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內，金屬餐盤碰撞的聲音稀疏而刺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焦糊味，那是營養膏過度加熱的產物。
    “咳咳……”一個年輕的戰士端著餐盤，走了沒幾步，身體一晃，直挺挺倒了下去。
    餐盤墜地，發出哐當巨響。
    本就壓抑的氣氛瞬間凝固。
    張武一個箭步衝過去，扶起那名戰士。“小劉！小劉！”
    戰士臉色蠟黃，嘴唇幹裂，已經陷入昏迷。
    “媽的！”張武眼眶赤紅，一拳砸在旁邊的金屬餐桌上，桌麵凹陷下去一塊。
    指揮部內，氣氛比食堂更加冰冷。
    王政委麵前的光幕上，鮮紅的警戒數字不斷跳動。“食物儲備，三日份。清潔飲用水，兩日份。醫療物資……嚴重短缺。”
    每一項數據，都像一把重錘。
    林凡站在窗邊，看著外麵灰蒙蒙的天空。基地內，往日忙碌的景象變得有些遲緩，許多人的臉上都帶著掩飾不住的疲憊。
    他伸出手，掌心泛起柔和的綠光。一株幹枯的盆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煥發生機，抽出嫩芽。
    但這生機，對於整個基地的龐大需求而言，杯水車薪。
    這點力量，根本不夠。
    蘇清玥走到他身邊，遞過一份報告。“這是最新的消耗評估。如果不計代價催動你的生機本源，或許能多支撐幾日，但對你的消耗……”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林凡明白她的意思。他的力量不是無限的，尤其是在這種大規模、持續性的催生上。
    “我們必須找到新的補給。”林凡轉向王政委，“偵查小隊有消息嗎？”
    王政委的臉色愈發凝重。“大部分回報都是壞消息。城市廢墟被搜刮殆盡，郊外的農場也早已荒蕪，或者被變異生物占據。”
    絕望，像潮水般一點點淹沒過來。
    張武大步走了進來，身上還帶著食堂的寒氣。“不能再等了！必須派人出去搶！就算是龍潭虎穴，也得闖一闖！”
    “搶？去哪裏搶？”王政委搖頭，“我們的人手已經很緊張了，每一次外出都伴隨著巨大風險。”
    就在這時，通訊器急促地響起。
    一名通訊兵臉色蒼白地接通，片刻後猛地抬頭：“報告！是失聯三天的第三偵查小隊！他們……他們回來了！”
    指揮部的門被猛地推開，幾個衣衫襤褸、渾身浴血的戰士踉蹌著衝了進來，為首一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林指揮……我們……找到了……”那人聲音嘶啞，帶著劫後餘生的激動，“一個……一個地下的……農業研究基地！可能……還有儲備！”
    指揮部內，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王政委立刻調出地圖，根據偵查小隊提供的坐標進行定位。“這裏……是編號073號枯萎區邊緣，輻射和枯萎能量濃度極高！”
    “高風險，也意味著高回報。”林凡的目光落在地圖上那個閃爍的紅點。
    那名偵查隊長掙紮著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恐懼：“那裏……很危險。我們小隊……隻回來了我們三個……”
    蘇清玥的手指微微收緊。
    張武上前一步：“怕個鳥！有吃的就行！老子帶隊去！”
    林凡看著地圖，又看了看窗外那些疲憊的身影。
    沒有時間猶豫了。
    “王政委，召集所有還能戰鬥的a級以上人員，篩選對枯萎能量有抗性的。”
    王政委一怔。
    林凡轉向那名偵查隊長：“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量。
    蘇清玥看著他，輕輕點頭。
    張武咧嘴一笑，活動著手腕：“終於能大幹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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