什麽？”
    “談什麽？嗬！”
    見此刻麵前的女人還在這裏裝傻，陸以誠直接被氣笑了：“我問你，有了女兒之後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聽他這麽問，沈清也跟著冷笑了聲，直接出口反擊：“誰說是你女兒的？陸以誠，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請你不要腦洞大開，胡亂認親戚好嘛！”
    對於沈清的這番否認，陸以誠咬牙切齒道：“沈清，你當我瞎是嗎？就小寧那張臉，分明和我長得一模一樣，而且她今年也八歲，正好和我們分手的時間對上，難道你還不承認她是我女兒？”
    結果陸以誠的這番話，換來的更是沈清冷冷的嘲諷：“陸以誠，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下，九年前我們分手的時候，不正是你們一家人說我出軌給你戴綠帽子的時候嗎？怎麽，現在來激動著認女兒了，還口口聲聲說小寧長得像你，難道你不覺得小寧也和喬良長得也很像嗎？”
    明知道沈清是在故意刺激他，可是陸以誠在聽到“喬良”兩個字的時候，還是一時間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直接衝上前兩步，揮起拳頭，狠狠向沈清砸去。
    “你住嘴！”
    一聲巨響之後，沈清看著橫在自己耳側的胳膊，再回頭看向身邊牆上的拳頭。
    肉眼可見的，當陸以誠揮拳砸向牆壁後，鮮紅的血從他的指尖流出來，映襯在白色的牆上，顯得尤為刺眼。
    對於這一切，沈清的神情明明是麻木而平靜的，可是在她的內心深處，卻還是像被針刺了一般，密密麻麻的心痛席卷而來。
    即便是看不清陸以誠的表情，但是光是從他如此失控的動作中來看，沈清也知道他此刻暴跳如雷般的憤怒。
    這樣，便算是目的達到了……
    沈清平靜地開口道：“陸以誠，就算你不想聽，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小寧不是你女兒，請你以後不要再接近她！”
    “你說不是就不是了？”陸以誠不想再和她爭執這個問題，收回還在流血的手，轉了轉手腕，抬腳要往後退了幾步，與沈清拉開距離。
    冷冷看向她：“沈清，就算你不承認，但是我也有方法證明小寧是我女兒。”
    “哼，何必呢！就算證明你是你女兒，又有什麽用？”沈清卻來了句，語氣中帶著輕蔑的嘲諷。
    陸以誠皺了皺眉，問：“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陸以誠，你沒必要在這裏假惺惺扮演著好父親的角色，這些年你一直花名在外，身邊的女人換來換去，整天花天酒地，樂不思蜀的。你自己想想，天底下有哪個女兒願意認你這樣的父親！”
    沈清更是直接借著這些年陸以誠在外界中的形象，試圖讓他自己難堪退讓。
    陸以誠也沒想到沈清竟會找如此的借口來堵塞他，一時間氣急敗壞：“我怎麽就不能做好一個父親了，是你根本就沒有給過我這個機會！”
    聽到這句話，沈清頓時也繃不住了，兩行清淚順著眼眶流下，她紅著眼睛向他高聲道：“是我沒給過你嗎？是你們沒給我這個機會！”
    這充滿怨氣的埋怨讓陸以誠怔愣片刻，在那瞬間，他也明白沈清這話中的含義。
    他立馬抓住沈清的胳膊，一臉激動問她：“所以，小寧真的是我女兒對嗎？”
    見他這反應，沈清也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因為一時情緒激動，導致說露餡了。
    隻是此刻，她還是堅持不承認：“沒有，小寧不是你女兒，你不要再做夢了。”
    但是她的否認對於陸以誠來說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剛才沈清的那番反應已經證實小寧真的是他女兒了。
    他像是個勝利者一般，笑了笑，從口袋裏掏出一縷頭發出來，在沈清麵前晃了晃：“不管這是不是夢，我相信會有科學的依據為我解答。”
    “你——！”沈清沒料到陸以誠竟然還留著後手，伸手就想去夠那縷明顯是小寧的頭發。
    可是陸以誠又怎麽能如她所願呢，輕易地避開她的爭奪。
    幾番下來，沈清也明白兩人體力上的懸殊，她根本無法爭過路以誠，最終也無力地垂下胳膊。
    陸以誠見她不再執著於搶奪頭發，便也稍微平複了下心情，低頭看便看到她的發頂。
    此刻沈清也沒抬頭直視他，低著頭，目光不知道聚焦在哪裏。
    瘦弱的肩頸垂下，整個人像是被丟入了渺茫的大海上一樣，渾身散發著一種無措的氣息。
    就在那麽一瞬間，陸以誠似乎有那麽一點明白了沈清為什麽不願承認小寧是自己的女兒了。
    除了因為當初他們之間的那些種種，造就的恩怨已深。
    更多的，其實是害怕他搶走小寧吧？
    思及此，陸以誠將頭發收回去，平靜地對沈清說道：“你放心，隻要你不攔著我和小寧接觸，我是不會強行把她從你身邊帶走的。”
    像是被戳穿了心思一般，沈清倏然抬頭，看向陸以誠的眼中盡是錯愕。
    同時雙眸中飽藏的情緒分明，即便沒有開口，但是陸以誠也已經讀懂。
    “你，你怎麽知道我……”沈清張口有些結巴問。
    卻被陸以誠揮手打斷，隻見他直接掏出手機來，遞到她麵前：“我不想聽你說些別的，把你的手機號輸進去，不準無視不接我的電話，更不允許不讓我和小寧接觸，不然我現在就能把孩子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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