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向房龍，“看過你們的履曆了，年薪百萬聘請你們作為我的私人法律顧問，如何？仔細想想。”
    房龍眼中閃過一絲興奮，“承蒙蘇先生看重，我願意接受這份工作。”
    餘文慧雖有顧慮，卻也未多言。
    一年百萬元，著實是一筆巨款。
    然而，在這家律師事務所裏，他全年收入還不到五十萬。
    盡管蘇子文是社團大佬，但這與他何幹？他隻需專注賺錢即可，其餘皆與己無關。
    “餘先生。”
    蘇子文微抬下頜，接著轉向餘文慧，“我名下有一家工廠，但我不想它與社團或江湖有任何瓜葛。因此，我想聘請你擔任該公司的法律顧問，年薪五十萬，不知意下如何？”
    餘文慧從事的工作不同於房龍，自然報酬也不同。
    五十萬年薪絕非小數目，而她在現有律所中，年收入不過二三十萬。
    即便如此，她仍心存疑慮。
    “確實如此，這份工作完全不會涉及社團事務嗎？”
    餘文慧小心翼翼地詢問。
    “絕對不可能。”
    蘇子文堅定地搖頭。
    這一點上，蘇子文並未欺騙她，也沒必要欺騙。
    他對熊貓公司和工廠的定位非常明確——絕不沾染社團相關事務。
    “若真是這樣，我便接受這份工作。”
    餘文慧認真說道。
    老實說，她實在難以割舍這筆豐厚的年薪。
    “不過，有一件事我希望你注意。”
    蘇子文表情嚴肅，“從今以後，你最好離開這家律所。”
    這家律所由周偉生經營，其背景隱約帶有美國青幫的痕跡。
    蘇子文不願與其產生關聯，至少目前不想。
    “一切遵照蘇先生吩咐。”
    房龍與餘文慧齊聲回應。
    “蘇先生。”
    房龍遲疑片刻後開口，“目前我手上還有個案件未結，希望能將其處理完畢。”
    “待此案件結束後，我將不再接其他案子，隻為您一人服務。”
    “可以。”
    蘇子文點頭同意。
    隨後，他轉向餘文慧：“你呢？現在有無案件？”
    “有一個，不過不重要，隻是普通的離婚案，很快就能結束。”
    餘文慧點頭答道。
    比起房龍複雜棘手的案件，她的案子顯得簡單許多。
    "既然如此，我會在這兒等你。等案子結束，你得幫我做件事。"蘇子文對餘文慧說完後，目光轉向房龍。
    "至於你，阿龍，案子結束後再來找我。"
    "好的，蘇先生。"
    二人點頭回應。
    接著，蘇子文推開房門，發現周偉生正站在門外。
    思索片刻，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支票遞過去。
    "這裏有十萬元，今後阿龍和文慧將成為我的私人律師，與你們的事務所不再有任何聯係。"蘇子文直視周偉生，語氣平靜。
    若換作他人，周偉生絕不會答應。
    這兩位律師可是他一手帶大的，哪能用區區十萬元就打發？
    更何況，他們每年能為他創造超過十萬元的價值。
    但此刻說話的是蘇子文，無論周偉生是否願意，都必須接受。
    "遊先生，隻要在這裏簽字，事情就解決了。"回到辦公室，餘文慧對遊龍夫婦說道。
    一旦這個案子完成，她就能離開，去領取每年五十萬的薪水。
    想到這裏，心裏滿是期待。
    "簽字？不可能簽，我也不會和你離婚。"遊龍憤怒地盯著妻子。
    "阿龍，別再自欺欺人了。看看你現在，一無所有，根本無法給我幸福。與其僵持，不如和平解決，否則別怪我去法院起訴你。"妻子冷眼看著遊龍。
    "你現在說沒錢了，沒法給我幸福。可當年我在警局時月薪五千以上，你又何時提起過這些話？"遊龍反駁道。
    遊龍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怒火。離婚的決定讓他感到無比沮喪，“放棄警員身份換來的，卻是被嫌棄賺不到錢。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你以為我真不知你和那位警長的事？你根本就是背棄了我！”
    遊龍的聲音裏透著失望與不甘。
    妻子冷淡地回應：“知道又如何？反正我已決定離開。淨身出戶，這是我的態度，簽了吧，我沒那麽多時間陪你浪費。”
    遊龍咬牙點頭，最終在離婚協議上簽下名字。此刻的他滿心悔恨，若能重來，絕不會因感情而放棄事業。以他的能力，在警隊早已升任高位，又怎會淪落至此？
    站在律所外，餘文慧轉身對等候的蘇子文說道：“事情辦妥了。”
    然而還未說完，就被蘇子文打斷。
    “等等。”
    蘇子文示意她稍安勿躁，目光投向剛結束婚姻的遊龍，“你的處境我很清楚，若有改變命運的想法，隨時可以聯係我。”
    遊龍疑惑地接過那張寫著號碼的紙條，抬頭看向這位不速之客，“你是誰？”
    “我是蘇子文。”
    蘇子文說完便轉身，帶著餘文慧離去。
    “蘇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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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遊龍盯著手機上的號碼，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想起對方的身份。
    “他就是那個被稱作洪興銅鑼灣話事人的屠夫蘇子文？”
    遊龍表情複雜。
    作為前警員的他，本應將這號碼丟棄。然而此刻，他已不再是警察，而蘇子文的話對他有著難以抗拒的魅力。
    “想改變人生，就去找他。”
    遊龍陷入糾結。
    ……
    “蘇先生，我現在該做什麽？”
    餘文慧坐在車上，望著蘇子文問道。
    “幫我找一家待售工廠，調查哪棟寫字樓可出售，注冊一家名為熊貓集團的公司，設計並申請商標……”
    蘇子文詳細交代了餘文慧的任務。
    這些事情，山雞聽不明白，但餘文慧聽完後點頭表示明白。
    “好的，蘇先生。”
    對她而言，這並非難事，隻是稍顯繁瑣而已。
    ……
    “文哥，陳耀來了。”
    蘇子文剛回會所，阿牛便來報告。
    “什麽時候到的？”
    “已到兩小時，現於包廂內，隻點了兩瓶酒。”
    “我知道了。”
    蘇子文一聽便知，陳耀是衝自己而來。
    示意阿牛退下後，他上樓推開包廂門。
    “耀哥，來前為何不通知一聲，底下兄弟也太不懂事，連個姑娘都沒給你安排。”
    “阿文。”
    陳耀抬頭看到蘇子文，眼中閃過驚喜。
    “別責怪底下的人，是我讓他們保持沉默的。”
    “我此次前來，隻為見你一麵。”
    “哦？”
    蘇子文眉頭微蹙，看向陳耀問道：“耀哥，你找我是為了何事？”
    “我想，我已經明白是誰害死了蔣先生。”
    陳耀神情嚴肅，緩緩說道。
    “是誰？”
    蘇子文臉色亦隨之沉重。
    “蔣天養。”
    陳耀目光如炬，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個名字。
    “蔣天養？那不是蔣先生的弟弟嗎？這怎麽可能……”
    蘇子文震驚地張大了嘴。
    “我也曾不信，但有可靠消息傳來，這些年太子頻繁往返太國，就是為了見蔣天養。”
    陳耀聲音低沉，“更重要的是，在蔣先生遇害前幾日，太子還去過一次太國。”
    “唉，家門不幸啊。”
    “耀哥，那接下來該怎麽辦？”
    蘇子文皺眉思索。
    “我也不知，所以才來找你商議。”
    陳耀苦笑一聲，這件事他隻告訴了蘇子文一人。
    然而，陳耀或許不知道，他所掌握的情報，蘇子文早已知曉；而蘇子文隱藏的信息，卻從未向陳耀透露半分。
    剛剛，蘇子文不過是在演戲罷了，他的目的很簡單——打消陳耀的想法。
    否則，以陳耀的性格，定會主張讓蔣天生回國，接任洪興龍頭之位。但現在有了這條線索，相信陳耀不會堅持己見了。
    “阿文，你覺得現在該如何？”
    陳耀陷入沉思。
    蘇子文猜得不錯，陳耀對蔣天生和整個蔣家都極為忠誠。
    在他看來，蔣天死後，洪興龍頭之位理應傳給蔣天生的弟弟蔣天養。
    至於靚坤？
    那隻是個臨時安排，當初蔣天生策劃此事，本意便是利用靚坤與蘇子文之間的矛盾，以達分化目的。
    蔣天生並非不清楚蘇子文的野心，但遺憾的是，在他有所行動之前，便已被殺。
    如今，更有線索直指蔣天養與太子，這讓陳耀陷入困惑。繼續扶持蔣天養？這對他已故的父親並不公平；然而若不支持，則違背了他的原則。
    “耀哥。”
    蘇子文見陳耀神情迷茫，舉起酒杯輕啜一口後說，“來找我時，你心中定已有決斷，對吧？”
    蘇子文回想起來，作為洪興軍師的陳耀，怎會被區區蔣天養影響？
    他決定試探陳耀。
    “阿文你果然什麽都清楚。”
    陳耀略顯驚訝，隨即鎮定地說，“沒錯，既然我來見你，自然已有打算。”
    “願聽詳情。”
    蘇子文注視著陳耀說道。
    “我決定支持你接任龍頭。”
    陳耀認真地道。
    “支持我？”
    蘇子文疑惑地望著他。
    陳耀的決定令蘇子文意外。
    “是的。”
    陳耀堅定點頭。
    “我發現，洪興裏隻有你能勝任龍頭之位。”
    陳耀坦誠相告，“首先我不適合，我擅長做軍師，不當龍頭；靚坤更不行，我對他的能力無信心。肥佬黎也一樣，大佬b、灰狗、駱天虹、太子、韓賓這些人，
    洪興之中，我反複權衡，最終隻剩你一人，阿文。”
    陳耀目光篤定地看著蘇子文。
    “阿文，若你不接任龍頭，洪興必將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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