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便知曉事情的始作俑者。
    “蘇子文……”
    這人非他莫屬。
    “你以為我會在三天內放你的人？”
    黃俊德怒氣暗湧。
    他已經決定自明日開始，對蘇子文展開行動。今日查封佐治街，明日查封開源街，逐一清查蘇子文掌控下的數十條街道據點。
    蘇子文先是對他施壓，再通過其家人製造麻煩，讓黃俊德顏麵盡失。
    至於那些為十幾歲少女“補習”
    的事，實則由新界胖子安排。如今被蘇子文知曉，定是那胖子告密。
    因此，這個胖子也必須除掉。
    轉眼三日過去。
    “李sir未免太過謹慎。”
    華生站在某處海邊碼頭，心中頗感不滿。
    上次托尼告訴他今晚有貨物到港，要他來接應。於是他去找了李sir。
    但李sir認為這隻是托尼設下的圈套，意在揪出身邊的內鬼，拒絕了他的請求。
    然而此刻，看著海麵上緩緩駛來的船隻，華生不禁腹誹：這哪是什麽圈套？
    阿渣三兄弟走在前方，華生心中暗自盤算：若能借此機會將他們三人拿下，自己也不必如此提心吊膽。
    “華生！”
    此時，阿渣忽然回頭，朝華生招了招手。
    “渣哥。”
    華生快步上前，堆滿笑意地看向阿渣。
    “船即將靠岸，帶人上去接貨吧。”
    阿渣麵露笑容，輕描淡寫地吩咐。
    “好，渣哥。”
    華生點頭答應，卻心中滿是疑惑，但依舊不動聲色，帶著兩人往海邊走去。
    ‘這是怎麽回事？為何要讓我帶人去接貨？’
    按理說，這種事該由渣哥或托尼中的一個親自出馬才對。
    疑惑湧上心頭，但他不敢多問。
    “大哥，你覺得我們身邊有沒有內鬼？會不會是華生？”
    托尼湊近阿渣低聲詢問。
    “試試便知。”
    阿渣神色平靜。
    沒錯，這次行動正是為了試探華生是否為臥底。
    事情的起因並非蘇子文透露了什麽消息。蘇子文清楚，他與托尼三兄弟隻是合作關係，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與他無幹。
    然而最近幾天，阿渣回憶過去，發現他們被查封的貨物總是來得猝不及防，這讓他懷疑身邊是否有臥底存在。
    如果是的話，那會是誰？
    他與兩位弟弟彼此信任，而華生則是他們試探的第六個目標。
    前五次試探，毫無破綻。
    “若是華生是臥底，我定叫他生不如死。”
    阿虎咬牙切齒，語氣陰狠。
    另一邊，華生登上船後，立刻察覺氣氛詭異。
    ‘粉呢？貨呢？’
    環顧四周，船上除了海鮮外空無一物，連藏匿的地方也仔細搜尋過。
    頓時，他恍然大悟。
    李sir所言非虛，這確實是渣哥對自己的試探。
    華生心中稍安，低聲問身旁的小弟：“怎麽回事？”
    小弟愣在原地，“沒貨，待會怎麽跟阿渣交代？”
    “別擔心，交給我。”
    華生拍拍他的肩。
    顯然，這是針對他個人的一次試探。其餘人都不知情。
    華生找到阿渣後，還未開口，就被一把抱住，“走吧，今晚喝酒。”
    阿渣已通過測試，警方便未現身。他知道華生明白一切，但作為老大，他願意低頭致歉。
    兩人前往夜歸人會所，這是香江頂級娛樂場所，連警方都忌憚三分。
    “來，喝酒。”
    阿渣舉起酒杯，卻發現華生目光投向某處。
    “在看什麽？”
    阿渣順著看去，眼前一亮，“這姑娘，真好看。”
    “你的品味不錯嘛。”
    阿渣調侃道。
    “玩笑話罷了，我隻是隨意看看。”
    華生淡然回應。
    “那你不管的話，我就行動了。”
    阿渣眼睛發亮。
    若華生承認喜歡，他不便插手；既然華生無所謂，他便起了心思。
    說完，他沒等華生回應，便徑直起身，整理好衣領，擺出一副自認為瀟灑的姿態，走向吧台。
    "美女，陪我喝一杯吧？" 渣哥靠近吧台，坐下來，用輕浮的語氣對裏麵的女子說道。
    "抱歉先生，我隻是服務員。" 美女微蹙眉頭，仍保持著禮貌的笑容回答。
    她來這兒工作，隻需待在吧台後，若有客人點酒，她隻需幫忙取酒即可。
    "沒錯，我就找服務員。" 渣哥饒有興趣地盯著她："你叫什麽名字？告訴我，隻要你今晚陪我，十萬塊如何？"
    "先生，你喝醉了。若想找其他服務，請上樓。" 美女麵露冷意，語氣堅定地說。
    自從入職以來，她已多次遇到這類人，每次都以這樣的借口搪塞過去。
    然而，這些話或許能應付常人，卻無法讓渣哥退縮。
    秋娣看著麵前的渣哥，眼神滿是嫌惡，但又不得不隱忍。
    畢竟，她還得靠這份工作生活。
    這裏收入不錯，每月兩千多，且沒有太多煩心事。
    "現在，我非你不可。" 渣哥盯著秋娣，眼中充滿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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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過不少美女，玩過的也不少，但像秋娣這般獨特的，他還從未遇過，自然不願輕易放棄。
    "發生什麽事？" 此時，負責安保的阿牛走近。
    "嗯？你是……" 阿牛看著渣哥，覺得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我是阿渣，曾與文哥合作過。" 渣哥正色道。
    阿牛雖記不清阿渣是誰，但這層樓的安保負責人正是阿牛，這一點渣哥怎會不知。
    “既然是文哥的朋友，那我就給你這個麵子，走吧，喝酒去。”
    阿牛瞥了眼阿渣，語氣隨意。
    “好，不過這位女士得陪我。”
    阿渣聽罷，轉頭直勾勾盯著秋娣。
    在他心裏，阿牛剛才的退讓不過是忌憚文哥的名號，因此他毫不客氣地提出要求。
    “阿渣？”
    阿牛眉心微蹙，冷聲道，“適可而止，若再糾纏不清，別怪我不客氣。”
    “你——”
    阿渣被噎住，臉色鐵青。
    就在這時，托尼從後方走出。
    “托尼！你來得正是時候。”
    阿渣忙轉頭求助。
    “行了，大哥，我知道。”
    托尼點頭，轉向阿牛露出笑意，“阿牛哥，抱歉，我大哥喝多了，我現在就帶他回去。”
    “這次暫且放過，若下次再鬧事，莫怪我不提醒。”
    “明白，明白。”
    托尼笑著拉走阿渣。
    “托尼，你為何……”
    阿渣滿臉不服。
    方才那人竟讓他滾？豈有此理！
    “華生，結賬。”
    托尼對華生下令，隨即帶著阿渣離去。
    ……
    “說吧。”
    回到屬於他們兄弟的地盤後，阿渣盯著托尼，等待他的解釋。
    這所謂的地盤，不過是個地下停車場裏的幾間大地下室，後來打通連接在一起。兄弟幾人的積蓄以及一些棍棒武器都存放於此。
    這些年，兄弟們確實賺了些錢，至少有一百多萬，但香江的房價太高，他們買不起。作為江湖大哥，住普通樓房顯得太寒酸，必須住別墅，最好是獨棟的。甚至像蘇子文那樣，買塊地自建房子，想建多大就建多大。
    於是暫時他們就在此安身，房租每月三千塊，主要因為地方夠大。
    “渣哥，蘇子文可不是我們招惹得起的人物。”
    托尼神情嚴肅地說道，“最近就有個人在夜歸人——就是那個放貸的老雄——落得個慘淡下場。”
    托尼苦笑著繼續道：“大哥，我的功夫雖不錯，但跟蘇子文相比還差得遠呢。蘇子文一個人一把刀就能追著幾百人砍十幾條街，我最多對付二三十人，差距太大了。”
    “老雄怎能跟我比？”
    阿渣不服氣地說，“再說，不過是個酒吧妹，算得了什麽。”
    “是啊，酒吧妹沒什麽，但這關乎臉麵啊，大哥。”
    托尼無奈地回應。
    “夜歸人會所是蘇子文的，員工相當於他的手下。現在你要找他的手下，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托尼耐心勸解著阿渣。
    話說回來，這些年若沒有托尼，阿渣早就被人打得不成樣子了。
    “好吧。”
    最終，托尼說服了阿渣，但阿渣心裏始終忘不了那位尚未謀麵的美女。一旦有機會，他必定出手。
    左右不過是個女人，他不信蘇子文會為這種事跟他翻臉。即便真翻了，他也不懼。大不了拿出澳門的事來壓他，看他還能怎樣。看著哥哥這副模樣，托尼暗自搖頭。多年兄弟，他怎會不知哥哥的脾性？表麵答應，背地裏依舊我行我素。坦白說，托尼對這位兄長心存不滿，若非他屢屢惹禍，他們不會在越湳幫孤立無援。如今，又得與蘇子文交惡。蘇子文是什麽人物？豈能輕視？他若想對付他們，根本無需親自動手，僅憑那些小弟就夠頭疼了。
    “叮，簽到完成，恭喜宿主！”
    “獎勵：五萬港幣。”
    清晨，蘇子文開始簽到。果然，日簽所得有限，這次算不錯，給了五萬港幣。之前簽到過牙刷、牙膏甚至襪子，這類物品他也不是沒拿到過。
    “再過三天就能月簽了，希望能有個好收獲。”
    蘇子文滿懷期待。月簽遠勝日簽，而年簽更是最佳。可惜年簽間隔太久，一年才一次。
    待蘇子文起床時，樂慧貞已前往電視台，李欣欣則去學校了。簡單整理後，他便坐沙發上讀報。平日無事，他常在家飲茶看報，隻有遇事才每日往酒吧跑。
    “鈴鈴鈴”
    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平靜。
    “喂？”
    蘇子文起身接通電話，簡短回應。此時還未普及手機，隻有座機和傳呼機可用。
    “文哥，我是阿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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