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還算識大體。”門口傳來聲音，顯然是蘇子文。
    “看在阿ann麵上，我不追究你。告訴我，毒蛇炳在哪？”蘇子文盯著馬當娜，語氣嚴肅。
    本想不留情麵的他，因馬當娜的態度改變了主意。
    “你是？”馬當娜疑惑地看著蘇子文。
    這是她頭一次見蘇子文，因此有些陌生。
    "娜娜，我給你介紹一下。"一旁的阿ann急忙開口："他是我男朋友，蘇子文。"
    蘇子文？
    聽到這個名字，馬當娜頓時精神一振。
    不論如何，她也算是江湖中人。此刻，她們身處銅鑼灣。
    "看來你知道我。"蘇子文注視著馬當娜，神情嚴肅地說："既然這樣，我不必威脅你了，告訴我，毒蛇炳在哪？"
    "不知道。"
    馬當娜搖搖頭。
    她確實不知情，她相信離開後大哥肯定換了地方，而且這次沒通知她，所以她不知情很正常。
    "蘇先生，您能放過我哥哥嗎？"馬當娜抬起頭，帶著懇求的眼神問。
    "你覺得呢？"
    蘇子文淡淡瞥了她一眼，雖未正麵回應，但聰明人都已明白。
    兩小時眨眼過去。
    "文哥，人帶過來了。"
    這時，阿積拎著人走進來。
    他將人扔在蘇子文麵前，說道："我們抓到他時，他正準備乘船離開。"
    若讓他逃走，再想找可不容易。
    "你們是誰？"
    毒蛇炳盯著眼前的陌生人，臉色陰沉。
    馬當娜走後，他便打包準備登船離開，花錢插隊訂好黑船。誰知臨行前被突然抓來此處。
    跪在地上的毒蛇炳看著麵前的男人，覺得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是誰。
    "你是屠夫？"
    忽然，毒蛇炳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認出了對方。
    洪興銅鑼灣老大，屠夫蘇子文的大名，他自然聽過。
    "大哥，我隻是個小角色，不知哪裏冒犯了您，請您手下留情。"毒蛇炳跪在地上，語氣謙卑。
    即便不是以這種姿態，單憑身份，毒蛇炳也不敢與蘇子文抗衡。他的前老大羅茂森見到蘇子文時，同樣大氣不敢喘。
    "若是我真得罪你，反倒簡單了。"蘇子文目光平靜，開口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你知道嗎？"
    "知道。"
    毒蛇炳點頭，此前被帶來途中已看清環境。
    "這是瑜伽館。"
    "那麽，這瑜伽館是誰開的，你知道嗎？"蘇子文繼續追問。
    "這……不清楚。"
    毒蛇炳搖頭。
    "瑜伽館是我的女人所創，可你卻讓警方誤以為是她參與販毒。你說，這事該怎麽處理？"蘇子文注視著他，語氣溫和但不容置疑。
    "啊！"
    毒蛇炳震驚不已。此事關乎重大，一旦處理不當，不僅會讓蘇子文在圈內顏麵掃地，還可能危及其他女性。
    "大哥，我……"毒蛇炳懊悔萬分。早知如此，當初絕不會偷竊羅茂森的東西。得罪羅茂森尚有生存之機，可若觸怒蘇子文，後果不堪設想。
    "你不必擔心性命，我不會取你首級。"蘇子文淡然說道："隻需自行投案，向警方說明真相即可。如若不然……"
    "當然，你也可以逃走，但若被抓回，我會改變態度。"
    "我去，我現在就去。"
    毒蛇炳聽後立刻答應，之前馬當娜想要自首時，他還試圖勸阻妹妹，但現在卻慶幸自己仍有自首的機會，能活下來已是萬幸。
    “去吧。”蘇子文擺手示意毒蛇炳離開，未派遣任何人跟蹤。他相信，聰明的毒蛇炳不會選擇逃走，因為這對雙方都沒有益處。
    毒蛇炳果然沒有辜負蘇子文的信任，離開瑜伽中心後直接前往警局投案。他知道，向警方自首或許還能保命，但一旦逃跑，等待他的隻有死亡。生死之間，答案顯而易見。
    ……
    “沾叔，您說得沒錯，確實有個叫毒蛇炳的人來投案，說是……”阿輝找到沾叔，滿臉欽佩地望著他。
    在蘇子文帶走阿ann之後，沾叔便提醒阿輝，蘇子文帶走嫌疑人後，很快會有人來投案。
    “有時這些社團老大破案的速度，比我們警察還快。”沾叔目光銳利地說道。
    盡管他在麵對蘇子文時表現得並不強硬，但這並不代表他是個無能之輩。若非如此，他也無法長期擔任掃毒組組長。
    當年，沾叔也曾收受過好處，從警二十多年，什麽樣的事情沒見過？四大探長時期，他已任幫辦，相當於現在的督察，如今更晉升為高級督察，即將升任總督察。
    因此，在警局動蕩之時，他仍能穩如磐石，自有其生存智慧。
    “您的意思是，這個人可能並非主謀，而是蘇子文用來堵住警方嘴巴的棋子？”阿輝神情驟變，向沾叔發問。
    “是或不是，審問一番不就知道了。”沾叔看著阿輝，淡然回應。
    其實，沾叔內心傾向於認為毒蛇炳就是主犯。
    但也不能完全確定，他心裏沒底，自然不會貿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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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就去審問他……”阿輝說著便轉身離開了。
    一番審問後，阿輝確認，那包違禁品確實是毒蛇炳的，隻是因為一些偶然因素才被警方發現。
    “沾叔，現在我們可以行動抓羅茂森了嗎？”阿輝回到沾叔麵前問道。
    毒蛇炳剛剛已承認，他是羅茂森的手下，這包違禁品是他偷來的。而且毒蛇炳也同意成為汙點證人。
    “不必了。”
    沾叔擺擺手，搖頭說道。
    “為什麽？”阿輝不解地問，“有了毒蛇炳的證詞，他又願意指認，我相信能將羅茂森繩之以法。”
    “太遲了。”
    沾叔瞥了阿輝一眼，淡淡回應。
    “太遲了？”
    阿輝一愣，“沾叔，這是何意？”
    他不明白沾叔的意思，太遲了又指什麽？
    難道羅茂森得知毒蛇炳被捕，已經逃出香江？
    如果是這樣，現在他一定還沒走遠，甚至可能仍在香江境內。這種情況下更應立即行動抓捕，否則一旦讓對方逃脫，再找到這樣的機會就難了。
    “沾叔，別再故弄玄虛了。”阿輝急切地看著沾叔。
    事到如今，還裝模作樣！
    “我已經說了，現在時機已失，無需我們繼續介入。”沾叔直視阿輝說道。
    “你認為羅茂森卷入蘇子文案中會有好結果嗎？”
    聽罷此言，阿輝滿臉困惑。
    “沾叔，我還是不明白。”阿輝疑惑地問，“蘇子文和羅茂森……這……”
    聽沾叔話裏的意思，蘇子文似乎打算對付羅茂森，因此無需警方介入。
    然而，蘇子文與羅茂森之間並沒有深仇大恨，這實在令人費解。
    “別用警察的思維去揣測社團首領的邏輯。”沾叔注視著阿輝說道。
    這位阿輝，正是沾叔已故好友之子。當年，他的好友為救沾叔而犧牲。這些年來，沾叔膝下無子，便將阿輝視如己出，尤其在教導這類事務上，更為用心。
    “按警方的看法，蘇子文和羅茂森之間毫無矛盾，不可能產生衝突。”
    “但換個角度思考呢？”
    阿輝聽得愈發困惑，眉頭緊鎖。他完全摸不清沾叔話中的深意。
    “我問你——”沾叔換了個方式繼續說道，“  被發現的地方？”
    “銅鑼灣一家瑜伽館裏。”
    阿輝雖不明就裏，仍如實作答。
    “那瑜伽館的老板是誰？”
    “蘇子文的女人。”
    “  的人？”
    “毒蛇炳。”
    “毒蛇炳是誰的人？”
    “羅茂森。”
    兩人你問我答，討論許久。
    “最後我再問一遍，有沒有可能，毒蛇炳與羅茂森間的矛盾，不過是場表演？目的是讓蘇子文陷入麻煩。畢竟，洪興一向反毒，江湖上無人不知，洪興的地界不容許毒品交易。若羅茂森借由蘇子文的女人扳倒他，這樣的可能性存在嗎？”沾叔凝視著阿輝問道。
    阿輝聽完，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阿輝聽後恍然大悟，覺得一切都明朗起來。
    "雖不確定，但或許如此。" 沾叔對阿輝說道："所以，我已經晚了一步。蘇子文定會對付羅茂森，我們警察就別摻和了。"
    畢竟，死掉的隻會是毒販或者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警方沒必要為此耗費警力。
    "明白，沾叔。" 阿輝點頭回應。
    沾叔已經說得非常清楚，阿輝自然也領悟了許多。
    "沾叔，但如果這是個誤會呢？" 阿輝好奇地追問。
    "誤會？" 沾叔搖頭道："絕不可能是誤會。蘇子文不會允許事情成誤會。"
    江湖大佬的心思，沾叔了如指掌。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這六字便是他們的寫照。
    ……
    "阿積。"
    毒蛇炳走後，蘇子文喚來阿積。
    "讓陳子龍和托尼帶人去掃蕩羅茂森的地盤，明日前別讓我再聽到任何關於他的消息。至於羅茂森本人，直接除掉即可，不用帶回給我。" 蘇子文語氣平靜地下令。
    沾叔所言非虛。
    蘇子文內心確實懷疑羅茂森在背後使壞，但這並不重要。
    關鍵在於，蘇子文已對其心生疑慮，不論真假，結果都一樣。
    "明白，文哥。" 阿積領命。
    隨後，將指令傳達給了陳子龍和托尼。
    近來，大頭仔、山雞以及羅炳文三人一直在處理地盤事務，調配人手。
    如今，隻有陳子龍和托尼較為閑暇，於是任務便交由他們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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