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出乎毛聰的意料，他的表情一僵，連忙問陸以誠：
    “陸總，那您是不同意了？”
    陸以誠仍是笑，隻是麵上笑意淺顯，更是令毛聰琢磨不清：“這件事我考慮下，暫時還不能給你答案。”
    話畢，陸以誠抬腳便往外走，留下毛聰獨自一人愣在原地……
    鍾凝一直守在門外，留意著門內的動作。
    正聚精會神間，門突然被打開，陸以誠突然來開門走出。
    麵無表情狀，讓鍾凝心中倒是咯噔一下。
    “陸總，你們聊完了？”她上前去問。
    陸以誠側頭看了眼她，沒說多餘的話。
    但是鍾凝光是憑一個眼神就知道，她完了~
    見人走遠，鍾凝都沒敢追上去。
    此刻身後的毛聰也跟上來，兩人對視上，還是鍾凝先開口：“陸總他，同意了？”
    她指的自然是毛聰讓陸以誠女兒參加綜藝的生氣。
    毛聰搖頭：“還沒，他說再考慮下。”
    不過他臉上倒是沒幾分失落，反而還有些自信來了句：“不過我覺得他應該會同意的。”
    “這麽自信？”
    毛聰但笑不語，畢竟這種琢磨人內心的事情，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
    鍾凝卻也懶得管，她無端歎了口氣：“哎，能幫到你就行。不過這次陸總，應該是生我氣了。”
    “生你氣，為什麽？”他問。
    鍾凝便將陸以誠不知道今天這場談話的內容這件事告訴他，完事兒唉聲歎氣：“陸總肯定怪我擅作主張了。”
    這時了解原委後，毛聰臉上倒也顯現幾分歉疚：
    “不好意思啊，因為我，讓你受到牽連了。”
    “沒關係。”鍾凝擺手。
    “那陸總會對你做出什麽處罰嗎？”
    “那倒不會。”她搖頭。
    聽到這回答，毛聰倒也跟著舒了口氣。
    拍了拍她的肩膀：“既然沒什麽問題，就別放在心上了。小凝，這是工作，拿平常心對待就行。”
    麵對毛聰的安慰，鍾凝也客氣笑了下。
    隻見他看了眼時間，又道：“時候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今天的事情麻煩你了，如果後續陸總有什麽想法，還麻煩你及時告訴我。”
    “嗯，一定。”鍾凝點頭。
    她將毛聰送到樓下。
    臨上車前，毛聰還又張了張嘴，像是還想叮囑什麽似的。
    “聰哥，你還有話要說？”倒是鍾凝先開口問了。
    “其實，從我私心角度出發，我覺得這個項目還是盡早推進比較好。當然，不僅是為了我自己，這也會讓你們公司盡早產生效益不是嗎？”
    他這話說得倒是全麵客氣，但這其中潛藏的意思，倒也明顯。
    鍾凝笑了，點頭應聲：“好，我會盡量和陸總說的，聰哥你放心吧。”
    ……
    等毛聰一走，鍾凝那帶著微笑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推了下自己的臉上的眼鏡。
    一張姣好的臉上又添了幾分苦悶~
    “美女，一個人在這裏歎什麽氣呢？”
    她這情緒還沒進入狀態呢，結果耳邊突然響起一道聲音來，十分熟悉。
    變成臭臉了，她看著身邊的男人，語氣不算好：“你怎麽來了？”
    關哲一副受傷樣，捂著自己胸口：
    “不是吧，小凝，我這好久來一趟，你就問我這話？”
    根本不去理會關哲說出的這些無聊話，鍾凝轉臉就回了公司。
    關哲見此，立馬是屁顛屁顛跟了上來。
    惹得鍾凝皺眉回頭：“你來這裏幹什麽？”
    “喂，小凝，你這是什麽話啊，我可又受傷了啊。怎麽，難道你這奉星我不能來了？”
    鍾凝懶得和他嬉皮笑臉的，直接扭頭就進了電梯。
    見此，關哲自然也是連忙跟了進去，絲毫沒在意鍾凝那不甚高興的表情。
    還在那裏拿著他的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我是來找陸以誠那家夥的，明明說好了一塊兒喝酒去，結果他竟然放我鴿子！”
    聽到這話，鍾凝倒是頓了下，才冷冷說了句：“陸總應該在他辦公室。”
    “呦，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啦，陸以誠這家夥竟然還認真工作起來了。”
    說著話，關哲便直接摁了頂樓的樓層，那是陸以誠辦公室的位置，扭頭看向鍾凝：
    “走吧，小凝，和我一塊兒去見你們的陸大總裁？”
    鍾凝沒說話，也算是默認。
    兩人前後腳出了電梯，來到陸以誠辦公室。
    “陸以誠，你這幾個意思，給我打電話約我出來的是你，結果放我鴿子的也是你，什麽事啊這麽忙？”
    他這一進來就對陸以誠發牢騷。
    正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人聽到這動靜，睜眼看向他，語氣有些不善：“進來前不知道敲門嗎？”
    關哲聳肩表示無所謂。
    陸以誠也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鍾凝，他皺眉示意關哲先出去：“鍾凝留在這裏，我有話和你說。”
    “喂，什麽事啊，還專門避開我，這也太令人傷心了吧，你們這……”
    他這話沒說完呢，就喜提鍾凝和陸以誠兩人齊聲的一句：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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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他就這麽華麗麗地“滾了”……
    辦公室內，鍾凝站在陸以誠麵前，低著頭，一副不語狀。
    那神態，很像是犯錯的小孩兒。
    陸以誠敲著桌子，隻是沉默看著她，過了許久，才開口：
    “這是第一次。”
    一句話，表意不明顯，但是鍾凝深知他這是何意。
    深吸一口氣，鍾凝還是覺得需要為自己辯解下：“陸總，雖然我引薦毛聰確實存了幾分私心，但是讓小寧上節目這件事，我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你的考量？是和他的理由一樣？”陸以誠問。
    這裏的“他”，指的就是毛聰。
    對此，鍾凝點頭：“您是老板，我作為員工，其實很多話都沒直。但是今天，我在這裏和您誠心說句實話，現在外界風評的焦點雖然在陸總您身上，但是您也無法否認，還有一部分的觀眾，還是會對孩子評頭論足的。而且，放長遠角度來說，現在的一道聲明隻是治標不治本。如果小寧以後長大了，當她接觸到更多的人，那些人在她麵前說的話，那就不是陸總您能把控得了的，不是嗎？”
    鍾凝鼓足勇氣說了這麽多，也算是她的心裏話了。
    而且說完後，她覺得內心莫名輕鬆許多。
    直視看向陸以誠，等待他的思考回答。
    而坐在那裏的陸以誠過了好半晌，才歎了口氣，緩下聲音：“行了，這件事我會認真考慮的，你先回去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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