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武道波瀾:名聲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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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別院那一戰,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激起的漣漪迅速擴散開來。
林凡以一種近乎戲耍的方式,輕鬆擊敗李家嫡係子弟李浩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速傳遍了整個濱海市的武道圈子,甚至開始向更廣闊的華夏武道界蔓延。
“怪醫”。
“神秘高手”。
這兩個名號,更加牢固地扣在了林凡的頭上。
尤其是他展現出的那種將醫術與武道詭異結合的能力,完全顛覆了許多武者固有的認知。
醫生?不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嗎?
點穴截脈?那不是傳說中的手段?
還能用什麽“生機”來戰鬥?
一時間,議論紛紛,好奇、震驚、質疑、不屑,各種聲音在武道界的各個角落響起。
一些對醫武結合之道抱有濃厚興趣,或是自身修煉遇到瓶頸、身有頑疾的武者,開始通過各種渠道嚐試聯係林凡。
他們希望能向這位神秘的“怪醫”請教一二,哪怕隻是切磋一番,見識一下那傳說中的手段也好。
當然,有追捧,自然也有詆毀。
李家吃了這麽大的虧,顏麵掃地,豈會善罷甘休。
他們動用在武道界的關係網,開始大肆散布關於林凡的負麵消息。
“此子來曆不明,一身修為詭異莫測,定是得了什麽邪門歪道的傳承!”
“聽說他能吸取他人‘生機’,手段歹毒,與魔道無異!”
“最近各地出現的‘生機枯竭’怪象,說不定就與此人有關!”
髒水一盆接一盆地潑向林凡,試圖將他徹底搞臭。
一些思想保守、恪守門戶之見的武道家族,本就對林凡這種橫空出世、不按常理出牌的“野路子”心存疑慮。
此刻聽到李家的煽風點火,更是對林凡充滿了警惕和敵意。
他們覺得林凡的崛起,是對傳統武道秩序的一種挑釁和威脅。
於是乎,林凡收到的“邀請”也變得五花八門起來。
有真心實意上門求醫問藥的。
有抱著結交之心,想一睹“怪醫”風采的。
更多的,則是帶著試探、挑釁,甚至毫不掩飾地直接索要他那“醫武秘術”的。
麵對這些紛至遝來的邀請,林凡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玩世不恭的態度。
對那些真心求助的,他看心情,偶爾也會出手相助,順便旁敲側擊,打探一些關於“生機枯竭”危機或神秘勢力的蛛絲馬跡。
至於那些心懷不軌、上門挑釁的家夥……
林凡的回應方式就更加“怪”了。
有人送來戰書,他回信說自己最近手頭緊,打架可以,得出場費。
有人想強買他的“秘術”,他開出了一個對方傾家蕩產也買不起的天價,還附贈一句“概不賒賬”。
有人想用武力逼迫,他幹脆放出話去,誰敢動手,就讓誰嚐嚐“怪醫”獨門秘製的“奇癢穿心散”或者“倒黴三年符”。
這些讓人哭笑不得的回應,非但沒能平息風波,反而讓林凡“怪醫”的名聲更加響亮,也更加讓人捉摸不透。
連龍組都不得不再次提醒林凡。
山貓在電話裏語氣凝重。
“林凡,你最近風頭太盛了,已經觸動了不少人的蛋糕。”
“特別是那些壟斷丹藥、療傷聖藥資源的傳統勢力,比如藥王穀那樣的存在,他們恐怕已經盯上你了。”
林凡對此不置可否,隻是笑了笑。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掛了電話,他依舊我行我素。
在濱海市逗留的這段時間,他也沒閑著。
融合了海域遺跡得到的第二塊生機本源碎片後,他的醫術再次精進。
他偶爾會出現在市井之間,用更加神乎其技的手段,為一些被現代醫學判了死刑的普通病人解除痛苦。
妙手回春,起死回生。
“林神醫”的名號,在濱海市的普通民眾間悄然流傳,甚至有些被他救治過的病人,自發地組織起來,為他歌功頌德,將他的事跡越傳越神。
這天,林凡剛替一位患了罕見血液病的小女孩穩住病情,回到陳家安排的住處,便看到陳震南臉色凝重地等在門口。
“林小友,燕京葉家來人了。”
葉家?
林凡挑了挑眉。
那個華夏最頂尖的武道世家之一?
客廳裏,一位身著暗金色練功服,麵容倨傲的中年男子端坐其上,神情冷漠,眼神睥睨。
他身上散發出的武道氣息,遠比之前遇到的李家高手更加強大凝練。
見到林凡進來,那中年男子隻是微微抬了抬眼皮,連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你就是林凡?”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
林凡懶得跟他客氣,自顧自地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翹起了二郎腿。
“有事說事,沒事我還要回去睡覺。”
中年男子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他冷哼一聲。
“年輕人,不要以為有點奇遇,學了些旁門左道的手段,就可以目中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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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那點醫武結合的伎倆,在我葉家看來,不過是些不入流的把戲。”
他頓了頓,用一種施舍般的口吻說道。
“不過,念在你或許是無意中得到傳承,罪不至死。現在,將你的醫武秘術,一五一十地交出來。”
“然後,接受我葉家的‘指導’和‘庇護’,未來或許還能在我葉家謀個執事當當。”
他仿佛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那份傲慢幾乎刻進了骨子裏。
林凡聞言,差點氣笑了。
這家夥是哪來的自信?
他掏了掏耳朵,表情玩味。
“你的意思是,我的東西,就因為你覺得我不配擁有,所以就該乖乖送給你?”
“這是什麽強盜邏輯?”
中年男子臉色一沉。
“放肆!”
“我葉家乃華夏武道執牛耳者,維護武道正統,傳承有序,是我們的責任!”
“你這來曆不明的傳承,本就不該流落在外!將其‘獻’於葉家,才是它最好的歸宿!”
林凡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眼神變得平靜而深邃。
“我的傳承,如何處置,還輪不到外人指手畫腳。”
“想要?可以啊。”
“拿你們葉家最核心的功法來換,我或許可以考慮考慮。”
“你找死!”
中年男子勃然大怒,一股磅礴的武者威壓轟然爆發,如同實質的狂風般,猛地壓向林凡!
他要用絕對的實力,碾碎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要讓林凡明白,在真正的頂級世家麵前,所謂的“怪醫”不過是個笑話!
“若是不從,我葉家在武道界,有的是手段讓你寸步難行!”
威壓如山,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陳震南臉色微變,下意識地想要出手相助。
然而,林凡卻穩穩地坐在椅子上,動也未動。
就在那恐怖威壓即將臨身的刹那,他體內的生機本源如同受到了挑釁般,自動運轉起來。
一層淡淡的、肉眼幾乎不可見的柔和綠芒,悄無聲息地在他體表浮現。
那層綠芒看起來是如此的脆弱,仿佛一觸即潰。
但葉家使者那足以壓垮宗師強者的恐怖威壓,落在綠芒之上,卻如同泥牛入海,瞬間消弭於無形。
甚至,一股微弱的反震之力順著威壓傳遞回去。
葉家使者隻覺得胸口微微一悶,體內氣血一陣翻湧,臉色不由自主地白了一分。
他瞳孔驟然收縮,死死地盯著林凡,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怎麽可能?!
自己的威壓,竟然被如此輕易地化解了?
這小子到底是什麽怪物?!
林凡輕輕籲了口氣,仿佛隻是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他抬起眼,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能穿透皮肉,直視對方的內腑經脈。
“氣息虛浮,外強中幹。”
“強行催穀功力,根基已然不穩。”
“再這麽下去,不出三年,必有走火入魔之危。”
林凡的聲音平靜,卻如同重錘般敲在葉家使者的心頭。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尤其是你左胸肺經第三支脈處的那道暗傷,每逢陰雨天便隱隱作痛,真氣運轉滯澀,更是雪上加霜吧?”
轟!
葉家使者如遭雷擊,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額頭上甚至滲出了冷汗!
林凡說的,分毫不差!
氣息虛浮,根基不穩,這是他衝擊更高境界失敗留下的後遺症!
而左胸那道暗傷,更是他早年與人死戰時留下的隱秘,除了他自己和家族中最核心的幾人,絕無外人知曉!
這個年輕人,僅僅憑借觀察,就能看穿他隱藏最深的秘密和隱患?!
這哪裏是什麽旁門左道?
這分明是神乎其技的洞察力!
他看向林凡的眼神徹底變了,之前的倨傲和輕視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憚和驚疑不定。
林凡將對方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了然。
他適時地拋出了橄欖枝。
“其實,走火入魔也好,陳年舊傷也罷,對我來說,都算不上什麽大問題。”
“如果葉家願意放下身段,以平等的姿態交流。”
“我不介意分享一些關於‘生機枯竭’危機和那些神秘勢力的情報。”
“當然,在醫道上互相探討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葉家使者臉色變幻不定。
林凡展現出的實力和眼力,以及他口中提到的“生機枯竭”危機和“神秘勢力”的情報,都讓他無法忽視。
雖然依舊對林凡的來曆和目的抱有疑慮,但那份深入骨髓的傲慢,終究還是被現實敲碎了一角。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震驚和翻湧的氣血,重新坐回椅子上,隻是姿態不再像之前那般倨傲。
“你的情況,我會如實向家族匯報。”
他沉吟片刻,從懷中取出一份製作精美的燙金請柬,放在桌上。
“這是華夏武道交流大會的邀請函。”
“大會將在半月後於燕京舉行,屆時華夏各大武道勢力都會參加。”
他看著林凡,眼神複雜。
“葉家,會在大會上關注你的表現。”
“不過,對你這身醫武能力感興趣的,恐怕不止我葉家一家。”
“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不再停留,起身拂袖而去,背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狼狽。
林凡拿起桌上的邀請函,入手微沉,上麵印著古樸的紋章。
華夏武道交流大會……燕京……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饒有興致的笑容。
看來,是時候去見識一下這華夏武道界真正的核心圈子了。
那裏,或許有關於危機的更多線索,甚至……下一個碎片的蹤跡。
當然,挑戰和麻煩,也絕不會少。
風雨欲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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