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恐懼與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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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邪的寫輪眼瘋狂轉動,在漫天雨絲中捕捉到岩隱們結印的手勢。當狩的土遁·土石筍即將成型的刹那,他閃現到結印隊伍中央,指槍穿透兩名上忍的咽喉,硬生生打斷了忍術。
狩的反應極快,在王一邪憑空出現的一瞬間,右手爆遁刹那間發動。
“轟!”爆炸的煙塵中,王一邪咳著血沫倒飛回崖邊,正好迎上綱手決絕的眼神。
“走!”四人縱身躍下的瞬間,二十道土龍彈轟碎了他們方才立足的岩壁。
刺骨的河水灌進口鼻,卡卡西用最後的查克拉撐起自己的意識,在激流中死死抓住昏迷的邁特·戴。王一邪的動作在水中變得遲滯,仍拚命拽住綱手的衣領——她的金發在水中散開,像一團逐漸熄滅的火焰。
“上浮......咳咳......有溶洞!”綱手突然睜眼,醫療查克拉化作細絲纏住眾人。王一邪的指槍炸開頭頂礁石,四人狼狽地摔進漆黑洞穴。洞外追兵的腳步聲漸近,狩的怒吼在岩壁間回蕩:“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卡卡西顫抖著點燃火折子,火光映出綱手慘白的臉。她正徒手撕開邁特·戴焦黑的衣領,被第六門反噬的肌肉纖維像斷裂的琴弦般支棱著。“內髒出血,三處骨折......”她突然抓起王一邪的衣領,“你那種神奇的罐頭還有嗎?”
“最後兩罐。”王一邪摸出一罐黃桃罐頭2.0交給綱手。
洞穴深處,暗河的水聲幽幽作響,像死神逐漸逼近的足音。
黃桃罐頭2.0在邁特·戴喉嚨間滾動而下,湯汁滋潤著他開裂的嘴角,綱手染血的指尖懸停在他胸口的血洞上方,綠色查克拉如蛛網般修補著破碎的內髒。突然,昏迷邁特·戴猛地嗆出一口黑血,布滿血絲的眼睛驟然睜開。
"戴前輩!"王一邪按住他想要撐起的身體,"省點力氣,我們要轉移了。"
溶洞頂部的鍾乳石滴落著冰冷的水珠,寫輪眼在黑暗中掃過岩壁:"三點鍾方向有氣流波動,應該是出口。"他頓了頓,突然伸手接住一片飄落的青苔,"風向變了,說明出口另一端是開闊地帶。"
卡卡西背靠岩壁喘息,左肩的繃帶早已被血浸透:"最好祈禱敵人的嗅覺遲鈍些。"
"我背戴前輩。"綱手剛起身就踉蹌了一下——她小腿上的千本傷口已經發黑。邁特·戴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被八門遁甲燒傷的嗓音沙啞而堅定:“我還能走。”
穿過蜿蜒的溶洞用了整整四十分鍾。當卡卡西吃力的推開最後一塊碎石後,月光如銀瀑傾瀉而下。他剛探出半個身子,後頸汗毛突然豎起。
"小心!"王一邪的嘶吼和狩的冷笑同時炸響。
爆遁·地雷拳產生的光芒在卡卡西後背綻放的瞬間,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鍵。王一邪的閃現帶起的氣流掀飛三片落葉,指槍擦著狩的太陽穴劃過,在岩壁上鑿出深坑。而卡卡西已經像斷線風箏般摔在五米外的碎石堆裏,背後炸開的傷口能看到森森白骨。
"咳......咳咳......"卡卡西每咳一聲都帶出血沫,寒月刃插在土裏支撐著他想要爬起。王一邪半跪在他身邊,捏開他的下頜塞進半罐黃桃:"別動!你個烏鴉嘴,你的脊椎在發光你沒發現嗎!"
綱手攙扶著邁特·戴走出溶洞,一眼就見到了卡卡西的慘狀,她身形一滯,瞳孔突然擴散成兩個漆黑的漩渦,隱約間好似聽見自己腕骨發出"哢哢"的輕響——那是攥得太緊的拳頭在發抖。
鼻腔裏鐵鏽味突然變得粘稠如實質,順著氣管爬進肺葉的不是血腥氣,而是二十年前雨之國戰場腐屍堆特有的甜腥。斷被起爆符撕碎的下半身突然從記憶深處浮現在卡卡西的傷口上,那些腸子真的在蠕動,她確定看到了斷的苦無從卡卡西傷口裏滑出來。
"醫療包......紗布......"她機械地摸向忍具袋,指尖卻觸到溫熱粘稠的液體。月光突然變成手術室的無影燈,掌心血跡化作繩樹被掏空的胸腔——那天他護額下的眼睛也是這麽半睜著,手術刀從她指間滑落時也發出這樣"當啷"的聲響。
"綱手姐!"王一邪的吼聲像隔著水幕傳來。
她發現自己正蜷縮在五步外的岩石陰影裏,左手死死掐著右手腕,指甲陷進當年繩樹送的紅繩手鏈。卡卡西每一聲微弱的咳嗽都變成繩樹咽氣時的喉鳴,月光下飛濺的血珠在她視網膜上凝成加藤斷消散時紛飛的血蝶。
"別看血,看我的眼睛!"王一邪的寫輪眼突然占據了她全部視野,三勾玉在血色中逆時針旋轉,"卡卡西傷的很嚴重,他需要你——你是醫生!"
最後四個字仿佛帶著發自靈魂的震顫。沒錯,王一邪怕了,他害怕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朋友就這麽死掉。
好似感受到了王一邪的情緒即將崩潰,綱手隻覺得心中一疼,突然找回左手知覺,醫療查克拉正在皮下亂竄。當第一縷綠光勉強纏上卡卡西傷口時,她整條手臂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那些血珠正在皮膚上爬行,像斷臨終時撫過她臉頰的帶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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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米外,狩把玩著指尖的爆遁查克拉球,身後砂、土聯軍呈扇形包抄而來:"原來如此,三忍之一的綱手姬居然見不得血?"他故意踢飛腳邊半截染血的苦無,"難怪當年要逃離戰場啊——"
"閉嘴!"王一邪的怒吼驚飛夜梟。他餘光瞥見綱手正死死攥著邁特·戴的衣角,金發下的臉龐比月光還慘白。
邁特·戴的拳頭突然砸向地麵,碎石飛濺中竟踉蹌著站了起來。他焦黑的膝蓋碾碎碎石,渾身肌肉如同燒紅的鋼筋般虯結暴起,皮膚下滲出的血珠被沸騰的查克拉蒸成猩紅霧氣。
"你們快走,我來擋住他們——"他破碎的聲帶發出砂紙摩擦般的嘶吼,染血的雙手艱難結印,"木葉蒼藍猛獸的青春......第七門,驚門......"
"轟!"
王一邪的身影如炮彈般撞進他懷裏,單手扼住他結印的手腕,另一隻手攥著他的衣領將人狠狠按在岩壁上。碎石簌簌落下,三勾玉寫輪眼幾乎貼著他充血的眼球:"誰允許你下命令了!?"
邁特·戴體內暴走的查克拉轟然炸開,反噬的能量在兩人之間撕出五道焦痕。王一邪被氣浪掀得後仰,卻硬是用膝蓋抵住邁特·戴胸膛:"老子才是閻魔小隊的隊長!"他滿口血沫噴在邁特·戴臉上,"在我咽氣之前——"
二十米外狩的爆遁查克拉球已膨脹到房屋大小。
"你們誰都不準死!"王一邪的嘶吼壓過查克拉轟鳴,單手結印拍在邁特·戴心口,強行截斷八門遁甲的循環,"這是閻魔小隊的規矩!"
綱手染血的拳頭突然砸在岩壁上,蛛網狀的裂痕在她指節下蔓延。她踉蹌著起身,金色長發在查克拉激流中狂舞:"小鬼,你當老娘是誰?"百豪之印的紋路在她額頭若隱若現,"三忍的字典裏可沒有讓後輩擋刀的規矩!"
“你也給我坐下!”王一邪的寫輪眼驟然收縮,三勾玉在血色中旋轉出一輪血月。他半步踏碎地麵,暴烈的氣勢竟將綱手逼退:"看看卡卡西後背的骨頭!"
他指向卡卡西,那截裸露的脊椎正在月光下滲血,"你需要在三十秒內接好他的神經,還有,如果這次我們能活著回去,團藏必須要付出應有的代價,否則,老子就把木葉翻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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