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托尼點頭回應。他本想說明，自己可守住製高點，但大膽得活捉，以便問出他三弟阿虎的下落。
    “行了，準備出發。”
    羅炳文話音未落，三人即刻進入公寓大廈。
    托尼是第一個到達的人，上到九樓後，迅速架起武器，將目標鎖定在813房間門口，以防裏麵的人突然出現。
    即便有人出來，他也已準備妥當，隨時可以擊斃。
    與此同時，羅炳文與陳子龍兩人分別持噴子與衝鋒槍，腰間還別著備用彈藥，踏入七樓。
    這座公寓已有三四十年曆史，屬於老舊建築，環境雜亂且人員複雜。
    在此情況下，突然衝出一名武裝分子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到了，就是這裏。”
    沒過多久，兩人抵達713門口，羅炳文朝陳子龍遞了個眼神。
    他們的動作盡收九樓托尼眼中，但他並未分心，而是全神貫注於八樓動靜，確保大門開啟時能第一時間察覺。
    “準備！”
    羅炳文向陳子龍做了個手勢。
    隨即舉起手中的噴子瞄準門鎖。
    陳子龍會意，取出預備好的手雷。
    下一瞬，槍聲響起，羅炳文一槍擊碎鎖具，與此同時陳子龍一腳踹開門，緊接著將手雷擲入室內。
    隨後，兩人倚牆而立，靜待結果。
    “老大，我們還得在這兒待多久？”時間回溯至五分鍾前。
    手下長毛直視老大，大膽地發問。
    “慌什麽？越急越賣不上好價錢。”大膽瞪了小弟一眼。
    他同樣渴望盡快脫手這些鑽石。
    然而，正如他自己所說，此刻絕不能急躁。
    那些商人對鑽石估價極低，一顆本值五千萬的鑽石，隻肯出價五百萬，僅一折，這令大膽難以接受。
    通常情況下，像鑽石這類東西，收贓的人至少會給兩成或兩成半的報酬。可現在隻給了一成，換誰都不會輕易出手。
    “老大，實在不行，咱們再想想辦法弄點錢吧，兄弟們都快揭不開鍋了。”長毛也是一籌莫展，若非餓得慌，他絕不會提出這種要求。
    “這樣好了。”大膽沉思片刻後說道，“咱們再幹一次，這次目標是運鈔車，直接搞些現鈔。”
    其實大膽心裏清楚得很，一直這樣下去，隊伍裏的凝聚力遲早會崩塌。連飯都吃不飽，還指望別人替你拚命？簡直是天方夜譚。
    因此，他決定采取行動。
    “搶運鈔車？好主意！”其他成員一聽，立刻來了精神。這樣一來，搶來的錢可以自由支配，不用再被中間商壓榨。
    說到底，他們這些做黑吃黑的也挺不容易。搶來的贓物根本沒法自行出售，隻能轉交給專業的銷贓人員，而這些人抽成又高得離譜。以價值一千萬的珠寶為例，最後落到劫匪手裏的可能隻有三百萬。至於鑽石之類的貴重物品，折扣更低，僅剩兩成左右。五千萬的鑽石，就算順利脫手，也頂多拿到一千萬。相對而言，黃金還算保值，最終能保留五折到六折，即一千萬可兌換五六百萬。
    當然，對於小額金額如幾十萬、上百萬的情況，則無需特別處理；但如果是巨額資金，就需要洗白流程。
    “來，咱們商量下細節……”大膽招呼幾個手下圍坐一起，開始規劃如何劫持那輛運鈔車。行動規模既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太大了缺乏經驗易出岔子；太小了又顯得毫無意義。最終目標是找到一個平衡點。
    “砰”
    一聲槍響突然劃破寂靜，從門口傳來。
    “糟糕！隱蔽！”
    大膽心中一震，立刻意識到危險，隨手抓起身邊的大口徑武器，順勢翻滾到沙發後方。
    就在此刻，一枚以優雅弧線飛入室內。
    幸運的是，大膽及時躲到了沙發後方。
    盡管事出突然，但他並未受傷。
    然而，當大膽反應過來時，其他人的運氣卻沒有這麽好了。僅僅眨眼間，原本圍在桌旁的三個手下便被徹底消滅。
    本來，大膽的手下就不多，總共才六人，如今卻全數喪命於此。
    憤怒之下，大膽瞬間站起身，目光鎖定門口，扣動扳機射出一槍。
    “砰”的一聲回蕩在空氣中，但這次射擊隻是徒勞，毫無效果。
    緊接著，兩人衝進屋內，一人持大口徑武器，另一人握衝鋒槍，特別是陳子龍，立刻展開猛烈掃射。
    即便當時已無站立之人，他依舊會毫不留情地繼續攻擊。
    “還有……”
    就在這時，羅炳文眼睛一亮，立刻朝沙發後的大膽開槍。
    “砰”！
    藏身沙發後的大膽嚇得一哆嗦。
    幸好，這沙發是實心木材製成，雖未能完全化解火力，但也減輕了不少衝擊力，保住了他的性命。
    此時，大膽已看清局勢，必須馬上離開，否則可能再也逃不掉。
    無論如何，他決定放手一搏，為生存拚盡全力。於是，他毅然起身直奔樓梯口。
    由於距離太近，羅炳文尚未反應過來，大膽已成功抵達八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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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刻檢查狀況，隨後上樓支援。”
    羅炳文所料不錯，大膽確實占據了兩套結構相同的房屋，無論是布局還是樓層高低均一致。
    連通後，若七樓有變故，他們無力抵擋時，可從八樓脫身；反之亦然。
    “絕無遺漏。”
    短短十幾秒，陳子龍便確定，713室內無一生還者。
    “上樓。”
    羅炳文說完，兩人緩緩向上走去。
    另一邊，大膽迅速招呼813的同伴：“快撤，有人追擊。”
    直至此時，他仍不知襲擊者身份。
    公寓已不宜久留，隨後不論這些人背景如何，警方接報後必至。
    若他是普通市民，自會果斷離開，但事出反常，他非比尋常。
    “撤。”
    幾人即刻準備妥當，欲從813撤離。
    此為大膽早有部署。
    狡兔三窟，然對方不留餘地，其臥室後的暗室終未啟用。
    “砰！”
    房門甫開，又聞槍響，大膽一名手下瞬間中彈身亡。
    “怎會……”
    目睹同夥慘死，大膽震驚不已，顯然對方蓄意而來。
    恰在此時，陳子龍與羅炳文自樓下攻上。
    “放下武器，免死。”
    瞬息間，大膽兩名隨從被製，僅剩他孤身一人。
    “莫燒殺我，願降。”
    大膽當即伏地求饒。
    “子龍，告知托尼可以上來了。” 羅炳文對身旁的陳子龍說道。
    “明白。”
    陳子龍點頭回應。
    隨即，托尼收起工具，拾起彈殼，抵達八樓進入813後，順手拉上窗簾。
    “你們究竟是誰？”
    大膽蹲在地上，盯著眼前的三人，憤憤地問：“這也太不要臉了吧！直接動手，連一點機會都不給。”
    托尼冷冷地看著他：“還記得你們在西環那個廢棄倉庫殺人的事嗎？”
    大膽愣了一下：“西環？廢棄倉庫？”
    他一時想不起來，畢竟殺的人太多了。
    “哦，你說那湳兄弟的事吧？”大膽突然想起，疑惑地問托尼。
    “沒錯。”
    托尼的臉色更加陰沉：“告訴我，你為什麽殺了他？還有，另一個去哪兒了？”
    大膽慌忙搖頭：“等等，不對勁。”
    “我真沒啊……”
    “你剛才明明承認了，現在又說沒？”
    羅炳文皺眉質問。
    “我真的沒！當時我隻是帶人找地方躲雨，進去後見到那兩人。聊了幾句我們就走了。這事跟我沒關係。要是真想，我會問他們是誰嗎？”
    大膽轉向托尼，“你是托尼吧？那兩個是渣哥和阿虎，對不對？”
    “我沒騙你，我沒殺他們。我知道你們當時要逃，你回去取錢了，對吧？”
    托尼聽得一頭霧水。這家夥怎麽對自己了解這麽多？肯定是他大哥阿渣告訴他的。
    “實不相瞞，這些情況都是你大哥渣哥告訴我的。他想拉攏我加入，但我們立場不同，所以我拒絕了。”大膽直言不諱。
    他行事囂張，走的是硬派路線，這與他們社團的風格截然相反，因此雙方難以合作。
    “若不是你下的手，還會有誰？”托尼滿是疑惑。
    曆經波折，他終於找到殺害大哥的嫌疑人，甚至有機會順便打聽三弟的下落。可結果卻出乎意料。
    “這事我也不清楚，我當時離開時，他母親還好好的。”大膽無奈地搖頭。
    接著轉向托尼說：“你現在也了解了，這是一場誤會。不如就此罷手言和，讓此事翻篇如何？”
    至於是否真的放下，那是以後的事。眼下最緊要的是活著離開此地。
    “抱歉。”
    就在此刻，一直沉默的羅炳文忽然站起，朝著大膽一頓猛攻。
    刹那間，大膽便倒地身亡。
    “阿炳，你為何這麽做？”旁邊陳子龍見狀，急忙質問。
    “斬草除根罷了。”
    羅炳文瞥了眼陳子龍，淡然答道。
    “雖是誤會，但我並不介意。然而既然我們已動手傷及他們許多人，你覺得他們會輕易放過我們嗎？
    換做是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總有一天會找機會報複。
    與其等他來尋仇，不如先下手為強，徹底解決掉他。”
    羅炳文語氣平靜。
    然而越是如此冷靜，越令陳子龍感到不安。
    “行了，咱們回去複命吧。”
    ……
    半晌過後，三人返回。
    “文哥。”
    三人來到蘇子文麵前，畢恭畢敬地問候。
    “如何？”蘇子文抬眼掃過三人，隨意問道。
    “文哥，這大膽恐怕不是……”
    羅炳文匯報完一切後，托尼依舊陷在困惑中。他原以為抓住了真凶，結果卻是一場空歡喜。
    “不是？”
    蘇子文聽後也來了興趣。這個阿渣究竟是誰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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