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向著藍天投擲棒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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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節特殊的體育課上,真夏龍的教學方式是,教大家打棒球。
    棒球實在是一項很複雜的運動,複雜到除了美國和日本這樣極少數的國家,大多數人對棒球運動是漠不關心的。
    不會玩,也不想玩。
    但這裏畢竟是日本,所以,孩子們還是熱愛打棒球的。
    何況,還可以和偶像一起打棒球。
    “好了,你就站在這裏,做擊球手吧。”真夏龍安頓好賢次,做了個揮棒的動作。
    “我可以嗎……”
    “你可以的。”
    真夏龍這麽說著,安頓好少年,又看向穀明。
    “古穀哥!來丟球啊!”
    “別急,我看看。”
    穀明將手中的規則紙又翻了一頁,匆匆遊覽。
    棒球的規則可是一頁紙都寫不完的,大體來講,棒球的勝負雖然跟棒球有關,卻跟爭奪棒球無關。
    場上有一壘二壘三壘本壘,跑完四壘就是跑完一圈。
    大體來講,防守方要確保在進攻方完成一圈之前,通過三枚好球將進攻方的球員出局,而進攻方需要在防守方讓自己的球員全部出局之前完成一圈,
    所以,很神奇的,棒球比賽的勝負雖然跟棒球有關,但卻不是圍繞著棒球展開,而是圍繞著人展開的。
    穀明放下規則紙,大概明白了。
    作為投手,他的目標就是將球準確的扔到對麵的捕手手中。
    “雖然很抱歉,不過,我可能是要放水了啊。”
    穀明看向站在壘上的少年。
    大概,對於一個日本小孩子而言,沒什麽比揮球擊中飛奔而來的高速棒球,更加刺激的了。
    唰!!
    棒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奇異的弧線。
    少年賢次,眼睛緊盯著飛來的棒球,在空中高速旋轉的棒球幾乎化作一顆橢圓的球,若是打在人的身上隻要一瞬間就能讓人灰飛煙滅。
    擊球。揮棒擊球。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揮動了手中的球棒。
    嘣的一聲,棒球高高飛了出去。
    “哎?”
    他揚起臉,望著刺眼的陽光下,飛過的棒球弧線。
    場上,另一邊的真夏龍幾乎喊的撕心裂肺。
    “跑!跑啊!跑起來!別再讓人看不起你!”
    隻要擊球手擊中了棒球,就不再是擊球手,按照規則,命中以後擊球手便成為了跑壘員,必須要從本壘跑向一壘,然後從一壘跑向二壘,以此類推,逆時針繞球場跑一圈回到本壘以後,就是勝利。
    而如果球打的距離足夠恰當,防守方沒來得及完成第二次投球,跑壘員跑的又足夠快,在第二次擊球之前完成全部的跑壘。
    那麽,這就叫做本壘打。
    不過,那些詞匯對於少年而言還是太複雜了,他就隻是朝著眼前的一壘,拚命的奔跑。
    氣喘籲籲,肺葉炸裂,仿佛要噴吐出血沫一樣。
    直到他終於跑到一壘的那一刻,撲倒在地上的少年,仿佛與身下堅實的地麵融為一體。
    他看向場外。
    那些曾經欺負過他的人,現在,也在為他而擔心。
    “站起來,站起來吧!”
    真夏龍催促著他:“你可以的,站起來!”
    作為投球手的穀明,已經拿到了第二隻棒球,對著這邊,躍躍欲試。
    少年賢次,猛吸了一口氣,讓氣體充斥著他那稚嫩的肺葉,靠著那支球棒,站在了一壘的位置上。
    抓住球棒,頭頂藍天,此刻,他是一個被人需要的人,不再是個被人欺負的孤零零的孩子。
    ……
    這場比賽當然沒有結束,體育課的四十分鍾也無法完成一次完整的棒球賽。
    當叮當叮咚的鈴聲響起,滿身大汗的少年們,不顧身上的汗臭味道,堆疊在一起,癱瘓在本壘邊。欺負人的孩子大汗淋漓,被欺負的孩子也一樣汗津津的,不分彼此。
    現在,不會再有人欺負任何人了。
    回奈良的路上,真夏龍小聲問穀明。
    “古穀哥,你是故意給那孩子喂球的吧。”
    穀明笑笑,倆手一攤。
    “說不定是他天賦異稟呢。”
    ……
    很多年後,入選日本棒球名人堂的棒球運動員山崎賢次,麵對橫濱電視台的采訪,熱情洋溢的講述著他的童年經曆。
    “是的,我最感謝的人不僅僅是母親,還有‘雷歐奧特曼’!我從那一堂課所學到的,將會讓我銘記終生。”
    ……
    ……
    當然,那些都是很多年後的事情了,這堂課結束以後,明天,以橫濱新聞在內,圍繞東京的幾家電視台和新聞頻道會對真夏龍進行采訪,不過那種事情,穀明就不會親自出麵了。
    生駒,穀明看著手中的新聞報道。
    真夏龍的事情早有安排,自然不需要他操心。然而此時此刻,一眼看過去,穀明卻分明看到了另一件事情。
    千葉真一宣布在老家千葉縣開辦演員培訓班。
    像是這樣的演員培訓班有很多,如仲代達矢就有類似的演員培訓班,不少出名的演員,都會這麽做。
    不過,千葉真一的這座培訓班不一樣。他打算在培訓班裏搭建各種訓練器材與設備,培養專門的特技演員。
    JAC本身屬於俱樂部性質,不是專職培養演員的,而現在,他似乎才是動了真格的。
    穀明抬起頭,看著送來這份報紙的人,奈良的伊田議員。
    這位伊田議員正是拍板搞影視城的人,雖然目前還沒有到穀明畫大餅的程度,但影視城已經初見成效,不少成本不是太高的劇組,都會離開東京,選擇在生駒這裏進行拍攝,某種程度上,帶動了生駒地區的就業和消費問題。
    “所以,伊田君這是什麽意思?”
    “那個,如果千葉君都能開辦演員培訓班,古穀君不是更可以嘛?”
    看著對方的眼神,穀明便有些不太自然。
    他比較特殊啊!
    他的表演方式很特殊,簡單的來講,就是毆打肌肉直到迫使肌肉做出對應的狀態為止。
    這在表演流派當中屬於‘方法派’,即演員本身不代入角色,而是盡可能的貼合角色的形象。
    所以他靠著控製力去做到的事情,是沒辦法傳授給其他人的!
    伊田議員似有些失望,但還是收起報紙,行了一禮。
    “是嗎,那真是抱歉,打擾古穀君的工作了。”
    他如此說著,轉身離開。
    穀明卻是微微皺起眉頭。
    伊田議員這句話裏分明是不滿,顯然不滿足於穀明的答複。
    穀明就不明白了。他能有什麽可不滿的?
    要知道生駒影視城的成立,穀明可是在其中出了大力的。
    “就一定要我也在這裏開什麽培訓班,這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雖說對方掩飾得很好,不過,那種態度卻還是能夠感覺得到。
    穀明暗自搖了搖頭。
    看來,伊田專員是嫌棄自己錢拿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